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柄缠绕着虚空粒子的巨剑，带着崩碎山河的动能，轰然斩落。
目标直指那层护住两人的金色光茧。
当！
没有预想中的能量激荡，更没有光茧破碎的脆响。
那足以切开四代神体的虚空利刃，在触碰到光茧表面的瞬间，就像陷入了凝固的琥珀。无论虚空引擎如何咆哮，无论剑刃上的蓝紫色光芒如何暴涨，都无法寸进分毫。
绝对防御。
这是量子领域展开后，不仅是物理规则，就连概念都被锁死的绝对禁区。
林凡悬浮在光茧中心，周身流淌着实质化的金色数据流。他甚至没有抬头，只是垂眸看着掌心那枚缓缓旋转的量子符文，神情淡漠得像是在看一群还要努力撞墙的蝼蚁。
“这就是卡尔引以为傲的虚空技术？”
林凡的声音，在死歌书院上空回荡。
“连我的防都没破，是不是没吃饭？”
身侧，凯莎那绝美的灵魂虚影慵懒地靠在他肩头。她银色的眸子扫过外面那四个拼命下压大剑、机体因过载而颤抖的虚空战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夫君，它们好歹是死神的看家护院，给点面子。”
“面子？”
林凡笑了。
那是猎人看到猎物落网时的狞笑。
“行，既然这么热情，那就留下来当饲料吧。”
他心念一动。
原本平静的光茧表面，突然泛起剧烈的涟漪。
“出来，开饭了。”
嗡——！
三道漆黑如墨的幽灵身影，毫无征兆地从光茧的涟漪中钻出。它们身披幽蓝色的量子铠甲，那是林凡刚刚赋予它们的全新武装，周身散发着比虚空更加深邃的寒意。
正是刚才在门口收服的幽灵卫士。
“吼——！”
没有声带的震动，这声咆哮直接炸响在虚空战士的数据核心里，那是来自灵魂层面的绝对压制。
一号卫士瞬间暴起。
它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欺近一名虚空战士身前。覆盖着量子甲胄的利爪猛地探出，无视了对方的能量护盾，直接扣住了虚空战士的头颅。
咔嚓！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
那坚不可摧的虚空装甲，在量子幽灵的爪下脆得像是一张薄纸。
“警告……遭遇未知打击……能量被掠夺……”
虚空战士发出断断续续的机械音，那是临死前的哀鸣。
一号卫士张开那张足以吞噬光线的巨口，对着虚空战士的核心狠狠咬下！
撕拉！
蓝紫色的虚空能量血液喷涌而出，却一滴都没有落地，全部被贪婪的幽灵卫士吸入腹中。
“味道不错吧？”
林凡感受着从幽灵卫士那边反馈回来的精纯能量。
一股暖流顺着量子链接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原本因维持领域而消耗的算力，瞬间得到了补充，甚至还在节节攀升。
一人一半，童叟无欺。
二号和三号卫士更加残暴。
它们直接化作两团黑雾，钻进了另外两名虚空战士的体内。
原本动作整齐划一的机械战士，突然像触电般疯狂抽搐。机体内部传来一阵阵沉闷的爆鸣，那是核心被强行嚼碎的声音。
短短三秒。
三名高阶虚空战士，连渣都没剩下。
只剩下最后一名。
它怕了。
作为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它的逻辑电路里竟然生成了名为“恐惧”的数据。它猛地收剑，推进器全功率开启，试图逃离这个可怕的屠宰场。
“跑？”
林凡眼底金芒暴涨，手指对着虚空轻轻一握。
“在我这儿，只有死人和自己人，没有逃兵。”
定！
那名正在高速逃窜的虚空战士，身体骤然僵滞在半空。周围的空间参数被瞬间锁死，它就像是被封进了一张照片里。
三只吃得半饱的幽灵卫士一拥而上。
撕扯、吞噬、争抢。
最后一名虚空战士在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中，彻底化作了养分。
“嗝——”
意识海中，传来三声满足的饱嗝。
吞噬了四个高阶虚空战士后，三只幽灵卫士发生了惊人的质变。它们原本漆黑的体表，浮现出诡异而尊贵的紫色纹路，身躯变得更加凝实。
进阶！
融合了虚空属性的量子幽灵！
“干得漂亮。”
林凡感受着体内暴涨了一大截的能量储备，满意地点点头，“这自助餐吃得爽，回头得找卡尔开张发票。”
“你这恶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凯莎伸出虚幻的手指，轻轻点在林凡眉心，语气里满是宠溺与纵容，“拿死神的作品喂狗，全宇宙也就你干得出来。”
“谁让他欺负我老婆？”
林凡反手握住她的指尖，眼神凌厉，“这只是利息。”
话音未落。
轰隆隆——！！！
死歌书院上空，原本死寂的黑暗突然剧烈翻滚。一股宏大、冰冷、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意志，瞬间降临。
大时钟中枢。
卡尔看着全息投影中那空空如也的画面，手中那支羽毛笔，“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墨水染黑了他苍白的手指。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平静脸庞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不仅仅是愤怒，更是一种被蝼蚁践踏了尊严的扭曲。
“把虚空战士……当饲料？”
卡尔缓缓站起身，原本温文尔雅的气质荡然无存。他身后的书架开始崩塌，化作无数尘埃。
“林凡，凯莎……你们不仅闯了我的书院，还敢用我的造物来喂养你们的宠物。”
卡尔抬起手，抓住了自己学士袍的领口。
用力一撕。
嘶啦！
并没有血肉模糊的场景。那具看似年轻的皮囊之下，是一片深邃得令人绝望的虚无。
那是比黑洞还要纯粹的黑暗，是已知宇宙最大的禁忌。
幻体，降临。
既然手下全是送菜，那死神便亲自下场。
“不可饶恕！大时钟，全功率运转！”
“既然你们喜欢吃，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能不能吞下这整片星空的恶意！”
轰！
一张巨大的、由亿万星辰残骸组成的鬼脸，缓缓在死歌书院上空浮现。它张开足以吞没恒星的巨口，对着地下的林凡和凯莎，狠狠吸了一口气！
恐怖的精神风暴，携带着大时钟的全部算力，瞬间贯穿地层，直逼光茧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