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被这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秦淮茹，那双含泪带怯的桃花眼正泫然欲泣地望着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他心里先是一荡，秦淮茹这成熟丰腴的风韵，确实比娄晓娥那种娇小姐更勾人。
但随即，前两天他爸许富贵的警告和娄家的权势立刻浮上心头，让他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甩开了秦淮茹的手，还紧张地往后跳了一步，差点撞到墙上。
许大茂：不是爷们儿正人君子，实在是生儿子养老的欲望占据了上风！
“我说秦寡妇，你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的，拉拉扯扯像什么话！”许大茂压低声音，心虚地往后院正房瞟了一眼，生怕娄晓娥看见。
秦淮茹没想到许大茂反应这么大，被她甩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那副我见犹怜的表情也差点没挂住。
她咬了咬唇，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压着嗓子哭诉道：“大茂，姐是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我们家棒梗他饿得直哭，家里一点粮食都没了，我婆婆她……她也不管！姐知道你本事大，认识的人多，你看能不能帮姐弄点棒子面？姐以后一定想法子还你！”
若是以前，看着秦淮茹这副模样，许大茂说不定真会做一次曹贼，然后顺手从下乡放电影弄来的土特产里漏点给她，算是报酬！
可现在么，都快不能生儿子了，他哪还有那个心思！
寡妇再好，也没儿子重要！
“秦寡妇，你tm离老子远点！！”许大茂又退后一步，仿佛秦淮茹是什么瘟疫源头，“人傻柱媳妇儿都说了，你tm就是个晦气玩意儿，谁沾谁倒霉的那种！”
说完，他像是怕秦淮茹再扑上来，转身就往屋里溜，速度快得跟逃命似的，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秦淮茹一个人僵在后院，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冰凉和前所未有的难堪。
又一个！
又一个男人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她！
傻柱是这样，许大茂也是这样！
难道那个贺敏敏说的“晦气”真的这么管用？还是这些男人都瞎了眼？！
巨大的屈辱感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她站在原地，身体微微发抖，指甲深深掐进了手心。
不行！
绝不能这样！
秦淮茹恶狠狠的盯着许大茂家的门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屋里，许大茂背靠着门板，心脏怦怦直跳。
娄晓娥从里屋出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刚才跟谁在门口嘀嘀咕咕呢？”
“还有谁！”许大茂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就中院一门两寡妇那个小寡妇，说是过不下去了，想让咱们给点接济！”
“那就给点吧，一门两寡妇，确实挺可怜的！”娄晓娥对秦淮茹的印象还可以：“不过，升米恩斗米仇的，别给太多了！”
许大茂连连摇头：“我说娥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两寡妇，可不缺钱！”
“不缺钱？”娄晓娥疑惑地蹙起眉，“你怎么知道？我看她们日子过得挺难的。”
许大茂见成功转移了话题，连忙凑近些，压低声音，把自己从爸妈那儿听来的、加上自己揣测的，添油加醋地说出来：
“娥子，你想想！不提原来贾东旭他爹的抚恤金，就说贾东旭自己，厂子里也是给了一大笔抚恤金的！就这么说吧，贾家光是贾东旭父子俩的抚恤金，都够他们家吃喝好几十年了，他家哪里穷？”
“那……”娄晓娥搞不懂，“既然他们家有钱，干嘛还出来跟别人要接济？”
“这有啥！贾张氏死攥着钱不撒手，让秦淮茹在外面装可怜呗！你看前面，傻柱不就一直接济她们家！”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大茂顿了顿，又想起贺敏敏的话，赶紧加上：
“对了，我觉得傻柱他媳妇说的有道理，这一门两寡妇的，多晦气！咱家现在这个节骨眼，可不能跟她们走的近！”
娄晓娥虽然心地善良，但也傻到家。
再加上，这个时候的人嘛，多少对这种什么“晦气”的说法，是有点相信的。
“照这个说法 ”她有些犹豫了，“那……那倒确实不好解除太多的。帮急不帮穷，她们要是真藏着钱，确实不该这样。”
“就是就是！”许大茂见娄晓娥被说动了，连忙点头，“所以啊，以后她们再来，甭搭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对了娥子，你看……咱晚上吃点啥，我去做！”
许大茂这一刻，恨不得把娄晓娥当天神一样捧着，就希望娄家看在他这么虔诚的份上，赐他一个亲生的儿子！
娄晓娥看了他一眼，心里明白他的小九九，淡淡道：“随你吧，我没什么胃口！”
说完，转身又回了里屋。
而另一边，秦淮茹失魂落魄地回到中院，贾张氏刻薄的骂声立刻像魔音灌耳般传来：
“死哪儿去了？洗件衣服磨磨蹭蹭半天！真是个没用的废物！饿死我们老贾家算了！扫把星！晦气玩意儿！”
若是平时，秦淮茹或许就忍了。但刚刚接连被何雨柱和许大茂像避瘟神一样躲开，巨大的屈辱和绝望正无处发泄，婆婆的辱骂像火星掉进了油桶，瞬间将她点燃了。
她猛地推开门，对着贾张氏第一次嘶吼出声，声音尖利得吓人：“够了！你有完没完！有本事你自己去弄吃的啊！整天就知道骂我！钱呢！东旭的抚恤金呢！拿出来啊！藏着那些钱等着下崽吗？！是不是真要等我们全家饿死，等街道办上门来查你才甘心？！”
贾张氏被吼得愣住了，她从未见过秦淮茹如此癫狂的模样。
随即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起来，抄起炕上的笤帚就往秦淮茹身上打去：“反了你了！敢跟我吼！那钱是我的棺材本！谁也别想动！打死你个丧门星！克死我儿子还想动我的钱！”
秦淮茹也不甘示弱，一边躲闪一边哭喊：“你的钱？那是东旭用命换来的钱！是养他孩子老婆的钱！你再藏着，棒梗就要饿死了，我肚子里这个，也是肯定保不住的！老贾家就要在你手里绝后了！”
“你……你敢咒我孙子！我撕了你的嘴！”
贾张氏在这一刻失去了理智。
她嗷的一嗓子就扑了过去，把大着肚子的秦淮茹扑倒在地。
鲜血，流了一地。
棒梗吓得哇哇大哭，小当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