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淡金色的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悄悄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舞动。
沈屹然是在一种极其轻柔、如同羽毛拂过的触感中醒来的。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但那熟悉的气息,那小心翼翼又带着点贪恋的啄吻,让他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
南阖撑在他上方,海蓝色的长发如同浸染了晨曦的海浪,铺满了沈屹然枕边,几缕发丝甚至调皮地扫过他的脸颊,带着微凉的痒意。
小人鱼先是轻轻碰了碰沈屹然的唇角,然后像品尝什么绝世美味般,咂吧一下嘴,似乎在回味,接着又低头,目标明确地吻上他的喉结,然后是下巴……
他亲得投入,完全没注意到身下的人早已清醒,那双深邃的眼眸正带着无奈又纵容的笑意,注视着他孩子气的行径。
“怎么还是这么好亲,”南阖小声嘀咕着,“我再试试。”
他说着,又调整角度,准备再次发起亲下去。
就在这时,一根修长有力的食指精准地抬起,轻轻抵住了他柔软的唇瓣,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沈屹然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慵懒而性感:“大早上不吃饭,做这个?”
被当场抓包,南阖丝毫没有心虚,反而就顺势咬住了他的指尖,然后用力点头,发出含糊却坚定的“嗯嗯嗯”声,那双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
沈屹然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逗得想笑,指尖微微用力,按了按他下唇饱满的软肉。
南阖身体又往下趴了趴,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沈屹然身上。
他仰起脸,吐气如兰,另一只手却不安分地在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带着明目张胆的引诱。
“老公,”他软软地唤着,声音里掺了蜜,“可以带我锻炼么?”
他微微扭动了一下腰肢,暗示意味十足,“鱼尾好久没锻炼了呢。”
他怕独自在水中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年来便一直保持着人形,那条华丽迷人的蓝色鱼尾,确实被冷落许久,此刻正渴望着舒展。
沈屹然眸光微暗,胸膛上传来的细微触感像带着电流。
他哪里不懂这小家伙的心思,他捏了捏南阖的指尖:“要不要去健身房?”
地下室里,有一间他专门设计的、配备了大型水循环系统的健身房,就是为了方便南阖在水中活动。
“要!”南阖立刻回答,满脸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蓝眼睛里的光芒比窗缝透进来的晨曦还要亮。
沈屹然长臂一伸,轻易地将这条活力过盛的蓝尾小人鱼捞了回来,按在怀里揉了揉他凌乱的长发:“急什么?先洗漱,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待会儿没力气。”
“哦……”南阖嘴上应着,扭动着又想跑,被沈屹然不轻不重地在臀侧拍了一下,才红着耳朵老实下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了地下室的健身房。
这里空间开阔,除了常规的陆上器械,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个占据了几乎三分之一空间的巨大透明水舱。
水质清澈见底,循环系统发出低低的嗡鸣,柔和的光线从水舱顶部和四周投射下来,将水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一进入这个空间,南阖就仿佛回到了主场。
他兴奋地跑到水舱边,手指迫不及待地触摸着微凉的玻璃壁。他回头看向沈屹然,眼神雀跃:“老公,我准备好了!”
沈屹然走过去,帮他调节好水温和流速,然后打开了水舱的入口。“去吧。”
南阖嫣然一笑,后退几步,一个轻盈的纵身,如同回归海洋的精灵,流畅地滑入了水中。
入水的瞬间,他修长的双腿被一层柔和的蓝光笼罩,光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极其华丽、闪烁着碎钻般光泽的湛蓝色鱼尾。宽大的尾鳍如同最上等的丝绸,在水中缓缓摆动,带起串串晶莹的气泡。
他在水下灵活地转了个圈,鱼尾划出优美的弧度,然后浮上水面,扒着边缘,湿漉漉的蓝发贴在脸颊边,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沈屹然。
“哥哥,你快下来呀。”小人鱼声音欢快地发出邀请。
沈屹然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步入了旁边的浅水区。
南阖像一尾真正灵活的游鱼,悄无声息地滑到沈屹然身边。
带着水珠的冰凉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男人紧绷的腹肌,沿着人鱼线缓缓向下,如同一簇微小的火苗,在他坚实的皮肤上跳跃。
“哥哥,我带你锻炼吧。”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水汽的氤氲和明目张胆的引诱。
他猛地伸手,一把扣住那截在他腿上作乱的蓝色鱼尾,掌心下冰凉光滑的鳞片与内里隐隐透出的温热体温形成奇特对比。他力道不轻,带着惩戒的意味。
“这么大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危险的信号,“不怕你鱼尾折了?”
南阖被他攥得轻轻“唔”了一声,眼尾泛起的红晕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但那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蓝宝石,没有丝毫退缩。
“一点点锻炼而已,”
他甚至故意扭了扭腰,让鱼尾在他掌心滑动了一下:“老公该不会怕吧?”
那姿态,骄傲又挑衅,仿佛笃定了沈屹然舍不得真的伤他。
“那你不要喊疼。”沈屹然将水中的小人鱼拦腰抱起。
水花四溅中,南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细白的胳膊下意识环住男人的脖颈。
沈屹然大步走到一个专门为增强水中阻力而设计的划船器旁,将南阖放了上去,调整好固定带,将他那条华丽的蓝色鱼尾牢牢固定好。
“今天加练,”沈屹然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绝对的掌控力,“核心力量和尾鳍爆发力,每组二十次,先来五组好了。”
起初,南阖还能凭借着之前的兴奋和好胜心,努力按照标准动作完成。
漂亮的鱼尾在水中划出有力的弧度,水声哗啦。但渐渐地,阻力器的重量仿佛在不断加大,每一次蹬踏都变得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