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假期的尾声悄然临近,霍格沃茨城堡依旧沉浸在慵懒的宁静中。
但对刘备而言,最后的几天却意味着一个全新计划的启动。
他找到了魁地奇队长塞德里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勤奋新人的恳切:“队长,我发现高空的气流变化比地面复杂得多,尤其是在云层附近。我想申请假期最后这几天,每天下午去球场单独加练一下高空稳定性,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他适时地露出一点担忧,“上次训练赛那个游走球…我不想再因为稳定性问题拖大家后腿。”
塞德里克对这位天赋异禀却又“努力得令人心疼”的一年级找球手本就充满好感,听到这话更是大为赞赏:“当然没问题,刘!你的勤奋是所有人的榜样!球场假期本来就空着,你去吧,注意安全就好!”她爽快地批了条子,甚至还拍了拍刘备的肩膀,“要是扫帚不顺手,队里还有几把旧的横扫可以试试!”
于是,每天下午,当大多数留校学生还在享受懒散的时光时,刘备便带着他的“彗星260”和骑士长剑,来到了空旷的魁地奇球场。
他先是常规地飞行了几圈,热身并确认四周无人监视。
然后,他便驱动扫帚,开始向上爬升,越来越高,直到穿透那厚厚、松软如棉絮的云层。
云上世界,豁然开朗。
脚下是无边无际、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云海,如同凝固的白色波涛。
头顶是湛蓝得近乎深邃的天空,太阳毫无遮挡地洒下炽热的光芒。
四周空旷寂寥,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扑面而来,让他心胸为之一阔。
游侠的灵魂在此刻欢欣雀跃。
他稳住扫帚,悬停在云海之上。
深吸一口气,那稀薄而纯净的空气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能量,让他精神一振。
首先,他尝试进行“高空剑禅”。
这比在地面困难百倍。
他需要极其精妙地控制扫帚,使其保持绝对平稳,同时又要分心冥想,引导力量。
他小心翼翼地将长剑取出,横放在双膝之上。
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扫帚微微下沉了一下,但很快被他稳住。
闭上眼,风声在耳边呼啸,却奇异地没有干扰他的心神,反而像是天地间唯一的伴奏。
开阔的视野(即使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那种无垠)似乎让他的精神更容易扩展出去,不再受困于狭小的空间。
而那稀薄的空气,似乎真的更有利于那丝“信念之力”的流动和汇聚,它变得比在宿舍时更加活跃和清晰。
嗡…
很快,在一次成功的冥想中,膝上的长剑再次发出了熟悉的、低沉的嗡鸣,微光流转。
成功了!而且效果比地面好得多!刘备心中暗喜。
接着,一个更大胆、更符合他游侠本性的念头冒了出来:能否…站在扫帚上?
这个想法极其危险,但也极具诱惑。
脚踏飞剑,遨游九天…这几乎是刻在他前世文化记忆最深处的、关于“神仙”的想象!
那种逍遥自在,那种超脱凡尘,与他此刻渴望自由、掌控力量的心境不谋而合!
说干就干。
他先是缓缓地在扫帚上站起身,这个过程就极其考验平衡,狂风几乎要把他掀下去。
他调动起全部的身体控制力,核心收紧,如同焊在了扫帚柄上。
站稳后,他尝试着,极其缓慢地,用一只脚踩住扫帚柄,另一只脚缓缓抬起…扫帚开始剧烈摇晃!他立刻蹲下身体,降低重心,才勉强稳住。
失败了几次后,他发现完全双脚站立对于这把老旧彗星来说几乎不可能,它的平衡性太差。
但他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单脚踩在扫帚柄上,另一只脚虚点保持平衡,身体微微下蹲,形成一个类似弓步的稳定姿态。
虽然不如双脚站立那么“仙风道骨”,但也足以让他空出双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握住了长剑剑柄。
入手微凉,但那股力量的共鸣感瞬间加强了许多!
他尝试着,在这万米高空之上,迎着猎猎狂风,开始缓缓舞动长剑!
