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观的钟声，在凌晨1点的龙镜山间回荡。林嫚砚带着满身尘土与血污的队员们，刚踏入观门，就闻到草药与热粥的香气。
清凉寺的女住持伏魔无痕，正在栖云观中指挥道童，将熬好的草药汤，分盛在粗瓷碗里。
见林嫚砚进来，立即迎上去：“快让受伤的队员坐下，这汤能补气血。玄通道长在偏殿静养，刚喝了药睡下，他说沼泽的毒邪性重，特意留了10片净心符碎片，让你务必带上。”
队员们分散在三清殿前的空地上，有的靠在柱子上喘气，有的直接坐在台阶上，沾满泥污的靴子旁，堆着缴获来的武器，刀刃上未干的血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林嫚砚清点人数，眉头越皱越紧：李团长队8人，只剩6个能站着；姜小电队6人，有3人胳膊缠满绷带；救援队的15人里，已经牺牲的狗剩子位置空着。
黑松林的那场厮杀，最终还是有人没能回来，狗剩子使用过的长矛，还插在不远处的泥土里，矛尖沾着猎犬的碎毛。
“都过来坐下，咱们说两句。”林嫚砚走到台阶上，胸口的血玉在烛火下泛着淡红光，“咱们今天从黑松林突围，不是只救了李团长他们，更守住了栖云观，这观是石头城子古城的南屏障，观破了，黑袍人顺着龙镜山下来，半天就能到古城门口，到时候，石头城子古城的百姓们，都要遭殃。”
李团长扶着台阶站起来，断刀还别在腰间，刀刃上的血渍已发黑，他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林姑娘，我觉得该趁项空城收缩兵力，直接突袭昆仑墟！把他老巢端了，省得他总惦记古城！咱们现在有玄通道长的符纸，还有你的血玉，未必打不过！”
“不行。”林嫚砚摇头，目光扫过众人，“何大磊队困在沼泽山洞已经3天，粮水早该耗尽了。那沼泽是古城东侧的天然屏障，若被黑袍人占了，他们往沼泽里投毒水，顺着双龙溪流进古城，百姓的饮水就完了，到时候不用黑袍人打，古城自己就乱了。”
她顿了顿，语气更坚定，“姜小电，你带8个轻伤的队员守栖云观，加固防御，再让剑霄道长在观周边加3层哨卡，山路两侧埋上削尖的木桩，发现黑袍人就启动山地符阵，千万别让他们靠近观门。我带18人，沿暗渠去救何大磊，陈怀夏、李团长跟我走，其他人留下协助防守。”
姜小电刚要应声，就见玄通道长扶着门框出来，脸色还是苍白得像蒙了层霜，他手里攥着个布包，递过来：“林姑娘，这里面是10片净心符碎片，沼泽浅滩可能有残留毒水，用碎片能化。我暂时动不了灵力，栖云观的防御，还有受伤队员的诊治，就拜托伏魔无痕了。”
林嫚砚接过布包，小心收进怀里，又叮嘱剑霄道长：“观门是最后防线，绝不能丢，哪怕用命挡，也要守住。”
剑霄道长点头，立即带着四位弟子和5个未参战的队员去砍削木桩，斧头劈在木头上的“咚咚”声，在寂静的山夜里格外清晰。
凌晨2点，林嫚砚带18人沿暗渠出发。
暗渠里，潮湿的水汽裹着泥土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腥气。
队员们举着火把，火光在狭窄的通道里映出晃动的影子，墙壁上的水珠滴落在火把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走了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哗啦”声，陈怀夏立即停步，示意众人熄灭火把：“有动静，像是水响。”
林嫚砚摸出块血玉碎片，指尖传来微弱的暖意，她往前挪了两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暗渠前方的水面泛着墨绿色的光，是毒水！
有人把沼泽的毒水引到了暗渠里，水面上还飘着几只死老鼠，尸体已经发黑发胀。
“小心，是毒水！”林嫚砚低声喊，“大家踩着两边的石墩走，别碰水，我用碎片化毒。”
她将血玉碎片扔进水里，碎片泛着红光，墨绿色的毒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清，死老鼠的尸体也渐渐浮起来，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又走了半个时辰，林嫚砚让队员点燃3堆干草，烟顺着暗渠缝隙往上飘。
