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世界的喧嚣和嘲讽中,时间一天天过去。
m国的间谍卫星,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悬停在华夏几大航天发射中心的上空,试图捕捉到任何火箭组装的迹象。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无论是酒泉、西昌还是文昌,都静悄悄的,别说重型火箭的影子,就连一点大规模人员调动的迹象都没有。
“他们放弃了?”
“或者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过?”
m国的情报部门陷入了困惑。
他们当然不知道,在远离这些传统发射场的、华夏西北部一片广袤无垠的戈壁滩深处,一个被列为最高机密的“无人区”里,一场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超级工程,正在以神迹般的速度进行着。
一辆黑色的红旗防弹车,在笔直的公路上飞驰。
车内,陈凡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荒凉景色,打了个哈欠。
“龙樱,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开了这么久还没到?”他有些无聊地问道。
坐在副驾驶的龙樱,目不p转睛地看着前方,言简意赅地回答:“报告,我们将前往‘天门’计划的核心施工现场。领导指示,您作为‘广寒宫’的‘业主’,有必要亲临现场,视察工程进度。”
“业主……视察……”陈凡嘴角抽了抽。
我这个业主,连自己的“房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视察个鬼啊。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被推到台前的吉祥物。
又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车子缓缓驶入一个巨大的、被高耸电网和无数哨兵严密守护的基地。
当陈凡下车,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间,他还是被深深地撼动了。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环形深坑。深坑之中,数以万计的、形态各异的工程机器人,如同勤劳的工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一块块巨大的金属构件拼装在一起。
无数道能量光束在空中交错,进行着精准到纳米级别的焊接和打磨。
整个工地,听不到传统建筑工地的嘈杂和喧嚣,只有一种高效而冰冷的、属于未来工业的嗡鸣声。
而在工地的中央,一个直径足有数百米的、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巨大圆环,已经初具雏形。
“这就是……‘天门’?”陈凡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想象力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是的。”白院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坐着电动轮椅,满面红光地滑了过来,“小陈同志,你来得正好!主体结构今天就能完成最后一块的拼装!”
白院士指着那个巨大的圆环,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美!太美了!这简直是工业与物理学的终极艺术品!根据‘盘古’的计算,当它启动时,其中心点的空间曲率,将达到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值,足以撕开一个稳定的、连接三十八万公里之外的虫洞!”
陈凡听得云里雾里,他看着那个巨大的金属圆环,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这玩意儿……不就是……
他扭头看向龙樱,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吐槽道:
“他们管这个叫‘门’?我怎么看,都像一个巨型甜甜圈的生产线啊?”
龙樱那张万年冰山脸上,肌肉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她真的很想提醒陈凡,他口中的“甜甜圈生产线”,是凝聚了人类(或者说播种者)最高智慧、即将颠覆整个物理学界的国之重器。
但看着陈凡那认真的、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她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她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保持沉默,用一种混合了无奈、崇拜和一丝哭笑不得的复杂眼神,看着自己名义上的“保护对象”。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陈凡的脑回路是不是连接着另一个维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一次又一次地,以凡人无法理解的方式,为这个国家带来神迹。
“对了,白院士。”陈凡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工地另一边,一座如同小山般堆积的、正在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水晶簇,好奇地问道,“那些亮晶晶的石头是什么?看着挺好看的,能抠一块下来当摆件吗?”
白院士的脸皮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小陈同志……那……那是‘高效能量水晶’,是‘天门’的唯一能源。那一小堆,蕴含的能量,足够整个华夏使用一百年……”
他看着陈凡那跃跃欲试的眼神,连忙补充道:“而且它的能量非常不稳定,有极强的辐射,绝对不能触摸!”
“哦,这样啊。”陈凡有些失望地咂了咂嘴。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安保的军官快步走到龙樱身边,低声汇报:
“龙队,刚刚接到通报,m国的‘锁眼-13’号间谍卫星,将在三分钟后,第三次经过我们基地的上空。是否启动光学屏障和电磁干扰?”
龙樱看向不远处指挥塔里的Ld。
Ld通过通讯器,下达了指令:“不用。让他们看。”
“让他们看?”军官愣住了。
“对。”Ld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他们不是想找证据吗?我们就给他们一个‘证据’。我倒要看看,他们那群所谓的顶尖专家,能把我们的‘甜甜圈’,分析出个什么花来。”
三分钟后,远在三万六千公里高的地球同步轨道上。
m国最先进的间谍卫星“锁眼-13”,将它的高分辨率摄像头,对准了戈壁滩深处的那个神秘坐标。
经过层层放大和图像锐化,一幅模糊但足以辨认轮廓的图像,出现在了cIA和NASA联合情报分析中心的屏幕上。
图像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不完整的环形物体。
“这是什么?”
“一个环?一个巨大的金属环?”
“他们的火箭呢?难道藏在地下?”
一群顶尖的分析专家,围着屏幕,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用尽了所有的知识和想象力,也无法理解这个“铁环”的用途。
但他们,很快就得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最合理”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