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李青玄和黄蓉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返回光坦要塞。
浓雾依旧笼罩着这片土地，将内外的世界隔绝开来。
“情况如何？”一直守在内城控制中心的李菲菲见两人安全返回，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关切。
陈秀兰、王红梅等人也围了过来。
李青玄简要说明了夜探兽人营地的经过，重点提到了与血斧的对峙以及对灰影的惊鸿一瞥。
“灰影竟然和兽人混在一起！”陈秀兰握紧了拳头，“这家伙太危险了，必须尽快除掉。”
“血斧那边…他真的会动摇吗？”王红梅有些担忧。
“种子已经种下。”李青玄沉声道，“血斧不是傻子，灰影的诡异和我的实力展示，足以让他重新权衡利弊。但还不够，我们需要再加一把火。”
他看向李菲菲：“菲菲，利用区域频道和世界频道的匿名功能，散播消息。就说‘裂爪氏族被神秘人类利用，损失惨重，酋长血斧与合作伙伴心生嫌隙’，消息要模糊，但要确保能传到血斧耳朵里。”
李菲菲眼睛一亮：“离间计？我明白了，这就去办！”
“另外，”李青玄补充道，“加强戒备。灰影今晚失手，又被我们逼得动用保命卷轴，很可能会狗急跳墙，或者怂恿兽人尽快发动总攻。”
众人神色一凛，纷纷点头。
……
与此同时，兽人临时营地。
中央大帐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血斧酋长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地盯着跳动的篝火，一言不发。
下面坐着的几个心腹队长和仅剩的两名萨满也都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不安和疑虑。
李青玄的突然闯入、展现的恐怖实力、以及那句句诛心之言，如同魔咒般在他们脑海中回荡。
那个神秘灰影的突然出现和诡异手段，更是让他们心生寒意。
“酋长，”一名脸上带着疤痕的兽人队长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那个人类…李青玄，他说的话…”
“闭嘴！”血斧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你想动摇军心吗？”
那队长低下头，不敢再言，但眼中的疑虑并未消散。
另一名萨满缓缓开口，声音苍老：“酋长，李青玄的实力，确实远超预估。那要塞的防御，也比我们想象的坚固。灰影…他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其心难测。我们裂爪的勇士，不能白白牺牲在人类的阴谋之下。”
血斧烦躁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但我们已经付出了代价！现在撤退，那些死去的勇士怎么算？其他氏族会怎么看我们裂爪？我们会成为整个部落的笑柄！”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情报的兽人斥候急匆匆闯入大帐，脸上带着惊疑不定之色：“酋长！不好了！频道…频道里都在传，说我们裂爪被一个人类耍了，损失惨重，还说…还说您和那个合作者闹翻了！”
“什么？！”血斧猛地站起，巨大的力量将身下的石凳都震裂了！“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不…不知道，好像是那些人类交流的‘频道’里流出来的，很多营地都知道了！”
帐内瞬间哗然！
“一定是李青玄干的！”一个队长怒吼。
“也有可能是那个灰影！他想逼我们尽快动手！”另一个萨满阴沉地说道。
血斧酋长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冲破头顶。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掉进蛛网的野兽，被无形的丝线越缠越紧。
李青玄的武力威慑，灰影的诡异难测，现在再加上这恶毒的流言……无论这流言来自哪一方，都让他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境地。
退？威信扫地，成为笑柄。
进？前途未卜，可能损失更大。
信任灰影？那家伙比李青玄更不可信！
就在血斧内心激烈挣扎之时，帐篷的阴影处，一阵细微的波动荡漾开来。
灰影那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血斧酋长，看来我们的敌人给我们制造了一些…小麻烦。”
帐内所有兽人都瞬间紧张起来，武器下意识地握紧。
血斧死死盯着灰影，语气生硬：“你还敢出现？”
灰影发出沙哑的低笑：“为什么不敢？我们依然是盟友，不是吗？流言蜚语，不过是败犬的哀鸣。只要攻破光坦要塞，一切污名都将被洗刷。更何况…酋长难道不想知道，李青玄为何能精准找到你的大帐，还能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吗？”
血斧眼神一凝：“你想说什么？”
灰影缓缓道：“据我所知，光坦要塞有一些特殊的物品…或许，他们并非只有李青玄和黄蓉两人。也许，此刻就在你的营地某处，还隐藏着他们的眼睛和利刃呢？”
这话如同毒液，瞬间注入所有兽人心中。
猜疑和恐惧开始蔓延，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的同伴，仿佛每个人都可能是人类的内应。
血斧酋长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看看灰影，又想想李青玄，再想想那坚固的要塞和诡异的迷雾，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和烦躁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被逼到了墙角。
“够了！”血斧猛地咆哮一声，巨斧狠狠劈在地上，碎石飞溅，“明天！明天黎明，发动总攻！不惜一切代价，踏平光坦要塞！我要用李青玄的头骨，来证明裂爪氏族的荣耀！”
他猩红的眼睛扫过灰影：“而你！最好拿出真本事！如果再敢耍花样，我第一个劈了你！”
灰影隐藏在斗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躬身道：“如您所愿，酋长大人。明日，我将亲自为您打开通往胜利的大门。”
阴影波动，灰影再次消失。
大帐内，只剩下血斧粗重的喘息和兽人队长们不安的眼神。
裂痕已经产生，猜忌如同瘟疫般扩散。
明天的总攻，注定将是一场充满变数、甚至可能同床异梦的血战。
……
光坦要塞，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李青玄站在外城墙上，遥望着兽人营地的方向，眉头微蹙。
根据陈秀兰的要塞警戒传回的画面——兽人营地正在大规模调动，杀气腾腾。
“他们可能要总攻了。”李青玄沉声道。
黄蓉站在他身边，矮人战斧在朦胧的月光下反射着冷光：“看来你的离间计效果有限，或者…那个灰影又说了什么。”
“无论如何，准备迎接最残酷的一战吧。”李青玄深吸一口气，转身，目光扫过城墙上严阵以待的众女与城墙下的冰原魔狼，“诸位，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东方天际，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
黎明将至，血战将临。
光坦要塞的命运，即将在即将到来的晨光中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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