这是和何大磊约定的信号！
等了快一个时辰，暗渠尽头才传来“嘘嘘”的哨声，声音很轻，还带着颤音。
陈怀夏立即熄灭火把，握紧弓箭：“是何大磊的信号，但声音不对，大家小心。”
众人加快脚步，抵达暗渠尽头时，就见何大磊带着5个队员守在洞口，每个人都面黄肌瘦，眼窝深陷，眼里却透着光，他们手里的长矛都快握不住了，靠在洞壁上才能站稳。
“林姑娘！你们可来了！”何大磊声音发颤，指着山洞里，“里面还有10个兄弟，粮水早没了，只能喝山洞里的积水，昨天开始有人拉肚子，再晚来两天，怕是……怕是要撑不住了。”
林嫚砚赶紧让队员把干粮和清水递过去，又把伏魔无痕准备的草药汤分给虚弱的队员。
何大磊喝了半碗汤，缓过劲来，他往洞口外看了眼，压低声音：“黑袍人撤了大部分兵力，但留了5人在浅滩守着，手里还拿着毒水罐，浅滩还有没散的毒水，咱们没法从原路走。我刚才听他们说，要等咱们出来，就把毒水泼过来，把咱们困在山洞里饿死。”
林嫚砚想了想，对陈怀夏说：“你带3人从暗渠侧面的岔道绕到浅滩后方，用迷魂符放倒守兵，注意别让他们泼毒水。我带其他人护送虚弱队员从暗渠撤离，咱们在岔道口汇合。”
陈怀夏点头，接过符纸，悄无声息地钻进侧面的岔道，那岔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上的碎石时不时往下掉，砸在头上生疼。
半个时辰后，浅滩方向传来闷哼声，紧接着是“哗啦”的水声，毒水罐摔在了地上。陈怀夏探出头挥手：“解决了，毒水也用碎片化了，但刚才动静太大，可能会引来其他黑袍人，咱们得赶紧撤！”
林嫚砚立即让队员扶着虚弱的队员往暗渠里走，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还有黑袍人的喊杀声：“别让民团跑了！项总首领说了，抓住林嫚砚有重赏！”
李团长立即转身，举着断刀守在洞口：“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林嫚砚却拉住他：“不行，你一个人挡不住，咱们一起走，陈怀夏你带几人殿后，用石头堵上洞口，延缓他们的速度。”
众人边撤边用石头堵洞口，黑袍人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陈怀夏扔出最后一块石头，转身就跑，刚跑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声，黑袍人用炸药炸开了洞口，碎石块往暗渠里掉，砸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快！再快点！”林嫚砚喊着，队员们加快脚步，暗渠里的水汽越来越重，耳边全是自己的喘气声和身后黑袍人的喊杀声，直到跑出暗渠，钻进旁边的树林，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民团全员撤离沼泽时，天刚蒙蒙亮。
树林里还弥漫着雾气，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听得人心里发毛。
何大磊边走边说：“在山洞里，我听见黑袍人闲聊，说项空城让游方医去陶赖昭古城买劣质粮食，里面掺了发霉的谷子，要混进古城粮仓。还说要找机会污染粮道，在运粮车必经的水源里下毒，让古城百姓没粮吃、没水喝，到时候民团就没心思护城了。”
林嫚砚脸色一沉：“粮道是古城的命脉，比咱们的命还重要。”
她立即叫住两个骑马的队员，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子递过去：“你们快马去陶赖昭古城，盯着游方医的动向，他买什么粮、跟谁接触、粮车什么时候出发，都记下来，千万别打草惊蛇，也别让他发现你们。要是遇到危险，先保命，再想办法把消息传回来。”
队员领命，打马往陶赖昭方向跑，马蹄声很快消失在晨雾里，其余人继续往栖云观走，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再遇到黑袍人。
