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喵爪女仆咖啡厅”客流渐增，暖黄的灯光将粉色装潢衬得愈发柔和。苏北泳穿着黑色女仆装，蕾丝领口贴合纤细的脖颈，裙摆随着迈步的动作轻轻晃动，可那张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清冷的眼神与周遭甜腻的氛围形成奇妙的反差。
她跟着小雅熟悉了两轮点单流程，指尖在点餐屏上滑动的动作精准利落——修真者的神魂让她过目不忘，哪怕是繁杂的饮品名称和配料选项，也只需看一遍便能记住。此刻她正端着两杯拿铁走向靠窗的卡座，脚步平稳得仿佛脚下不是地板，而是修真界的云阶。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那个——”
一道带着迟疑的男声突然从旁边桌传来，苏北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校服的男生正对着菜单抓耳挠腮，手指在某一行字上反复点戳，脸上满是纠结，“这个怎么念啊……”
男生身边的同伴凑过去看了眼，也摇了摇头：“好像是个生僻字，叫‘玉露琼浆特调’？不对不对，第三个字念啥来着？”
苏北泳端着咖啡走过去，声音依旧清冷无波：“玉露琼浆（qiong jiāng）特调，含蜂蜜、荔枝汁和蝶豆花，冰饮需提前摇匀。”她顿了顿，补充道，“时薪50元，包餐，招聘启事在门口。”
男生猛地抬头，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看清苏北泳的脸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里的菜单“啪”地掉在桌上：“啊！你是苏北泳！”
这声惊呼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男生是隔壁班的张强，之前在学校见过苏北泳——那个总是低着头、被李梅等人欺负也不敢反抗的懦弱女生，怎么会出现在女仆咖啡厅，还穿着女仆装，说话做事干脆利落，甚至……气场完全不一样了？
苏北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惊讶，也没有回应，只是弯腰捡起菜单，递到他面前：“需要点单吗？”
张强咽了口唾沫，手指着刚才纠结的那行字，声音都有些发颤：“要、要一杯那个玉露琼浆特调……还有一份提拉米苏。”他同伴也回过神，盯着苏北泳看了半天，小声嘀咕：“苏北泳，你怎么在这里打工啊？你不是……”
后半句“很胆小吗”没说出口，便被苏北泳冷淡的眼神堵了回去。她没接话，指尖在点餐屏上快速操作，确认订单后道：“稍等。”转身便走向吧台，黑色的裙摆扫过地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张强和同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她怎么变这么……酷啊？”同伴压低声音，“之前在学校看到她，连头都不敢抬，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
张强点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苏北泳的身影。只见她在吧台前与店员沟通，动作简洁高效，接过调好的饮品和甜点时，手指稳得没有一丝晃动，端着托盘走向另一桌时，步伐从容，哪怕被客人打量，也依旧面无表情，仿佛那些目光都只是空气。
苏北泳并不知道自己成了邻桌的讨论焦点。对她而言，张强只是一个认识原主的陌生人，他的惊讶与疑惑毫无意义。她此刻满脑子都在盘算：一杯饮品提成2元，一份甜点提成3元，按照当前的客流，一晚大概能赚多少，多久能凑够买天然矿泉水和有机营养液的钱。
“小苏，3号桌的芒果班戟好了。”吧台店员喊道。
“知道了。”苏北泳应声上前，接过托盘。转身时，恰好对上张强投来的目光，她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向3号桌，声音平稳地报出餐名：“你的芒果班戟，请慢用。”
客人是个年轻女孩，看着她清冷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说：“小姐姐你好酷呀，和其他女仆风格不一样呢，我好喜欢！”
苏北泳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回到吧台旁，小雅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小苏，刚才那个男生是你同学吗？他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嗯。”一个单音节的回应，没有多余的解释。
小雅见她不想多说，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只是心里暗自嘀咕：苏北泳看着冷冷的，做事却特别靠谱，比很多有经验的兼职生都利索，难怪店长一眼就相中了她。
苏北泳靠在吧台边，趁着没订单的间隙，神识悄悄扩散开来，感知着店内的能量流动。咖啡机运作的热气、甜点里糖分的气息、窗外晚风带来的草木清香……这些都蕴含着极其微弱的能量，她下意识地运转《天流上主》的法门，将这些零散的能量缓慢吸入体内，聊胜于无。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纤细依旧，但经过这几天的淬体，已经多了几分韧性。只要赚够钱，换上更好的修炼物资，这具身体的强化速度一定会更快。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透，咖啡厅里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苏北泳端着托盘，在桌椅间穿梭，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在想到即将到手的工资时，眼底才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眼底达成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