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京的车马在黄土道上疾驰,赵宸指尖摩挲着青铜罗盘,盘面浮现的“熙宁八年,河湟故地,罗盘归位”十二个古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岳飞勒马与他并行,目光扫过前方连绵的祁连山脉,沉声道:“河湟一带既是宋蕃联盟的核心地界,也是西夏残余势力活动的盲区,此行怕是不会太平。”
赵宸点头,罗盘突然微微震颤,针尖偏向西侧的湟水谷地。“有情况。”他勒停马匹,“前方十里处,恐怕藏着埋伏。”
随行的忠义社弟子刚做好戒备,西侧山谷便冲出一队身着吐蕃服饰的骑兵,约有三百余人,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为首的吐蕃将领怒目圆睁,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喊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唃厮啰部的领地!”
岳飞上前一步,朗声道:“我等乃大宋使者,奉狄青将军之命前往河湟,与赞普商议军务,还请将军通报。”
那吐蕃将领冷笑一声:“狄青将军?我家赞普早已下令,不许大宋军队踏入湟水谷地半步!你们定是西夏派来的奸细,休要狡辩!”说罢挥手示意,骑兵们立刻张弓搭箭,对准了赵宸一行。
赵宸心中疑窦丛生:宋蕃刚在盐州道并肩破敌,唃厮啰赞普绝无可能突然反目。他催动罗盘,金光闪过,隐约察觉到对方军中藏着一股陌生的气息——与六盘山截杀他们的黑衣死士同源。“将军且慢!”赵宸高声道,“赞普与我大宋刚结盟不久,为何突然禁止我军入境?怕是你军中藏了奸人,挑拨宋蕃关系!”
吐蕃将领脸色微变,刚要反驳,军中突然响起一声哨响,几名黑衣死士从骑兵队列中冲出,弯刀直刺将领后背。“小心!”赵宸大喊,同时催动罗盘金光,一道气劲射向死士,将其逼退。
“叛徒!”吐蕃将领又惊又怒,转身与死士厮杀起来。赵宸见状,对岳飞道:“这些死士定是童贯余党,勾结了西夏奸细,想要破坏宋蕃联盟!我们出手相助!”
岳飞颔首,率领忠义社弟子冲入战阵。宋军与吐蕃骑兵虽初次配合,却默契十足,黑衣死士在两面夹击下节节败退。赵宸盯着为首的死士头目,那人腰间挂着一枚西夏令牌,正是西夏权臣梁乙埋麾下的“黑鹞卫”标识。
“拿下那头目!”赵宸下令,与岳飞一同冲向头目。头目身手矫健,与两人缠斗数十回合仍不落下风,却在罗盘金光的压制下渐渐气力不支。最终,岳飞一剑刺穿其肩膀,赵宸顺势将其擒住。
战后,吐蕃将领感激地向赵宸与岳飞行礼:“多谢二位相救!我乃唃厮啰赞普麾下大将悉多,近日我部突然有不少人被黑衣死士蛊惑,说大宋要吞并吐蕃领地,赞普一时难辨真假,才下令封锁谷地。”
“这都是西夏与童贯余党的阴谋。”赵宸道,“他们怕宋蕃联盟联手,便想挑拨离间,阻碍我们寻找罗盘归位之地。”
悉多恍然大悟,当即邀请赵宸一行前往蕃营,面见赞普唃厮啰。蕃营建在湟水河畔的草原上,帐篷连绵数里,牛羊成群。唃厮啰赞普见到赵宸与岳飞,亲自出营迎接,脸上满是歉意:“二位先生,此前轻信谣言,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赞普不必自责。”赵宸道,“西夏与童贯余党狼狈为奸,挑拨宋蕃关系,其心可诛。此次我们前来,一是为了化解误会,巩固联盟;二是为了寻找罗盘归位之地,激活罗盘全部力量,共同对抗西夏与北方强敌。”
唃厮啰赞普点头道:“我已查明,那些黑衣死士是西夏黑鹞卫伪装的,他们暗中收买了我部的几名长老,散布谣言。如今叛徒已被擒获,误会已然化解。至于罗盘归位之地,我曾听部落老者说,湟水源头的日月山中有一座古寺,寺内藏着与‘忠义’相关的秘宝,或许便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赵宸心中一动,腰间罗盘突然剧烈震颤,针尖直指西北方向的日月山。“多谢赞普指点!”他拱手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前往日月山。”
唃厮啰赞普道:“日月山地势险峻,常有西夏游骑出没,我派两千蕃兵护送你们前往,再让悉多将军随行,也好有个照应。”
次日清晨,赵宸、岳飞率领忠义社弟子与两千蕃兵,向日月山进发。日月山巍峨挺拔,山顶积雪皑皑,山脚下是茂密的森林。队伍行至半山腰时,罗盘的光芒愈发强烈,赵宸知道,归位之地就在附近。
“前方有一座古寺!”前锋士兵高声喊道。众人望去,只见森林深处露出一座破败的古寺,寺门上方刻着“忠义寺”三个古字,与罗盘、忠义鼎的气息隐隐共鸣。
赵宸与岳飞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激动。就在此时,寺内突然冲出一队西夏黑鹞卫,约有五百余人,为首的正是梁乙埋的侄子梁永能。“赵宸,岳飞,你们果然来了!”梁永能冷笑一声,“此乃绝地,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就凭你们?”岳飞怒喝一声,下令全军进攻。宋军与蕃兵奋勇冲杀,与黑鹞卫展开激战。赵宸则带着几名精锐弟子,趁乱冲入古寺。
古寺内破败不堪,大殿中央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与罗盘纹路相似的古文字。赵宸将罗盘放在石碑上,罗盘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与石碑融为一体。金光中,一段段画面闪过:狄青夜夺昆仑关、包拯朝堂断案、宋蕃联盟破西夏……
“这是……罗盘在吸收忠义之气!”赵宸心中了然。就在此时,梁永能突然冲破殿门,挥刀向赵宸砍来:“拿命来!”
赵宸侧身避开,催动罗盘金光,一道气劲击中梁永能胸口。梁永能喷出一口鲜血,倒地身亡。殿外的黑鹞卫见头目已死,纷纷溃散,被宋军与蕃兵追杀殆尽。
罗盘与石碑共鸣完毕,金光收敛,盘面浮现出完整的地图,标注着最终归位之地——灵州古战场。“看来,我们得回一趟灵州。”赵宸道。
岳飞走进大殿,望着石碑上的古文字,沉声道:“灵州是狄青将军的驻军之地,也是西夏军的必争之地。此次回去,怕是又要一场恶战。”
赵宸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为了大宋,为了百姓,这场战,我们必须赢!”
当日黄昏,队伍在古寺外扎营。赵宸望着远处的灵州方向,腰间的罗盘泛着温润的光芒。他知道,灵州之行不仅是罗盘归位的关键,更是对抗西夏、防备辽金的重要一步。前路虽布满荆棘,但有岳飞、狄青这样的忠义之士相伴,有宋蕃联盟的鼎力支持,他有信心激活罗盘的全部力量,为大宋撑起一片安宁的天空。
次日清晨,赵宸与岳飞率领队伍,朝着灵州的方向进发。湟水河畔的风,吹拂着他们的战袍,仿佛在为这支肩负使命的队伍,奏响出征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