上午8点，队伍途经黑松林的废弃木屋。
这里曾是陈怀夏被俘的地方，木屋的门板还破着个大洞，上面留着刀砍的痕迹，如今木屋外却有火光闪动，还传来木头燃烧的“噼啪”声。
李团长眯着眼看，手按在了腰间的断刀上：“是黑袍人，在烧咱们上次留下的武器。绕开吧，队员们都累了，再打一场怕是撑不住。”
“不能绕。”林嫚砚摇头，目光盯着木屋周围的草丛，“这木屋是黑松林的岔路口，往西通狼窝屯，往北就是古城方向。留黑袍人在这，他们能盯着咱们的动向，说不定还会伏击去古城的百姓，到时候咱们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她转头看向陈怀夏，“你带5人去突袭，速战速决，尽量别弄出太大动静，其他人埋伏在周围，要是有黑袍人跑出来，就拦住他们。”
陈怀夏点头，接过弓箭，带着5个队员悄悄靠近木屋。
木屋外，有两个黑袍人守着，正靠在树干上抽烟，火光映着他们的脸，满是得意的笑。
陈怀夏拉满弓，一箭射穿左边黑袍人的喉咙，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右边的黑袍人刚要喊，就被另一个队员用布条捂住嘴，匕首抹了他的脖子。
陈怀夏带着队员冲进木屋，里面还有3个黑袍人，正把民团遗留的长矛、弓箭往火里扔，火苗蹿得很高，映得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杀！”陈怀夏喊着，举着刀冲上去，一刀砍在一个黑袍人的背上，那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剩下的两个黑袍人见状，举着刀就冲过来，双方在狭窄的木屋里厮杀起来，木屑和血沫溅得满地都是。
一个黑袍人见打不过，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纸，掏出火折子就要点，嘴里还喊着：“我烧了这粮道图，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陈怀夏眼疾手快，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腕，羊皮纸掉在地上，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是石头城子古城的粮道分布图，每个运粮点、每条山路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另一个黑袍人举箭射来，箭头穿透陈怀夏的左肩铠甲，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
陈怀夏忍着疼，反手用刀砍倒射箭的黑袍人，弯腰捡起羊皮纸塞进怀里，紧紧按住，生怕被火燎到。
林嫚砚带着队员冲进来时，剩下的黑袍人已经跑了，陈怀夏靠在木屋墙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却把羊皮纸递过来：“这是粮道图……不能丢……项空城要靠它毁古城……”
林嫚砚赶紧让队员取出止血草药，她蹲下来，小心解开陈怀夏的铠甲，箭杆还插在肉里，上面沾着血丝，她咬着牙拔出箭，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溅在她的手上，滚烫的。
她赶紧敷上草药，用布条紧紧缠好，力道大得让陈怀夏皱了皱眉，却没喊疼。
“撑住，咱们马上回栖云观，伏魔无痕能治，他有最好的金疮药，肯定能治好你。”林嫚砚的声音有点发颤，她摸了摸胸口的血玉，碎片还在，“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守古城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陈怀夏点点头，靠在林嫚砚肩上，声音很轻：“古城的粮道……不能让项空城毁了……百姓们……还等着粮食……”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却还紧紧攥着林嫚砚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醒不过来。
