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为弟子……”
“掠阵!”
林渊这铿锵有力的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这片死寂的星域中,轰然炸响!
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决心,与……滔天的战意!
太师祖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了一丝,欣慰的,赞许的光。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字,却重若泰山。
代表着,认可。
也代表着,放手。
他那佝偻的身影,缓缓向后退去,与苏问玄等四人,并肩而立,将这片,已经化为战场的宇宙虚空,彻底地,留给了,林渊,与……天机子。
“不!师父!您不能这样!”
被无形之力禁锢在原地的天机子,看着眼前这,让他亡魂皆冒的一幕,发出了,充满了恐惧与不甘的,嘶声尖叫!
“我是您最得意的弟子啊!您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黄口小儿,而偏袒至此!”
“我是走错了路!但,罪不至死啊!”
“再给我一次机会!师父!我一定会改过自新的!”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面对林渊,他有恃无恐。
但,面对那个,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他道心崩溃的,如同天威般,不可战胜的师父。
他,连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都生不起来!
然而——
太师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份漠然,比任何愤怒的斥责,都要让天机子,感到……绝望!
他明白了。
从他,选择背叛师门的那一刻起。
自己,就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林渊!”
绝望之中,催生出了,最极致的,疯狂!
天机子猛地转过头,那双,已经彻底化为星辰漩涡的银色眼眸,死死地,锁定在了林渊的身上!
眼神中,充满了,最恶毒,最怨毒的,滔天恨意!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若不是你的出现!师父他老人家,根本就不会出关!”
“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他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了林渊的身上!
“既然,你们所有人都,要我死!”
“那好!”
他仰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疯狂咆哮!
“那我就,在临死之前!”
“先拉着你这个,师门最受宠的小师弟!”
“一起……下地狱!”
轰——!!!
一股,比之前,还要狂暴了数倍的,充满了毁灭与不详气息的,“天道”之力,猛地,从他体内,毫无保留地,爆发开来!
他,竟是选择了,燃烧自己那,刚刚踏入“天道”之境的,不完整的道果!
只为,换取,最极致的,毁灭之力!
咔嚓!
那股,由太师祖布下的,禁锢着他的无形之力,竟在他这股,近乎于自爆般的,疯狂冲击之下,出现了一丝……裂痕!
“来吧!林渊!”
天机子状若疯魔,对着林渊,发出了,最后的,死亡邀战!
“就让我们,看看!”
“究竟是你的‘混沌’之道,更胜一筹!”
“还是我的‘天道’,才是……真正的,宇宙至理!”
……
面对,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天机子。
林渊的脸上,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没有再去看身后的师父们。
也没有再去看,那正在缓缓凝聚元神,但依旧无比虚弱的,五师父。
他的眼中,他的心中,只剩下了,眼前这个,带给了他,无尽痛苦与仇恨的……敌人!
所有的恩怨。
所有的因果。
所有的……一切!
都将在,今天,在这里,做一个,最彻底的了断!
林渊,缓缓地,抬起了手。
一股,同样庞大,却又充满了,无尽生机与……无限可能的,混沌之气,从他体内,缓缓升起。
这股气息,与天机子那充满了毁灭与终结的“天道”之力,截然相反。
一个,是破。
一个,是立。
一个,是终。
一个,是始。
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走到了极致的“道”,在这片,已经化为战场的宇宙虚空之中,悍然对撞!
轰隆隆隆隆——!!!
整个星域,都在这两股,超越了神境,超越了法则的,至高大道的交锋之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一条条,漆黑的,如同深渊巨口般的,空间裂缝,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蔓延!
一颗颗,早已失去了生命,漂浮了亿万年的死寂星辰,在这股力量的余波之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无声无息地,化为了……最原始的,宇宙尘埃!
这,才是,真正的,神战!
是,足以,重开地火水风,再造宇宙洪荒的……大道之争!
“杀!!!”
天机子,率先,发动了攻击!
他那已经彻底魔化的身体,瞬间,便跨越了空间的距离,出现在了林渊的面前!
他一拳轰出!
那拳头之上,缠绕着的,不再是任何已知的能量。
而是,最纯粹的,“天道”的显化!
是,足以,让万法退避,让大道臣服的……终结之力!
“来得好!”
林渊双目一凝,不闪不避,不退反进!
同样,一拳,迎了上去!
他这一拳,没有天机子那般,毁天灭地的威势。
但,拳锋之上,那缓缓流转的,灰蒙蒙的混沌之气,却仿佛,蕴含着,一个,正在初生的……宇宙!
“混沌——开天!”
轰——!!!
两只,代表着两种极致大道的拳头,毫无花哨地,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没有声音。
没有爆炸。
有的,只是……
湮灭!
