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云被凯那股子燃到发烫的热情感染,忍不住笑出声来,眼里也染上几分跃跃欲试的光:“行啊。不过得加点彩头——输的人,要倒立着绕村子跑一圈,敢不敢接?”
“好!一言为定!”凯猛地捶了下拳头,绿色的运动服都跟着震颤,额前的碎发被力道掀得飞起。他眼里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斗志,像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我是绝对不会输的!青春就是要在热血的竞争中燃烧,才不算白费啊!”
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俯身,摆出标准的起跑姿势。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紧绷的张力。随着凯一声“青春冲刺”的呐喊划破晴空,两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凯的体术底子本就扎实,常年的苦修让他的脚步迈得又快又稳,每一步都带着撼动地面的强劲力道,身后扬起一串细小的尘土。
漩涡云也不甘示弱,查克拉在脚底悄然流转,身形如同贴着地面滑行的风。跑过街角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路边的老槐树下蹲着个小男孩——那孩子抱着膝盖,脑袋深深埋在臂弯里,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浑身透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闷,仿佛周遭的喧闹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与他毫无关联。漩涡云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是旗木卡卡西,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有了几分日后阴郁的影子。
他没多停留,脚下猛地加速,很快追上并行的凯。中途,漩涡云忽然单手结了几个简单的印,唇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路边的矮树丛像是被唤醒的精灵,猛地伸出数条青绿色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向凯的脚踝——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忍术,不过是想给这场比试添点趣味。
凯虽然对忍术一窍不通,常年锻炼出的体术直觉却敏锐得惊人。他几乎在藤蔓动的瞬间便察觉到异样,足尖轻点地面,身体如同轻盈的猎豹般左右腾挪,险之又险地避开那些缠来的藤蔓,甚至借着腾跃的力道又提速几分,嘴里还不忘喊着:“这点小伎俩可拦不住我的青春!”
终点就在眼前的石桥边,两人几乎同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身影如同两道闪电般向前窜出。最终,凯的脚尖以毫厘之差先踏上了石桥的边缘。他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看着仅仅慢了半步的漩涡云,兴奋地挥了挥手臂:“云!这次是你输了!愿赌服输,快准备接受惩罚吧!”
漩涡云心里虽有几分不甘——毕竟自己确实被凯那股不顾一切的拼劲惊到了,但还是爽快地蹲下身子,双手稳稳撑在地上,一个利落的倒立将身体撑起,双腿在空中摆了个标准的姿势:“行,愿赌服输。”他晃了晃腿,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不远处仍蹲在原地的卡卡西,装作好奇地问:“那个小家伙是谁啊?”
他故意摆出全然陌生的样子——毕竟自己之前多在边境执行任务,在木叶村内露面不多,装成不认识倒也合情合理。
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露出爽朗的笑,声音大得能惊飞树上的麻雀:“哦,那是旗木卡卡西啊!你不认识他吗?他爸爸可是‘木叶白牙’旗木朔茂呢!走,我带你过去打个招呼!”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刚放下倒立的漩涡云,大步朝槐树下走去。“卡卡西!看我带谁来了!”凯的大嗓门瞬间打破了街角的安静,连空气都仿佛被震得颤动起来。
卡卡西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带着些许迷茫的黑眸——此时旗木朔茂尚在,他还没经历后来的种种变故,虽然性子比同龄孩子偏沉静,却不像后来那般沉默寡言到近乎孤僻。他瞥了眼并肩站着的漩涡云和凯,小小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然后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来,在三个少年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凯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刚才的比试,语气里满是对青春与竞争的热忱;漩涡云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卡卡西眼底尚未完全熄灭的光上,心里暗暗想着:这样平静而温暖的时光,或许该多留一会儿才好。
“天才”的称号,旗木卡卡西自少年时便从未离身。可谁都知道,那双写轮眼于他而言,既是旁人艳羡的利器,也是无形的枷锁——非宇智波族人强行使用这双眼睛,消耗的查克拉远超常人,多少精妙的术法因此难以尽兴施展,多少本可更进一步的潜能被生生拖累。若没有这双眼睛的束缚,以他的天赋与悟性,早已触及影级的门槛,这是木叶许多资深忍者私下里的共识。
不过换个角度看,这双眼睛也算一场特殊的机缘,逼着他在逆境中另辟蹊径,将雷切打磨得登峰造极。只是每当想起父亲旗木朔茂,卡卡西总会暗忖:若是白牙还在,瞧见自己被一双眼睛绊住脚步,怕是会拎着苦无把自己狠狠揍一顿,骂一句“丢了旗木家的脸”。
几人随意聊了几句,卡卡西的目光落在漩涡云身上,忍不住挑眉:“你这走路姿势……是怎么回事?”
漩涡云正用双手撑地,双脚倒立着晃悠,闻言冲旁边的迈特凯扬了扬下巴:“刚才跟他比跑步,我输了,这是赌注——倒立走一天。怎么样,卡卡西,明天要不要也来凑个热闹?”
卡卡西本想随口拒绝——他对这种纯粹比拼体力的较量向来兴趣不大。可眼角瞥见凯那摩拳擦掌的兴奋模样,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好啊,明天一起比。到时候倒要看看,是你这‘木叶的苍蓝野兽’更猛,还是我们这位漩涡一族的小鬼更能跑。”
凯立刻咧开嘴,露出白牙:“正合我意!”说着又转向漩涡云,“既然赌约也说了,是不是该开始今天的训练了?”
漩涡云手腕一用力,身体竟稳稳地向前挪了两步,笑道:“行啊,那就让你瞧瞧,我这样走,能不能比你跑着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