队员们轮流背着陈怀夏往回走，林嫚砚走在队伍最前面，手里攥着那张粮道图。
她对众人说：“咱们今天救何大磊，是守沼泽屏障，不让黑袍人用毒水害百姓；抢这粮道图，是守古城命脉，不让项空城断了咱们的粮。每一次受伤，每一次拼命，都是为了古城里的百姓，为了能安稳过日子，为了咱们能有个家。只要咱们在，只要这血玉还在，项空城就别想动古城分毫！”
队员们齐声应和，疲惫的脚步又坚定了几分，他们的影子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像一道坚实的屏障，护着身后的古城。
同一时间，石头城子古城外围的粮铺里，卖货郎正穿着一身绸缎，装作粮商的样子，跟粮铺老板闲聊。
他手里把玩着个银镯子，是刚从黑袍人那得来的赏钱买的，镯子在阳光下闪着光，晃得老板眼睛直跳。
“老板，我想从您这进些粮食，运去外地卖，您这粮是从哪进的？成色怎么样？能不能多给我些优惠？”卖货郎递过一袋银子，沉甸甸的。
老板赶紧接过银子，掂量了两下，脸上笑开了花：“客官您放心，咱们古城的粮，大多从陶赖昭古城运过来，都是上好的谷子，没掺一点沙子。每天辰时，运粮车从陶赖昭出发，走半拉城子、沙流沟和新安堡屯，晌午就能到古城，一次能运个十几车，足够古城百姓吃的了。”
卖货郎心里记下，又问了些粮车的数量、押送的人、有没有民团护送，悄悄在心里画了张简易路线图，连路有几个弯道都标了出来。
等老板去后院取账本，他赶紧叫过徒弟，这徒弟是他刚收的，还不知道他跟黑袍人的关系，只当是普通的粮商生意。
“你把这路线图送到昆仑墟，交给一个穿黑衣服的大人，就说我还会盯着粮道的动静，让他放心。路上别跟人说话，也别把纸条弄丢了，要是被人问起，就说去走亲戚。”
徒弟接过纸条，揣进怀里，匆匆离开了粮铺，他没注意到，卖货郎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卖货郎看着徒弟的背影，嘴角勾起笑：“只要帮项总首领断了古城粮道，我以后就是古城的粮商大户，谁还敢小瞧我？到时候，石头城子古城的粮，都得我说了算！”
他转身要回粮铺，却瞥见粮铺门外，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盯着他，他们腰间别着长矛，是民团的人！
卖货郎心里一慌，赶紧装作看粮食的样子，拿起一把谷子在手里搓着，心里却在盘算：“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了？不行，得赶紧想办法，要是被民团抓了，项总首领肯定不会饶了我。”
他悄悄往后门退，准备从后院溜走，却没注意到，那两个民团队员已经慢慢靠了过来，这是林嫚砚派去陶赖昭的队员，跟着游方医到了古城外围，正好撞见卖货郎，觉得他形迹可疑，就一直盯着。
昆仑墟邪王殿里，项空城看着卖货郎送来的粮道图，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赵玄邪站在旁边，头低得快碰到胸口，大气不敢出，他刚汇报完，何大磊队被救，陈怀夏中箭却没死，粮道图还被夺走了，他带去的黑袍人，回来的还不到一半。
“废物！”项空城把图扔在地上，用脚使劲踩着，“连个受伤的陈怀夏都搞不定，还让民团把粮道图抢了！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赵玄邪赶紧跪下，头磕在地上：“总首领息怒！民团有林嫚砚的血玉和玄通道长的符纸，咱们的人打不过，不是属下不用心，实在是他们的邪术太厉害！”
游方医赶紧上前，手里拿着个药包，里面装着些发霉的谷子：“总首领，民团虽抢了图，但他们不知道咱们要劫粮车。卖货郎已经摸清了粮道，每天辰时从陶赖昭出发，走半拉城子、沙流沟、新安堡的路，晌午就能到古城。”
他打开药包，发霉的谷子散发出刺鼻的霉味，“属下已经在陶赖昭买了五十石这种劣粮，只要混进古城粮仓，百姓吃了轻则拉肚子，重则发烧，到时候古城肯定乱作一团。”
