许光建与希特爱尔刚从手术室出来,翁能乾就迎了上来,急切地问:“伤者的所有骨折都复位了吗?”
许光建没有答话,希特爱尔接过话头:“我仔细检查过,腿骨、脚踝、肋骨的骨折处全部复位,对位非常精准。”
“希特教授医术就是高,实在是高!要是您今天没来,恐怕……”翁能乾的奉承话还没说完,就被希特爱尔打断:“整个手术都是光建独立完成的,我没参与操作。”翁能乾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连忙转向许光建。
讪讪地说:“没想到小许竟有这般本事,真是深藏不露啊。”“不敢当,全靠希特老师平日栽培,学生只是尽力而为。”许光建谦逊地回应。“果然是名师出高徒!”翁能乾连忙又转向师徒二人拍起马屁。
医院门前,一辆宝马车缓缓停下,引擎熄灭的瞬间,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推门下车,紧随其后的是位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她手提精致小包,神色慌张地跟着老者往大厅快步走来。
老者是开算集团的董事长杨开算,身边的妇女是他的妻子李腊梅。
几年前,杨开算曾在贵川省冰城市任职,后来因个人原因离职,下海经商来到天京。
他投资入股积累了不少财富,与前妻李腊梅复婚,事业家庭渐入佳境,没想到刚得知儿子遇车祸、儿媳重伤入院的消息,便急匆匆赶来。
两人走进电梯,在五楼停下。李腊梅四处张望,突然看到黄毛青年,急忙上前问:“儿子,情况怎么样了?”
“妈,手术挺顺利的。”黄毛青年答道。“那胎儿……没事吧?”李腊梅紧张地追问。黄毛青年咧嘴一笑:“您和爸添孙子了!”
“太好了!真是菩萨保佑!”李腊梅双手合十,连声道谢。“我们得好好谢谢那位外国医生……”黄毛青年说着,瞥见希特爱尔与许光建一行人走过来,连忙指着他们说:“就是他们!”
杨开算立刻快步迎上去,紧紧握住希特爱尔的手连声道谢:“太感谢您了,医生!”“您认错人了。”希特爱尔愣了一下,笑着摇头。
杨开算一脸茫然,松开手问:“认错了?”翁能乾连忙在一旁解释:“是这位许医生给您儿媳做的手术。”
“哪个许医生?”杨开算追问。“许光建医生。”希特爱尔指着身边的许光建说。
杨开算看向许光建,也连忙伸手相握:“许医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太感谢您了!”
许光建握着他的手,觉得有些眼熟,忽然反应过来:“您是杨先生吧?”杨开算听到这称呼,一时没认出眼前的年轻人,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小许啊。”许光建补充道。
杨开算定睛打量着许光建脸上那淡淡的胎记,突然惊呼:“原来是你!当年若不是你指点,我恐怕早就陷入困境了!”许光建笑了笑:“您言重了,主要还是您自己心善,吉人自有天相。”
希特爱尔与翁能乾站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他们之间有段过往。“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不仅医术这么厉害,小时候就会治病呢!”
杨开算转向翁能乾,语气激动地说,“我当年的病就是他治好的,那会儿他还是个孩子,多少大医院的医生都没辙,他却轻松治好了,真是神童啊!”!
“我就说这孩子不一般。”希特爱尔赞许地看着许光建。“许医生,来咱们医院工作几年了?”杨开算问。
许光建答道:“我今天刚到,严格说还没正式报到,正要去人事科办理手续。”
“哟,这不是杨总吗?稀客稀客!”这时,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正是医院的廖院长。他热情地握住杨开算的手,“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杨开算与廖院长寒暄几句,说明了来意,不停夸赞道:“你们医院的许医生医术太高明了,救了我儿媳和孙子两条命啊!”
廖院长上下打量着许光建,心里暗自琢磨:医院三百多号人自己都认识,这年轻人面生得很,什么时候成了本院医生?
就算是新分配来的,也该跟自己打个照面才对。许光建主动伸出手:“廖院长您好,我是新分配来的许光建,还没正式办理报到手续。”
廖院长脸上立刻堆起笑容,伸手与他轻轻握了握,语气和蔼地说:“欢迎欢迎!没想到一来就立了大功,从今天起,你可以担任主治医师,独立主刀了。”
许光建平静地说:“多谢廖院长信任,不过我不敢当。做手术只是我的爱好之一,我的专长其实是中医,比较擅长治疗疑难杂症。”
廖院长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快:院里多少资深老中医都不敢说“专治疑难杂症”,这年轻人口气倒是不小。
杨开算在一旁连忙帮腔:“许医生确实有这本事,治疗疑难杂症绝对没问题!”“杨总怎么如此肯定?”廖院长疑惑地问。“哈哈,几年前我就是被他治好的,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呢!”杨开算笑着解释。
廖院长听得云里雾里,也不再追问,转而对众人说:“杨总是咱们医院的大恩人,去年给咱们捐了不少先进的医疗设备。”“应该的,应该的。”
杨开算笑着摆手。廖院长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提议道:“时间不早了,我做东,咱们一起吃个饭,好好陪陪杨总。”
“不了,我先去看看儿媳和刚出生的孙子,改天再聚。”杨开算说着,便和李腊梅、黄毛青年急匆匆朝妇产科方向走去。
廖院长又看了看许光建,说:“你先去人事科报到,让后勤部给你安排好食宿,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好好干!”“好的,谢谢廖院长,您先忙。”许光建拿出手机,发现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马妮娅打来的。
他向希特爱尔和翁能乾道别:“希特老师,翁老师,我还有事,先失陪了。”“去吧。”希特爱尔点头应允,转身准备离开。
许光建拨通马妮娅的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带着怒气的声音:“你在哪儿呢?打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
“妮娅,对不起,刚才一直在给病人做手术,没看到。”“什么?你才去报到,医院就让你做手术了?”马妮娅惊讶地问。
“说来话长,咱们见面再细说吧。你在哪儿?”“我在天京医科大学后面的那家大型超市门口,我在这儿等你。”
“好,我报完到就过去找你。”
许光建挂了电话,快步朝人事科走去。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他身上,脚步轻快而坚定,仿佛预示着他在这家医院的不凡征程,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