没有固定的招式,只是顺应着风势,顺应着体内那股流转的力量,做出劈、砍、刺、撩等最基本的动作。
动作起初有些滞涩,狂风是巨大的阻力。
但渐渐地,他找到了一种节奏,一种借风势、顺力量的韵律。
那柄沉重的骑士长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划破云上的空气,发出“呜呜”的破空声,与风声交织在一起。
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涌遍全身!
仿佛挣脱了所有的束缚,天地虽大,任我驰骋!虽非真正神仙,但这种于九天之上挥剑的豪情,却让他前世今生的某种渴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力量在体内欢快地流淌,与剑、与风、与这片天地似乎都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和谐。
然而,危险与奇迹总是一体两面。
几天后的一次深度冥想中,刘备再次成功引动了信念之力。
或许是高空环境加成,或许是连日修炼的积累,这次的力量共鸣格外强烈!
膝上长剑发出的嗡鸣声前所未有地清晰响亮,剑身上流淌的微光也明显了许多,甚至隐隐带上了一丝淡金色的光泽!
而就在力量达到某个顶点的瞬间——
异变陡生!
以他为中心,周围方圆十几米内的云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突然开始缓缓旋转起来!
原本平静的云海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小型的涡旋!
阳光照射在这片旋转的云涡上,发生了奇异的折射,形成了一圈朦胧而梦幻的、七彩的光晕,将他和他脚下的扫帚、手中的长剑隐隐笼罩其中!
刘备猛地从冥想中被惊醒!
他惊愕地看着四周缓缓旋转的云壁和那圈诡异的光晕,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的力量外泄,竟然影响了现实的天象!
虽然范围很小,现象也不算特别惊人,但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若被人发现…
他心中大骇,立刻强行收敛心神,压下翻腾的情绪和力量。
那股灼热的能量流极不情愿地退回体内,膝上长剑的嗡鸣和微光迅速减弱、消失。
随着力量收敛,周围那小型云涡失去了维持的动力,开始缓缓消散,旋转速度变慢,云气重新归于平复,那圈七彩光晕也如同幻影般消失不见。
短短十几秒,一切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刘备额头的冷汗和依旧狂跳的心脏,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并非幻觉。
他喘着粗气,后怕不已。
没想到这信念之力达到一定程度,竟能引动外界变化!
这固然显示了其强大,但也意味着更大的暴露风险!
今后的修炼,必须更加小心,绝不能再次引发这种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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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并不知道,他以为无人得见的云上异动,并非完全无人察觉。
地窖深处,斯内普的办公室内。
魔药课教授正阴沉着脸,听着一名斯莱特林魁地奇队员的汇报。
“教授,那个洛夫古德,最近几乎每天下午都独自一人去球场‘加练’!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飞得极高,钻进云层里,鬼知道他在上面干什么!”队员的语气带着不满和怀疑,“我们球队都没他那么‘勤奋’!”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挥退了这名队员,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洛夫古德独自加练?这本身就可疑。
以他那“虚弱”的身体和“新手”的身份,如此高强度的独自练习,本身就极不寻常。
巧合的是,就在不久前,他刚从一位同样对天气异常敏感的同事那里,听到一句随口提及的闲话:“说起来奇怪,最近几天下午,魁地奇球场上空那片云层,偶尔会出现一些很小、但旋转得很不自然的小云涡,出现得快,消散得也快,不像正常的天气现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斯内普几乎是立刻将两件事联系了起来!
独自练习?异常云涡?
时间、地点如此吻合!
他的眼中闪过极度阴冷和锐利的光,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高空稳定性练习?”他低声自语,声音如同毒蛇滑过地面,“呵…洛夫古德…你究竟在那云层之上,搞什么见不得人的鬼把戏?”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绝非普通的飞行练习!
那种异常天象,极有可能与这个诡异的一年级生有关!
或许是在练习某种危险的魔法?或许是在沟通什么黑暗生物?无论是什么,都绝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斯内普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处魁地奇球场的方向,目光仿佛要穿透那些厚厚的云层。
他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这个洛夫古德身上的谜团和危险气息越来越浓。
“看来…需要更近距离的‘观察’了。”斯内普喃喃道,心中已然开始盘算。
或许,该动用一些非常规的监视手段?
或者,亲自去“偶遇”一下这位勤奋的“找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