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榜上。
影像渐渐消散。
金色文字随之显现。
【白云观主赵知初的传说仍在延续。】
【然绝世榜单终有尽时。】
【白云观主赵知初已凌驾于亘古以来最强大的存在之上,纵使天道至宝威能无边,在他眼中也不过寻常之物。】
【因此,天地气运将尽数汇聚于他一人之身,助其开辟前所未有的格局。】
【绝世榜虽已落幕,但新的榜单即将现世。】
【九州风云,天下大势,皆在未定之天,诸君且拭目以待!】
哗——
金色文字浮现的刹那,太安城内无数人唏嘘不已。
许多人捶胸顿足,难掩失落。
“这就结束了?”
“未免太过仓促!”
“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谁能料到绝世榜竟如此短暂?”
“可这短暂的榜单,却仿佛阅尽世间巅峰!”
“何等壮阔!何等震撼!”
“从此往后,人间再非凡俗之景。”
“至强者,方为这天地的主宰。”
众人恍若大梦初醒,怅然若失。
然而这才是真实的人间。
一道道目光追随着逐渐消散的绝世榜,终是叹道:“真的结束了……”
“不知白云观主赵知初,又将书写怎样的传奇?”
“他身为大秦天朝老祖,必会掀起惊天变革。”
“大秦的剧变,或许近在眼前!”
“此言差矣!大秦的命运,早有征兆。”
“哦?此话怎讲?”
“明眼人早已窥见端倪。”
“大秦的未来,究竟会如何。”
“或许,无人能够预见。”
“然而,白云观主的降临。”
“必将令大秦天朝更上一层楼。”
城中各处,百姓们纷纷议论。
此刻。
太安城的皇宫深处。
大唐皇帝李亨。
凝望着天穹中逐渐消散的绝世榜。
心中竟生出几分留恋,仿佛那虚幻之物值得珍视。
忽然。
他朝宫门方向高声道:“快!”
“速请李泌先生出山!”
“如今天下,将有大变。”
“天佛寺之主无心大师,与白云观主前世有所牵连。”
“白云观主前世之一,曾为无上真佛!”
“仅凭这一点,未来的无心大师或许不会为难大唐。”
“这绝非好事!”
“未来的天下格局,大唐绝不能落后。”
“朕……必须有所行动!”
“李泌!”
“时至今日!”
“唯有李泌或许能安定大唐江山!”
“来人!”
“速去请李泌!”
……
大唐皇朝。
南疆。
深山之中。
一位布衣青年静立。
仰望苍穹。
他注视着天穹上缓缓消散的绝世榜。
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惊讶。
“绝世榜……就这样结束了?”
“九州天下,因白云观主一人。”
“竟令绝世榜几乎成了他的独场演出。”
“此乃幸事。”
“亦是祸端。”
“长此以往。”
“绝非良兆!”
“然而,大人物搅动风云!”
“小人物纵使智谋再深,亦难抵挡大势。”
“这便是人间之变。”
“非人力可逆!”
“罢了!”
“陛下已遣郭子仪前往大秦边境。”
“郭子仪向来稳重,应不会贸然进攻。”
“但若行军过快。”
“此刻恐怕已与大秦守军交锋。”
事已至此,恐怕再无转圜余地。
陛下必定派人缉拿于我!
此地不宜久留。
该往何处去?
有了!
就去白云山!
正好会一会那位白云观主!
他日若回长安,面见圣上,也算有个交代。
我李泌虽能力挽狂澜——
却终究没资格与白云观主这等执棋者对弈!
莫说是我!
普天之下,又有何人配与他博弈!
说罢,那布衣青年拂袖而起,空着手径自下山去了。
唐州境内。
天佛寺中。
众僧仍仰望着苍穹,迟迟不肯收回目光。
绝世榜虽已落幕,
但胸中热血犹自沸腾。
祖师转世的震撼,
仍在心头激荡不休。
当年名动九州的在世真佛,
带领天佛寺走向鼎盛的天一大师,
如今转世为天下第一真仙。
白云观主通天彻地的修为,
堪称举世无双。
这等人物,
千年难遇。
僧众眼中闪烁着虔诚的光芒,
那是面对昔日祖师的无限敬仰。
纵观古今,
天佛寺唯此一人。
此刻众僧心中,
皆盼着通晓宿世因缘的白云观主,
能重返山门。
或执掌寺务,
或弘扬佛法,
再铸天佛寺辉煌。
不仅普通僧众如此期盼,
连当今佛主无心亦作此想。
毕竟——
天一大师的光环,
非止一重。
白云观主赵知初,
正是天一大师转世之身。
然而,天一大师并非白云观主赵知初唯一的过往。
假设。
白云观主赵知初重返天佛寺。
即便只是短暂的几日。
对天佛寺而言,已是无上荣光。
对天佛寺来说,更意味着广阔的机缘。
因为。
那可是白云观主!
