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圣域大门的甬道幽深而寂静,只听见急速的脚步声在古老的石板上回荡。祝灵枫侧目看向身后的小杰,男孩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腰间的狼牙吊坠。她明白小杰此时的心情,慢下一点脚步,走到他的身旁。
“小杰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但我的命是它换来的,小白是无辜的,我记得身体好转的时候,小白还带着我一起玩...可是妈妈她...。”“你妈妈已经不在了,我们就让这件事过去吧...嗯...活着的人就该好好活着...。”祝灵枫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便用了一句电视里的台词。
“祝灵枫,南杰!你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吗!”
前面传来南潇严厉的呵斥声。
“没...没有...。”
“还不赶紧跟上!你们是来这里玩的吗!”
“是!遵命副舰长。”
当祝灵枫快步跟上前,目光再次注意到的身影,她忽然想到了打开大门的五个祭品。
“五个动物代表了五种特性的人,那么需要打开圣域大门的祭品就是五个人。”她暗暗数了一下人头,“桖姬跟那个怪人,黄村长跟李衍,加起来总共是四个...那还少一个,第五个祭品是谁,这里没有别人了...难道是小杰!小杰是他妈妈的替代品...!”回想来神庙之前,南潇忽然破格录取小杰成为舰队的荣誉舰员,又把本该给自己的狼牙吊坠送给了小杰...难道南潇大师是在预示男孩的命运!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很快,他们来到大门边的祭坛。南潇第一个把黄村长拖到了圆盘前。此时自诩为神仆的男子,被吓得瘫在了地上,“你...你是南潇...你是青鸾舰队的副舰长,你动用私刑,动用私刑是违法的!”南潇冷笑了一声,“呵呵,你现在想起法律了,你活祭的村民怎么没想到法律,你害死那么多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法律。”“我...我...就算犯法,也得用法院来判我,你没有资格...。”
南潇没再废话,直接割开了他的动脉。着鲜血流进圆盘,狮子浮雕竟渐渐显出色彩,狮子象征着权欲。
下一刻,整个圆盘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这!这不对,我才是冥骸神的仆人,啊——啊——。”男人的哀嚎忽然戛然而止。在众人骇然的注视下,他的躯体像被无形的手术刀精准解剖,皮肤、肌肉、骨骼逐层分离,却又诡异地保持着完整形态。
片刻后圆盘上的“狮子”就像活了一样,栩栩如生,鬃毛如火焰般舞动。
第二个祭品是杨图允,这不成人形的黯武士代表了在暗处偷袭的毒蛇。当他被吸进圆盘的时,黑色的血肉眼可见的沸腾开来,古老的石盘发出的腐蚀声,仿好像两条蛇在互相撕咬。好在他最后还是消失了,那座圆盘依然完好无损杵在那里。
第三个轮到了桖姬,在割开她动脉之前,南潇取出了控制她身体的一部分光子从,让她可以开口说话。
“桖姬最后我有一个问题问你。从我来到孚玉星后你们两个就设计陷害我,你们的幕后指使是不是枯海院的院长齐椿?孙婆婆已经告诉我了,齐椿就是冥合教圣主。齐椿现在是不是正在枯海院内闭关修炼。”
桖姬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嘴角挂出一丝笑意。
“南潇大师,您好像问了三个问题。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达成一个交易,能够让我活命的交易...。”桖姬正以为自己还有一丝生机,但当她扭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公主那琉璃般的眼睛正对着自己,下一刻,祝灵枫朝南潇点了点头。
“南潇大师,设计您是不是齐椿的主意不知道,但他们的主子的确是齐椿,孙婆婆的情报也没错,齐椿就在枯海院闭关修炼。”
“你...你们使诈...南潇大师饶命,请您饶命。”桖姬模仿人类发出一种极其可怜的声音,那妖异的脸也成了哀求的模样。
“桖姬你学得还挺像,但你的命运已经改变不了了。”
“但...但我不是你们人类,你拿我献祭是没用的!”
“没用吗,看来你并没有读透你们教的教诣。”
...。
南潇不再废话,直接动手了,当桖姬被吸进去之后,石盘上的狐狸也“活”了起来。此时,献祭的圆盘上还剩下两个,老鼠与狗。
南潇将李衍带到圆盘前,用同样的方式割开了李衍的手腕。
然而当他的血滴在圆盘上,圆盘却毫无反应,二十秒过去,六十秒过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直到他因为失血过多倒在地上,圆盘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没用的,从冥合教的教诣上来说他失去了灵魂,已经不是活人了。”孙婆婆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南潇的面前。
神道大师面色极其凝重,而那位老探员的眼睛里却泛起了泪花。这一幕让祝灵枫意识到,孙婆婆成了下一个祭品,她寓意的动物是老鼠。命运似乎在那次叛乱时就决定了,她拿走了黄村长的圣水,替代了原本属于李衍的位置。
“孙婆婆...您...。”
“没事南潇大师,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活了一把年纪早该知足了...。”老妇人强压住哽咽的声音,又抹了一下眼睛,“让我有些难过的是,将来大家说起打开圣域大门的故事,我成了那个寓意老鼠的人...。”
“孙婆婆您跟他们不一样,其他人都是我杀的,而您是为拯救孚玉星主动献身的,我会在舰队日志中写记录这些,您的功绩将会流传下去。”南潇说道。
“呵呵我知道,我只是自嘲罢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老太婆也该跟大家道别了,公主殿下,小杰,对不起...。”在和蔼的笑容中,老妇人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接下去的一幕祝灵枫不敢看了,她闭上了自己眼睛,右手则是紧紧捂住了小杰。
直到圆盘上老鼠的色彩亮起,她依然不敢松开手。
“行了,你们两个坚强一点,你们是青鸾舰队的舰员,不要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南潇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