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赵宸就收拾好行囊,揣好罗盘碎片,悄悄离开了驿站。他知道“包拯门生”的身份只能唬住小喽啰,若梁山派来更有城府的人追查,迟早会露馅——必须尽快离开济州地界,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暂避。
刚出驿站没多远,赵宸就察觉到身后有动静。他故意放慢脚步,眼角余光瞥见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不远不近地跟着,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兵器。“定是刘唐没放弃,派了人盯梢。”赵宸心中一紧,加快脚步往官道方向走——官道上常有官军巡逻,或许能借势摆脱追兵。
可没走多久,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加快,其中一个汉子还喊了起来:“那书生,站住!再跑就放箭了!”赵宸回头一看,竟见对方真的搭了箭在弦上,箭头直指自己。他不敢再跑,只能停下脚步,脑子飞速转动——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是官军!”赵宸心中一喜,大声喊道:“官爷救命!这两人是劫道的歹人!”
那两个梁山喽啰见状,脸色骤变——他们虽不怕寻常百姓,却不敢公然与官军对抗,骂了句“晦气”,转身就往树林里跑。官军很快赶到,为首的将领勒住马,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见赵宸一身书生打扮,却面带尘土,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被歹人追杀?”
赵宸定了定神,拱手答道:“在下乃庐州书生,途经济州,不知为何遭歹人纠缠,幸得官爷相救。敢问官爷高姓大名?”
“我乃秉义郎岳飞,奉命在此巡查,防范匪患。”将领翻身下马,身形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赵宸心中一震——岳飞!竟在此处遇到了少年时期的岳飞!他强压下激动,再次拱手:“原来是岳将军,久仰大名!”
岳飞见赵宸谈吐不凡,不似普通书生,便多问了一句:“你说遭歹人追杀,可看清他们的模样?近来济州一带常有梁山贼寇出没,说不定就是他们的人。”
赵宸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岳飞此时官职尚低,若贸然提及生辰纲之事,恐会给岳飞招来麻烦。便含糊道:“那两人蒙面,只知身材高大,听口音像是本地的。我只是个赶路书生,许是误打误撞惹到了他们。”
岳飞也不追问,只是点头道:“此地不安全,我军正要往应天府方向去,你若顺路,可随我军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赵宸正愁不知往何处去,闻言立刻应下:“多谢岳将军!若能同行,再好不过!”
跟着岳飞的队伍前行,赵宸看着士兵们步伐整齐、纪律严明,与他印象中北宋末年涣散的官军截然不同。他忍不住问:“岳将军,如今边境多事,将军却在此防范匪患,不觉得屈才吗?”
岳飞脚步一顿,目光望向北方,沉声道:“匪患不除,百姓不安;百姓不安,国本难固。无论是防匪还是抗辽,皆是为了大宋江山、天下百姓,何来屈才之说?”
赵宸心中敬佩更甚——这便是岳飞,无论身处何种职位,始终心怀家国百姓。他摸了摸怀中的罗盘碎片,忽然觉得,在这动荡的宣和年间,遇到岳飞,或许是时空给他的一份转机。
队伍继续前行,阳光渐渐升起,驱散了晨雾。赵宸知道,跟着岳飞,暂时安全了,但梁山的追杀、奸臣的势力,仍像阴影般笼罩在前方。他必须尽快想好下一步的打算,在这乱世中,找到能与岳飞并肩,守护百姓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