人间九州,唯此一人的白云观主!
似白云观主这般存在。
踏入天佛寺。
便昭示他心中仍存天佛寺的地位。
只要他心系天佛寺。
试问。
江湖之上,谁还敢对天佛寺不敬?
还敢对天佛寺妄动吗?
显然,绝无可能!
即便仅有微乎其微的风险。
对某些人而言,亦是灭顶之灾。
此刻。
无心大师凝望澄澈如洗的天穹。
合掌低眉。
一缕怅惘之意。
悄然浮上心头。
他无心也曾年少轻狂。
但时至今日。
终得醒悟。
天下豪杰。
强中更有强中手。
他无心,终究不过沧海一粟。
无心迫使自己愈发恭敬。
转身步入藏经壁堂。
决意再度潜心参悟天佛遗留的佛偈。
或许。
此番。
能在须臾间。
有所顿悟!
……
汉州。
天师宫内。
此刻。
随着绝世榜的烟消云散。
天师教众弟子齐聚前殿。
如今天师教,确实衰落至极。
连同洪北冥在内,全教上下,仅余十三人!
十三人!
对此等曾威震九州的古老教派而言。
简直如同儿戏。
这般境况。
着实令人唏嘘。
众人眼中。
接连闪过黯淡之色。
显然。
天师教的凋零。
连他们自身亦感到窘迫与苍凉。
须臾间。
赵知初端坐高位,目光扫过殿内一众天师教门徒。
他轻轻点头。
看来。
你们根基尚浅!
寻常武学之道,你们早已错过最佳修习时机。
不过。
在我这儿,点石成金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开始吧。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今日所授秘术,将作为天师教镇派绝学。
自今日起。
此术不得私自外传。
天师教能否重振声威,不仅在于 ,更在于诸位能否同心协力,让宗门重现荣光!
弟子们闻言。
齐声高呼:
转眼间。
众人脸上都浮现出激动神色。
随后三日。
赵知初在天师教留下传承。
三日后。
他带着步青栗离开天师山。
宗门未来。
终究要靠弟子们自己开创。
他能做的。
不过播撒几粒种子而已。
......
两月后。
唐州地界。
天佛寺前。
赵知初携步青栗来到这座古老寺院外。
望着斑驳寺门。
赵知初忽生感叹。
当年佛法广传九州。
如今佛门却惹人厌弃。
步青栗眼露疑惑。
天哥何出此言?
赵知初淡然一笑。
随口之言。
一时感慨罢了。
步青栗轻声道:天哥。
还要入寺吗?
赵知初凝视古刹。
缓缓点头。
万法皆可度人。
我却无需皈依任何教派。
天下教化。
尽出我道!
这才是我所求!
岂有过门不入之理?
走吧。
栗子。
随我进去。
说罢。
赵知初牵着步青栗。
迈入天佛寺门。
如今这座古寺......
踏入古寺的那一刻,赵知初便察觉到了异样。
寺内的陈设早已不复当年模样。
并非焕然一新,而是陈旧得令人心惊。
天佛寺依旧香火鼎盛,信徒往来如织。
赵知初与步青栗的出现,很快吸引了周遭的目光。
一名小沙弥快步上前,双手合十道:二位施主远道而来,可是要上香祈福?
赵知初神色淡然:既然来了,自然要敬一炷香。
小沙弥恭敬引路:请随小僧前往大雄宝殿。
脚下白玉铺就的石板光可鉴人,透着几分超然世外的清冷。
殿内金身佛像宝相庄严,无形的威压令人心生敬畏。寻常香客见此法相,无不惶恐跪拜。
当小沙弥递来线香时,步青栗正要上前,却被赵知初轻轻拉住:举香过顶便可。我若真拜下去...
步青栗诧异道:天哥不是专程来礼佛的么?
赵知初唇角微扬:我这一拜,只怕这金身佛像承受不起。
当真?步青栗将信将疑。
要不...试试?赵知初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赵知初手持线香,缓缓举过头顶。
刹那间,佛殿内的金身佛像眉心处裂开一道细纹。
随着赵知初将线香放低,整尊佛像轰然碎裂。
金碧辉煌的佛像转瞬化作一堆破碎的泥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殿内众人手足无措。
天啊!
佛祖金身怎么裂开了?
莫非是佛祖显灵?
香客们慌乱地向殿外涌去。
僧人们也纷纷退避,有小沙弥急忙跑去通报长老。
解签的老和尚浑浊的眼中闪过精光。
了因师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沙弥低声问道:难道是佛祖降怒?
老和尚喃喃道:佛祖高居极乐,怎会有恙?此中必有玄机......
小沙弥更加困惑了。
此刻谁也不知道,这场异变的源头,正是那个持香的赵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