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苑内午后阳光正好,暖融融地洒在临窗的软榻和地毯上。周清菡、小桃和小杏正围坐在一起,中间的小箩筐里满是各色鲜艳的丝线、柔软的棉布和蓬松的棉花。三人手里都拿着小巧的虎头鞋半成品,针线在指尖翻飞,低声说着闲话。
“清菡姐姐,你看我这老虎的鼻子,是不是绣得太扁了?”小杏有些苦恼地举起自己的作品。 周清菡接过来,就着阳光仔细端详,温柔笑道:“不妨事,稍后我用金线帮你勾个边,就显得立体了。小宝宝的东西,憨态可掬最是可爱。” 小桃则得意地展示她快完成的一只:“看我这个!王字用的是捻金线,在阳光下会闪光呢!小主子们肯定喜欢!”
林晚星慵懒地歪在旁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现代育儿百科,目光却温柔地落在她们三人身上,听着细碎的针线穿过布料的沙沙声和低声笑语,只觉得岁月静好,充满了期待。
这时,宫人领着内府司的管事太监躬身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捧着数个铺着明黄绸缎的大托盘。 “给林妃娘娘请安,”管事太监恭敬行礼,“内府司奉皇上旨意,紧赶慢赶,总算为两位小主子初步备下些衣物寝具,特送来请娘娘过目。”
小桃小杏连忙起身,和周清菡一起将托盘接过,小心地放在林晚星面前的紫檀木案几上。
托盘里琳琅满目。皆是用的最上等的云锦、软缎和细软棉布,一件件小衣服小巧得令人心化,绣工极尽精巧,龙凤呈祥、麒麟送子、四季花卉等吉祥图案栩栩如生。还有做工精致的襁褓、小巧可爱的虎头帽、以及一张用料厚重、雕龙画凤、挂着轻软鲛绡纱的婴儿床,华贵非常。
“皇上真是将小主子们放在心尖尖上了,”周清菡拿起一件绣着五毒图案、寓意辟邪安康的小马甲,轻声赞叹,“这针脚,这用料,真是顶顶好的了。”
林晚星也伸手拿起一件团龙纹的小袄,面料触手冰凉丝滑,刺绣精致得无可挑剔。这些都是无数能工巧匠的心血,代表着无上的荣宠和殷切的期望。
然而,看着这些华美却略显繁复、尤其是那雕花可能存有细小木刺、围栏间隙也可能不达标的婴儿床,林晚星脑海里现代育儿的知识立刻开始报警。
她摩挲着那精致的绣花,心里嘀咕:好看是好看,但初生婴儿皮肤娇嫩似豆腐,这些凸起的金线银线会不会摩擦不舒服?洗护起来是不是特别娇贵麻烦?还有这床,稳重是稳重,但是不是少了点……功能性?比如能调节护栏高度吗?有防咬条吗?材质环保吗?
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次性纸尿裤、屁屁膏、婴儿专用洗衣液、沐浴露、奶瓶消毒器、恒温水壶、甚至监控呼吸的智能袜子……
“娘娘,可是这些物件……有何处不合心意?”管事太监见林晚星只是微笑看着却不语,心下有些忐忑,小心问道。
林晚星回过神,笑容温婉:“并无不妥,内府司的匠人们费心了,手艺极好。本宫很喜欢。小桃,看赏。”她示意小桃给太监和抬东西的小内侍们都发了丰厚的赏钱。
送走内府司的人,殿内又恢复了安静。林晚星的目光再次落回那些华美的皇家御制用品上,又看了看周清菡她们手中充满手作温度但显然更偏重寓意和传统的虎头鞋。
一种强烈的、想要为两个孩子提供最科学、最舒适、最便捷照顾的冲动变得无比清晰。
她忽然坐直了身子,将手中的育儿百科放下,眼睛因为想到了好主意而闪闪发亮:“你们做的虎头鞋最好看,心意最足,到时候肯定给宝宝们穿上。不过……”
她话锋一转,指着那些华丽的小衣服和婴儿床:“光有这些,好像还不太够呢。”
三人闻言,都停下手中的针线,疑惑地看向她。
林晚星开始如数家珍:“你们想啊,小宝宝皮肤多娇嫩啊,是不是得备些更软和、没那么多绣花、贴身穿的纯棉小内衣?得多备很多很多套,一天说不定要换好几次呢!还有,晚上睡觉的襁褓,是不是得特别透气吸汗?不然容易长痱子。”
她越说思路越清晰:“还有,拉了尿了怎么办?是不是得有特别能吸水、保持干爽的……呃……‘尿布’?洗澡用的盆子是不是得有个能托着脑袋的?擦身子的小毛巾得要最柔软的纱布巾!抹身子防止红屁屁的香膏子、无刺激的沐浴露……哎呀,要准备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小杏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奇地问:“主子,您说的这些……咱们尚宫局或是内市能买到吗?奴婢可以去寻摸寻摸。”
林晚星神秘地摇摇头,冲她们狡黠地眨眨眼:“那些地方啊,恐怕没有我想要的这些‘宝贝’。我得去个更特别的地方置办!”
她说着,就掀开身上的薄毯,穿上软鞋,一副准备立刻出发的架势。
周清菡和小桃小杏面面相觑,虽然早已见识过自家主子层出不穷的“仙家手段”,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
小桃忍不住追问:“主子,您说的那地方……比皇宫内库的东西还稀奇还周全?”
林晚星走到卧室门口,手搭在门框上,回头冲她们嫣然一笑,语气里满是自信和期待:
“那当然!等我把东西带回来你们就明白了。咱们养娃,也得用上最新式、最好用的!到时候,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
说完,她便闪身进了内室,只留下周清菡三人看着那扇关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