两人拳头交接之处,那片空间,连同时间,光线,法则,一切的一切,都彻底地,化为了……一片,绝对的“无”!
一个,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奇点,缓缓浮现!
蹬!蹬!蹬!
林渊的身影,在虚空中,连退了三步!
每一步,都在脚下的虚空中,踩出了一个,不断坍塌的,空间黑洞!
他只觉得,一股,充满了“终结”与“寂灭”意志的恐怖力量,顺着自己的拳头,疯狂地,涌入了自己的体内,要将他,从最根本的“存在”层面,彻底……抹去!
而对面的天机子,虽然身形未退。
但,他那条,与林渊对轰的手臂之上,竟也,被一股,充满了“创造”与“生机”的混沌之力,侵入!
他手臂上的血肉,竟在“毁灭”与“重生”之间,疯狂地,交替,转化!
前一秒,还是一截,森然的白骨!
下一秒,又重新,长出了,鲜活的血肉!
周而复始,循环往生!
这,是一种,比单纯的毁灭,还要恐怖了千倍,万倍的,永恒的……折磨!
平分秋色?!
不!
是林渊,稍逊一筹!
毕竟,天机子,是燃烧了自己那不完整的“天道”道果,换来的,短暂的,至高力量!
而林渊,却只是,凭借着,自己对混沌大道的领悟,在与之对抗!
“哈哈哈哈!”
天机子,看着自己那条,正在不断“生死轮回”的手臂,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发出了,更加疯狂的大笑!
“看到了吗?!林渊!”
“就算,你悟出了,那传说中的‘混沌’大道!又能如何?!”
“在绝对的‘境界’碾压之下!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给我……死来!”
他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化作了一柄,由“天道”法则凝聚而成的,漆黑的,审判之剑!
对着林渊的头顶,悍然,斩下!
这一剑,仿佛要将林渊,连同他的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因果,都一并……斩断!
然而——
面对这,足以,斩断因果的,必杀一剑。
林渊的脸上,却……
笑了。
他看着状若疯魔的天机子,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眼神,充满了,怜悯。
“天机子,你还是……不懂啊。”
“我的自信,从来,都不是来源-于我自己的力量。”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虚空,看到了,那五张,写满了关切与信任的脸。
“而是来源-于……”
“我身后,这些,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家人!”
话音未落!
五道,颜色各异,却又同样,强大到了极致的,“道果”虚影,毫无征兆地,从林渊的背后,冲天而起!
生命!
霸武!
天机!
杀戮!
财富!
五大,极致之道,在这一刻,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化作了一件,散发着,混沌色神辉的,仿佛由整个宇宙,凝聚而成的……
神圣铠甲!
覆盖在了,林渊的身上!
“什么?!”
天机子,瞳孔,骤然一缩!
叮——!!!
他那足以斩断因果的,审判之剑,狠狠地,斩在了那件,混沌铠甲之上!
却……
只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
连一丝一毫的,白痕,都没能,留下!
“这……这是?!”
“五师父,借你的‘财’,一用!”
林渊无视了天机子的震惊,他伸出手,对着那片,沈千亿自爆后,所化的能量海洋,轻轻一招!
嗡!
那片,狂暴的混沌能量,竟如同倦鸟归巢般,疯狂地,涌入了他的体内!
化作了,他最纯粹的,源源不断的……力量!
“三师父,借你的‘智’,一用!”
他眉心,那道天机星痕,猛地亮起!
天机子那所谓的“天道”法则,在他眼中,瞬间,变得……漏洞百出!
“四师父,借你的‘影’,一用!”
他的身影,瞬间,化作了一道,连天机子的神念,都无法捕捉的……漆黑魅影!
出现在了,天机子的身后!
“大师父,借你的‘医’,一用!”
他一指点出!
指尖,没有杀气,只有,最纯粹的,生命之力!
狠狠地,点在了,天机子那条,正在不断“生死轮回”的手臂之上!
瞬间,便打破了那脆弱的平衡!
让其,彻底地,走向了……“生”的极端!
只见,那条手臂之上,无数的血肉,开始,疯狂地,增殖,异变!
化作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蠕动的……血肉肿瘤!
“啊——!”天机子,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最后……”
林渊的身影,再次出现,已经,在了天机子的面前。
他缓缓地,抬起了,他那只,戴着混沌铠d甲的,右拳。
拳锋之上,二师父项羽那,霸绝寰宇的,武道意志,轰然爆发!
“二师父,借你的‘武’,一用!”
“还有……”
林渊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复仇的火焰!
“我父母的血,我五师父的仇……”
“以及,我们整个师门,千年的……帐!”
“天机子!”
“接下来!”
林渊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宣判!
“是,我自己的……”
“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