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回成都市区时,晨雾还未散尽,街道上行人寥寥,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寂静——西域巫教的蚀魂香竟飘到了市区,连普通市民都开始出现轻微的幻觉,路边不时有人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先去浣花溪,那里的碎片光点最亮,应该离地面最近。”陆七盯着镇魂铜钱的红光指引,手指在地图上点出位置,“浣花溪常年水汽重,巫教很可能在水里设了陷阱,大家准备好艾草汁和硫磺粉。”
抵达浣花溪时,湖面平静得异常,连一丝波纹都没有,往常嬉戏的锦鲤不见踪影,只有几片发黑的落叶漂浮在水面。小豆子蹲在岸边,指尖泛着绿光,突然脸色发白:“水里有很多‘会咬人的冷虫子’,它们藏在湖底的石缝里!”
陈默凑到湖边观察,眉头紧锁:“是西域巫教的‘水噬蛊’,遇水则活,能钻进人的毛孔吸食阳气。破解方法是用雄黄粉撒在水面,它们怕这个。”青玄立刻从草药包中掏出雄黄粉,往湖面撒去——粉末落水的瞬间,湖面炸开无数水花,几十只通体透明的水噬蛊从石缝里窜出来,刚接触到雄黄粉就化作白雾消散。
陆七握紧镇魂铜钱,走到湖心亭旁——红光在这里最盛。他弯腰查看亭下的石柱,发现柱底刻着鱼凫符文,与铜钱产生共鸣。父亲举起桃木剑,金光劈向石柱,柱体裂开一道缝隙,里面藏着块泛着青光的镇魂钟碎片。陆七刚要伸手去拿,碎片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湖面下的水噬蛊再次涌来,形成一道黑色的水墙,朝着湖心亭扑去。
“沈墨,用弩箭射水墙!”陆七大喊着,同时将铜钱贴在碎片上,红光与青光交织,碎片瞬间平静。沈墨的硫磺桃木弩箭雨射向水墙,箭尖的硫磺粉让水墙炸开,水噬蛊纷纷坠落,被雄黄粉彻底消灭。
拿到第一块市区碎片,众人来不及休整,立刻赶往天府广场。此时广场上的临时营地已加强戒备,玄空大师带着僧人在祭坛周围布下佛光结界,阻止蚀魂香扩散。“陆施主,你们可算回来了!刚才广场下的封印突然震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躁动。”玄空大师迎上来,脸色凝重。
陆七跟着红光来到封印石盘旁,发现石盘下的土壤泛着暗红——是巫教的“蚀魂土”,能腐蚀地脉灵气。陈默蹲下身,摸了摸土壤:“这土里面混了噬魂蛊的虫卵,一旦接触阳气就会孵化。得用镇魂草的根须埋进土里,才能净化。”村民们立刻送来镇魂草根,青玄将根须剪成小段,与艾草混合后埋进土壤,土壤的暗红色渐渐褪去,露出藏在土中的镇魂钟碎片。
可就在陆七捡起碎片时,石盘突然亮起巫教符文,之前执念迷宫的幻象再次浮现——柳荫巷的张奶奶、落梅村的小柱子、玄真道长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围着他不断重复:“放弃吧,你救不了所有人!”这一次的幻象比迷宫中更真实,连触感都清晰无比,张奶奶的手冰冷刺骨,仿佛真的站在他面前。
“陆七,用镇魂铜钱净化!”父亲的声音穿透幻象,陆七立刻握紧铜钱,红光扩散开来,幻象发出尖叫化作黑气。他喘着粗气,看着手里的碎片,突然明白巫教的目的——不仅要阻止他们集齐碎片,还要用幻象摧毁他们的信念。
最后一站是昭觉寺。寺庙里的诵经声比往常更急促,十八罗汉阵的佛光泛着涟漪,像是在抵抗某种外力。玄空大师的弟子迎上来,神色慌张:“住持被巫教的人困在大雄宝殿里,他们用‘傀儡符’控制了寺里的几尊佛像,变成了傀儡僧兵!”
众人冲进大雄宝殿,只见三尊佛像双眼泛着红光,手里的法器裹着黑气,正围攻玄空大师。玄空大师的佛珠已断了三颗,僧袍也被黑气腐蚀出洞,却依旧用古钟碎片的青光支撑着结界。“是‘木傀儡咒’!”陈默大喊着,“攻击佛像的眉心,那里是符纸的位置!”
陆七举起青铜铃铛,金光射向左侧佛像的眉心——符纸瞬间燃烧,佛像停止攻击,恢复原状。父亲和沈墨则分别对付另外两尊佛像,桃木剑与弩箭配合,很快就毁掉了符纸。被困的玄空大师松了口气,指着佛像身后的供桌:“碎片藏在供桌下的暗格里,巫教的人刚走没多久。”
陆七从暗格中取出碎片,七块碎片已有五块集齐,镇魂铜钱的红光也变得更加明亮。可就在这时,寺庙外突然传来巨响,地面剧烈震动,玄空大师脸色骤变:“是巫教的‘蚀魂炮’!他们在用阴气轰击寺庙的地脉节点,想破坏昭觉寺与天府广场的地脉连接!”
众人跑到寺庙门口,只见远处的天空泛着暗红,一股浓黑的阴气柱直冲云霄——是西域巫教在成都西郊设的祭坛,正在用全城的负面情绪催动蚀魂炮。陈默的脸色变得惨白:“蚀魂炮一旦轰破地脉,邪眼封印就会彻底松动,到时候就算集齐碎片,也无法加固封印了!”
陆七握紧手里的五块碎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找到最后两块碎片,阻止巫教的阴谋。他看向镇魂铜钱,剩下的两道光点竟同时朝着西郊祭坛的方向移动——巫教在故意引诱他们过去!
“他们想用最后两块碎片当诱饵,引我们去祭坛送死。”父亲的眼神凝重,却带着坚定,“可我们没有选择,就算是陷阱,也要闯一闯。成都的安危,就在我们手里了。”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握紧手中的法器,朝着西郊祭坛的方向跑去。晨雾散尽,阳光刺破云层,却照不亮他们前方的黑暗——一场生死决战,已在西郊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