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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霍格沃茨城堡还笼罩在一片假日的宁静之中。

刘备拖着依旧有些发软的双腿,身后跟着同样没精打采、甚至有点做贼心虚的墩墩,如同奔赴刑场一般,走向位于地窖的斯内普办公室。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坦白从宽,抗拒……可能会被斯内普做成魔药材料。

站在那扇阴森冰冷的石门前,刘备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

斯内普正坐在他那张堆满了各种诡异标本和魔药材料的办公桌后,批改着一沓羊皮纸(很可能是假期作业),头也没抬,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足以让曼德拉草停止哭泣。

“什么事?” 他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滑过地面。

“斯内普教授,” 刘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关于昨晚……在霍格莫德,尖叫棚屋附近发生的事情,我需要向您汇报。”

斯内普终于抬起了头,那双黑眼睛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没有任何波澜,但刘备能感觉到那下面酝酿着的风暴。

他放下羽毛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用那种能冻住沸水的目光示意刘备继续。

刘备言简意赅,将昨晚月圆之夜的行动——从利用墩墩追踪“精致狼骚味”,到发现尖叫棚屋,偷听到关于“那本书”和清除自己的对话,再到被墩墩“出卖”行踪,与半变身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激战,以及卢平教授意外出现、身份暴露、遭受攻击,最后自己为救援卢平而不得已放跑对方的过程,清晰地叙述了一遍。

他略去了自己使用时光絮语烟草变身的细节,只说是动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暂时逼退了狼人。

整个过程中,斯内普始终面无表情,如同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但当刘备说到没能留下狼人和兜帽客,以及卢平意外搅局并暴露了狼人身份时,刘备清晰地看到,斯内普那本就苍白的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阴沉”向着“火山爆发前兆”的酱紫色升级!

他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怒火而开始扭曲、升温。

可以想象,一旦他开口,那必然是如同毒液喷射般毁灭性的嘲讽和斥责,说不定还会附带扣掉拉文克劳一百分的“赠品”!

就在这千钧一发、刘备几乎能预见到唾沫星子即将扑面而来的时刻——

“嗯!嗯嗯——!”

一道不合时宜的、带着点邀功意味的叫声响起。

是墩墩!

这只戏精熊猫,似乎完全没感受到办公室里即将爆发的火山,或者说,它感受到了,但它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灭火”并“扭转局势”!

只见它一个灵活的(相对于它圆滚滚的身材而言)跳跃,蹦到了办公室中央,那块唯一还算干净的地板上。

它先是像模像样地清了清嗓子(虽然发出的还是“嗯嗯”声),然后开始了它的“个人述职报告”!

在斯内普和刘备(略带惊恐)的注视下,它先是像变戏法一样,从它那身看似蓬松、实则可能连接着异次元的毛发里,掏出了几根粗硬的、灰黑色的狼毛,以及一小片从兜帽客袍子上撕扯下来的、带着焦痕的破布。

它用两只前爪,极其“恭敬”地将这些“物证”放在了斯内普那张珍贵的、刻画着复杂魔文的工作台上(正好压住了一篇关于生死水改良的论文),还用小爪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摊开,仿佛在展示什么稀世珍宝。

做完这一切,它后退一步,人立而起,用力挺起它那毛茸茸的、圆鼓鼓的胸膛,抬起小脑袋,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拼命眨巴着,闪烁着“快夸我!快夸我!”的耀眼光芒,同时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

那意思,连墙上那个被做成标本的霍克拉普都看懂了:

“看!虽然人跑了吧,但我,机智勇敢的墩墩,在混乱中成功收集到了关键物证!狼毛!可以分析狼人信息!破布!可以追踪对方身份!这难道不是大功一件吗?功过相抵,那绝对是功大于过啊教授!说不定还能额外奖励点糖果呢!”

斯内普:“……”

他低头看看桌上那几根沾着可疑污渍的狼毛和那块破布,又抬头看看眼前这只一脸“求表扬”、自信爆棚的熊猫,那原本已经冲到喉咙口的、足以让天花板结冰的毒液,竟然硬生生地被这荒谬的一幕给噎住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骂刘备办事不力,但目光触及墩墩那“纯真”(愚蠢?)的眼神,又觉得跟一只熊猫计较有失身份(虽然这只熊猫比大多数学生都精);他想把怒火转向墩墩,可看着那几件“物证”,又不得不承认这蠢货……呃,这熊猫,确实歪打正着,弄到了一点可能有用的东西。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是打在一只自以为立了功的熊猫身上的感觉,让斯内普极其憋闷。

他的脸色在酱紫和铁青之间变幻,最终化为一种极度扭曲的、混合着愤怒、无奈和嫌恶的表情。

“……滚出去。”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嘶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制住把这一人一熊都扔进沸腾的坩埚里的冲动,“带着……你那‘得力’的助手。”

刘备如蒙大赦,赶紧一把捞起还在等待表扬、有些不情愿的墩墩,几乎是逃离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门在身后关上的一刹那,他似乎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什么东西被狠狠砸在墙上的闷响。

---

刚从地窖的“魔爪”下逃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刘备就又接到了通知——邓布利多校长请他到校长室去一趟。

刘备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再次踏上“刑场”,这次墩墩被勒令留在公共休息室,以免再次“语出惊人”。

校长室的氛围与地窖截然不同。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各种银制仪器安静地旋转,发出轻柔的嗡嗡声。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慈祥(或许还带着点狡黠)的光芒。

“啊,刘备先生,请坐。” 他笑眯眯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桌上还放着一盘晶莹剔透的柠檬雪宝,“要来一颗吗?据说能提神醒脑。”

刘备谨慎地拿了一颗,含在嘴里,那强烈的酸味让他精神一振,连烟草带来的虚弱感都似乎减轻了些。

他再次将昨晚的经历向邓布利多汇报了一遍,这次更加详细,包括了自己使用烟草短暂提升实力,以及卢平教授狼人身份的确认。

邓布利多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者责备的神色。

当刘备说完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追踪魂器,本就是一件极其困难且危险的事情,刘备先生。” 邓布利多的声音平和而充满智慧,“或者说,我早已做好了汤姆(伏地魔)会以某种方式卷土重来的心理准备。这也是为什么,我如此重视哈利……他身上承载着一些特殊的联系和保护。”

他看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

“在不找到并摧毁所有魂器的情况下,想要彻底击败伏地魔,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都在黑暗中摸索,你的努力和勇气,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

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责怪,反而充满了理解和感谢。这反而让刘备有些不好意思。

邓布利多转而提到了斯内普:

“西弗勒斯在追捕过程中的……不择手段,反而更让我担忧。仇恨和执念是强大的动力,但也容易让人迷失。有时候,我们需要守护的,不仅仅是结果,还有过程中的……底线。”

最后,他看向刘备,目光真诚:

“对于你,刘备先生,一位来自东方的帝王,为霍格沃茨所做的一切,无论是斩杀蛇怪,还是此次冒险追踪魂器,我都表示由衷的感谢。霍格沃茨能拥有你这样一位……特殊的学生,是我们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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