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会议室的桌上还摆着城南工厂带回的 3 号主轴零件,陆七的外卖 App 突然弹出一条陌生订单 —— 发单人名 “赵研究员”,地址栏写着 “龙泉山天文台观测站”,备注栏只有一串奇怪的星象坐标:“赤经 10h45m,赤纬 - 29°,找陆家人来,星象仪失控了”。订单附件没有照片,只有个加密文档,解压后是张模糊的残卷扫描图,上面画着的星图歪歪扭扭,却和父亲藏在旧外卖箱里的那半张残卷封面一模一样。
“龙泉山天文台?” 父亲陆振海手指在星象坐标上划过,眉头瞬间拧紧,“十年前我查蛇母教线索时去过那,当时观测站刚建成,负责星象研究的正是赵研究员。后来我失踪后,就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 老林凑过来打开天文软件,输入坐标后屏幕上跳出一片陌生的星区:“这不是现代星图,更像是古星象 —— 我查过资料,鱼凫时期的祭祀文献里,记载过类似的‘祭天星图’,说是能沟通天地。”
青玄往桃木剑上缠新画的符纸,剑穗上的铃铛晃得叮当作响:“星象仪失控?怕不是有邪祟在搞鬼!带上我的桃木剑,再拿几张贴符,保准能镇住!” 苏晚晴则翻出背包里的红外测温仪:“天文台海拔高,夜里温度低,而且观测站建在龙泉山阴面,阴气容易聚集。我查了最近的天气预报,今晚有暴雨,山路会很滑。”
陆七摸了摸外卖箱里的镇魂钟碎片,碎片震动得比在工厂时更频繁,指尖能感受到细微的灼热感 —— 这是靠近关键线索时才有的反应。他点开外卖 App 想给赵研究员发消息确认,却发现对方头像灰暗,消息发送后显示 “已读不回”,像是故意留下订单就消失了。“不管怎样,我们得去一趟。” 陆七把残卷扫描图存进手机,“这星图和父亲的残卷能对上,说不定藏着碎片的新线索。”
下午四点,越野车驶上龙泉山的盘山公路。越往上走,雾气越浓,车窗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玻璃往下流,模糊了窗外的景象。快到观测站时,路边突然出现个倒伏的路牌,上面 “天文台观测站” 的字样被划得面目全非,只剩下 “观测站” 三个字还能辨认。父亲踩下刹车,掏出罗盘 —— 指针疯狂转动,指向观测站的方向,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黑气。
“不对劲,这里的阴气比工厂重多了。” 父亲把罗盘递给陆七,自己从后备箱拿出手电筒,“观测站平时有人值班,今天怎么连个灯都没亮?” 众人下车往观测站走,刚靠近大门就发现门锁被撬开,地上散落着几片破碎的镜片,像是观测用的望远镜镜片。推开虚掩的大门,大厅里一片狼藉,办公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电脑屏幕碎得像蜘蛛网,只有墙角的应急灯亮着微弱的绿光。
“赵研究员?有人在吗?” 陆七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却没人回应。他沿着走廊往观测室走,路过休息室时突然瞥见门缝里有光 —— 推开门,只见桌上放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旁边摊着本日记,最新一页的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清:“星象仪自动启动了,投射出的星图和鱼凫残卷完全重合…… 我看到了‘过去的影子’,是个穿祭司服的人,他说‘星象仪能打开时空裂隙’…… 我的生命力在流失,再这样下去会被吸光……”
日记里还夹着张照片,照片上赵研究员站在星象仪旁,笑容灿烂,而仪器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订单里的那串星象坐标。陆七翻到日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小小的银杏叶图案,旁边写着 “第七块,银杏下”—— 七个字被圈了又圈,像是怕自己忘记。“第七块?难道是第七块镇魂钟碎片?” 陆七心脏猛地一跳,赶紧把日记塞进外卖箱,“父亲,这里提到了第七块碎片,还画了银杏叶!”
父亲接过日记翻了几页,手指在银杏叶图案上顿住:“龙泉山半山腰有片古银杏林,十年前我去的时候,那里有棵三百年的老银杏树,树干要三个人才能抱住。赵研究员画的银杏叶,说不定就是指那棵树。” 话音刚落,观测室突然传来 “嗡” 的一声闷响,像是大型仪器启动的声音,震得墙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众人冲进观测室,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巨大的星象仪正悬浮在房间中央,金属支架上缠绕着淡蓝色的光带,屏幕上投射出一片璀璨的星图 —— 正是鱼凫时期的祭天星图,与赵研究员日记里的描述、父亲的残卷封面完全重合!更诡异的是,星象仪周围空无一人,却自动运行着,光带随着星图的转动慢慢变亮,像是在积蓄能量。
陆七刚想靠近,怀里的青铜铃铛突然 “叮铃铃” 响起来,声音急促得像是在预警。他赶紧停下脚步,只见星象仪投射的星图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 —— 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尖顶的帽子,手里举着根镶嵌着宝石的法杖,正是日记里提到的 “祭司”。人影只出现了一秒就消失了,星象仪的光带却突然暗了下去,屏幕上的星图开始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快后退!” 父亲突然拽住陆七的胳膊,往门口退去,“星象仪在消耗周围的能量,刚才那个人影,可能就是‘时空残影’!赵研究员的日记说会消耗生命力,我们不能久留!” 话音刚落,观测室的窗户突然 “哗啦” 一声被风吹碎,暴雨夹杂着冰雹砸进房间,星象仪的光带瞬间变得刺眼,屏幕上的星图重新稳定下来,却多了行红色的字:“秋分,邪眼开,碎片聚,时空裂”。
“秋分?” 老林掏出手机查看日历,脸色骤变,“今天是八月底,离秋分只有半个月了!蛇母教要是在那天打开邪眼,后果不堪设想!” 苏晚晴用红外测温仪对着星象仪,屏幕上的数字不断下降:“仪器周围温度在降低,阴气越来越重,赵研究员可能已经……” 她的话没说完,却让所有人都明白了 —— 赵研究员或许已经被星象仪吸走了生命力,只留下订单和日记,等着他们来发现线索。
陆七看着星象仪上的红色文字,又摸了摸外卖箱里的日记,突然想起赵研究员画的银杏叶图案:“我们得先去半山腰的古银杏林,找到第七块碎片!只要集齐碎片,就能阻止蛇母教打开邪眼!” 父亲点点头,从怀里掏出符纸贴在观测室门口,符纸瞬间亮起淡金色的光,挡住了往门外扩散的阴气:“先下山找地方住,今晚暴雨太大,上山太危险。明天一早,我们去银杏林。”
众人刚走出观测站,就听见身后传来 “咔嗒” 一声 —— 星象仪自动关闭了,观测室的应急灯也随之熄灭,整栋建筑陷入一片黑暗,像是从未有人来过。陆七回头望了眼黑暗中的观测站,怀里的青铜铃铛轻轻响了一声,像是在提醒他:这里的秘密,远不止星象仪和鱼凫星图这么简单。
越野车往山下开时,陆七打开外卖 App,发现赵研究员的订单突然更新了备注:“小心祭司,他不是蛇母教的人,是激进派请来的外援…… 碎片在老银杏树根下,用铃铛能唤醒它……” 备注更新时间显示 “刚刚”,可对方头像依旧灰暗,像是隔着时空传递消息。陆七握紧手机,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要找到第七块碎片,揭开父亲失踪的真相,阻止邪眼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