项空城的脸色稍缓，他捡起地上的粮道图，手指在半拉城子和沙流沟中间的位置划过：“光有劣粮不够，得断了他们的粮道。黑风！”
黑风立即从殿外走进来，单膝跪地：“属下在！”
“你带15人，明天辰时前赶到半拉城子和沙流沟两屯中间进行设伏。”
项空城顿了顿，眼里闪过狠厉，“多带些炸药，不仅要劫了粮车，还要把路炸塌，让他们半个月都修不好！再留5人在附近的水源下毒，用邪水潭的毒，少量就能让水变臭，没法喝。”
黑风领命：“属下明白！定不让运粮车进古城！”游方医也跟着说：“总首领放心，属下会带着劣粮，装作粮商，跟在运粮车后面，只要能混进古城，就能把劣粮掺进粮仓。”
项空城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龙镜山，嘴角勾起阴笑：“林嫚砚想护古城，我就让她护不住！没了粮，没了水，百姓会先反了她，到时候不用我动手，古城自己就垮了！”
他不知道，殿外的阴影里，一个影尘寺的僧人正悄悄记下这一切，这是玄通道长托人派来的。玄通道长担心项空城有新动作，特意让僧人潜伏在昆仑墟外围，没想到真听到了设伏的计划。
僧人趁黑风、游方医离开，悄悄溜出昆仑墟，往栖云观方向跑。他知道，明天辰时的粮道，关系着石头城子古城的生死，必须赶在天亮前把消息传给林嫚砚。
同一时间，栖云观里，伏魔无痕刚为陈怀夏换完药，陈怀夏靠在床头，手里攥着那张粮道图，对林嫚砚说：“半拉城子和沙流沟两屯中间的路段，是最险要的地方，项空城肯定会在那设伏。咱们明天得提前去，不能让粮车出事。”
林嫚砚点头，她刚收到派去陶赖昭的队员传回的消息：卖货郎确实在打探粮道，还派徒弟往昆仑墟送了纸条。
“我已经让姜小电带5人去半拉城子屯侦查，”林嫚砚摸了摸胸口的血玉，血玉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再等玄通道长醒过来，让他画些净心符，防备黑袍人的毒水和炸药。明天辰时，咱们分两路走，一路去护粮车，一路去炸掉黑袍人的埋伏点，绝不能让项空城的计划得逞。”
陈怀夏点点头，他想坐起来，却被伏魔无痕按住：“你伤得重，明天不能去，得留在观里养伤。”
陈怀夏急了：“我能行！粮道要紧……”
林嫚砚按住他的手，轻声说：“放心，我会守住粮道，守住古城，等你好起来，咱们一起去救姥姥。”
陈怀夏看着她，最终点头，把粮道图递给她：“半拉城子的地形我熟，左边悬崖下有个山洞，能藏人，你可以让队员在那埋伏。”
林嫚砚接过粮道图，走到殿外，夜色正浓，星星在天上闪着光。
她抬头看向石头城子古城的方向，心里清楚，明天的粮道之战，是守护古城的关键一战。赢了，古城还有粮有水，能继续撑下去；输了，古城就真的危险了。
就在这时，观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去侦查的姜小电回来了，他手里还拉着个僧人：“林姑娘！这位是影尘寺的僧人，他从昆仑墟来，说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
僧人喘着气，从怀里掏出张纸条：“项空城……明天辰时，在半拉城子和沙流沟两屯的中间设伏，还想炸路、下毒……”
林嫚砚接过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却写得清清楚楚。
她握紧纸条，对众人说：“项空城的计划，咱们都知道了。明天，咱们不仅要护住粮车，还要让他知道，想动石头城子古城，没那么容易！”
夜色里，栖云观的烛火亮了一夜，林嫚砚和队员们在殿内研究粮道图，分配任务，伏魔无痕则在一旁熬制草药、绘制符纸。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透着坚定，为了古城，为了百姓，明天这一战，必须赢。
而昆仑墟的邪王殿里，项空城还在做着攻占古城的美梦，他不知道，林嫚砚已经掌握了他的计划，一场针对粮道的血战，即将在半拉城子与沙流沟两屯之间展开。谁也不知道，这场仗会是谁胜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