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中透着新奇。林景轩对那扇连接两个世界的卧室门展现出了极大的科研热情。他几乎每天都要去研究一下,拿着本子写写画画,测量各种数据(虽然大部分仪器在古代无法使用)。
这日,他又对着那扇看似普通的门蹙眉沉思,忍不住对正在给女儿剥坚果的苏芮道:“妈,您说这太奇怪了。能量场感应?生物密钥?还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契约关系?为什么只有晚晚在场并且主动意愿强烈时,这扇门才能被稳定开启并允许我们通过?我尝试过单独接近甚至触碰,它毫无反应。”
苏芮头也没抬,小心地将剥好的核桃仁放到林晚星面前的碟子里:“景轩,收起你那套理论。现在什么都比不上你妹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那门能用来往,能让你妹妹舒心,就够了,刨根问底做什么?万一惊动了什么不该惊动的,反倒不好。”她现在全心全意都是女儿,对超自然现象保持着实用主义态度。
林晚星享受着母亲的投喂,像只慵懒的猫,闻言笑嘻嘻地说:“哥,你就别白费力气啦!这就跟游戏里的绑定装备一样,认主的!说不定是我掉进泳池时签订了什么神秘契约呢?”她故意说得玄乎其玄。
林景轩推了推眼镜,一脸不赞同:“不科学!一切现象都应有其底层逻辑和物理规律……”
“好啦好啦,我的大科学家!”林晚星打断他,挽住母亲的手臂,“妈,别理他。咱们散步去!今天太阳真好!”
苏芮笑着起身,细心地替女儿拢好披风,母女俩慢慢悠悠地在扩建后的精美园子里散步。微风拂面,花香袭人。
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母爱,林晚星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妈,您知道吗?以前您和爸不在身边,爷爷又忙,我有时候觉得特别没意思,就变着法地找刺激。”
“哦?你都干什么了?”苏芮温柔地问,心里却提了起来。
“我跑去玩过跳伞、潜海、甚至还尝试过徒手攀岩呢!”林晚星略带得意地说,看到母亲瞬间绷紧的脸色,赶紧补充,“当然都有专业教练和设备啦!安全得很!”
苏芮听得心惊肉跳,用力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多危险啊!”
“后来觉得没劲了,又跑去混了几年娱乐圈,当了段时间小明星,拍拍戏,唱唱歌,也挺好玩的。”林晚星继续说着,语气轻松,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苏芮听着,心中酸涩又愧疚。女儿这些看似精彩的经历背后,是多少无人陪伴的孤单和用刺激填补的空虚?
林晚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带着一丝感慨:“直到去年冬天,这里有些地方遭遇了特大雪灾。我跟着去灾区发放物资,看到那些房子被压塌、冻得瑟瑟发抖、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老百姓……尤其是那些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的孩子……我才突然发现,自己以前觉得无聊、需要找刺激的生活,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天堂。”
她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眼神变得柔软而成熟:“那时候我才真的明白,爷爷留给我的不仅仅是花不完的钱,更是一份责任。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觉得,好像……没那么无聊了,总得做点有意义的事。”
苏芮静静地听着,眼中泛起泪光。她停下脚步,轻轻抱住女儿:“我的晚晚……真的长大了。”愧疚和骄傲在她心中交织。
忽然,林晚星像是想起什么,左右张望了一下:“咦?对了妈,我爸呢?这几天好像老是吃完饭就没影了?”
苏芮闻言,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早已习惯的调侃:“你爸?那个花花公子,本性难移!还以为爱上我之后转了性呢!现在死性不改,每天都找借口溜出宫去!说什么‘考察民情’,我看就是觉得宫里闷,出去找乐子了!说什么古人根本没有史书上写的那么无聊,市井里好玩着呢!”
林晚星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啊?他又一个人瞎跑?这人生地不熟的……”
“你放心,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再说,好女婿早就安排了妥帖的便装侍卫跟着呢,美其名曰‘陪同向导’,既护他安全,也顺便……盯着他点。”提到萧彻,苏芮的语气里满是满意。
正说着,就听见园子门口传来林致远兴奋的声音:“晚晚!夫人!快来看!我淘到什么好东西了!”
只见林致远宝贝似的捧着几个小玩意儿快步走来,献宝似的递给林晚星:“晚晚你看!这竹编的蛐蛐笼子,活灵活现!这泥塑的小人儿,表情多有趣!还有这九连环,嘿,还真有点难度!没想到古人这么心灵手巧,娱乐生活也没我想的那么贫乏嘛!”
林晚星拿起那个憨态可掬的泥娃娃,忍不住笑了:“爸,您这是把潘家园(北京古玩市场)搬宫里来了?这些东西宫外集市上多的是,您还真当成宝了?”
林致远嘿嘿一笑,丝毫不觉丢脸:“哎,这不图个新鲜嘛!宫里规矩多,还是外面市井有意思!那糖人吹得,那面人捏得,绝了!明天爹再去给你淘换个好玩的!”
苏芮在一旁看着丈夫那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兴奋劲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女儿说:“看吧,我就说他是出去野了。真是越老越像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