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眼的阴气柱直冲天际,与成都三条地脉主干道相连,浣花溪的湖水翻涌变黑,天府广场的封印石盘开裂,昭觉寺的古钟发出悲鸣——西域巫教的蚀魂阴气已与巴蜀负面情绪彻底融合,黑色球体膨胀到直径二十米,表面布满蛛网状的暗红纹路,无数痛苦的面容在纹路间扭曲嘶吼,连空气都被撕裂出细碎的黑缝。
“陆七,快将碎片嵌入祭坛符文阵!我来牵制邪眼!”父亲举起桃木剑,手腕上的青铜铃铛突然与陆七的铃铛共鸣,两道金光交织成屏障,挡住阴气柱的吸力。他纵身跃起,桃木剑注入时空裂隙的能量,剑身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劈向黑色球体:“十年前没完成的事,今天我来了结!”
金光击中球体的瞬间,无数黑气从撞击点喷涌而出,化作一张张扭曲的脸,朝着父亲扑去。父亲的僧袍被黑气腐蚀,却依旧咬牙坚持:“沈墨,带影组清理残余教徒!青玄,用镇魂草加固地脉节点!陈默——你若真想赎罪,就用你的阳气堵住地脉裂缝!”
陈默看着被黑气笼罩的父亲,又望向成都市区的方向——那里有他曾想守护的家,有他因执念而伤害的人。他猛地咬碎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将自身阳气注入地面的地脉裂缝:“晚晚,对不起,也对不起所有人!”精血渗入裂缝,滋滋作响,原本扩大的裂缝竟暂时收缩,地脉灵气的泄露减缓了几分。
陆七握紧七块镇魂钟碎片,按照“五行地脉+阴阳执念”的顺序,将碎片嵌入祭坛的鱼凫符文阵中。前五块碎片(浣花溪、天府广场、昭觉寺及青城山两块)对应“金木水火土”,嵌入后立刻亮起青光,与三条地脉主干道产生共振,地面传来沉闷的轰鸣,祭坛周围的阴气被青光逼退;最后两块碎片(阴阳执念)嵌入时,突然爆发出红光,与陆七脖子上的镇魂铜钱共鸣,铜钱的符文彻底亮起,化作一道金色光柱,贯穿碎片与符文阵。
“以鱼凫血脉为引,以守护执念为锁——镇魂封印,启!”陆七划破掌心,将鲜血滴在符文阵中央,父亲也同时滴血,父子俩的鱼凫血脉在阵中交织,化作金色纹路,顺着地脉向全城蔓延。浣花溪的湖水渐渐恢复清澈,天府广场的石盘裂缝停止扩大,昭觉寺的古钟悲鸣转为沉稳的嗡鸣,三条地脉的灵气像潮水般涌向祭坛,与碎片的光芒融合。
可就在封印即将成型时,黑色球体突然剧烈震动,表面的暗红纹路裂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球体内钻出——是邪眼融合体!它没有实体,而是由无数负面情绪与蚀魂阴气交织而成的巨型黑影,头部是一只泛着红光的独眼,四肢由缠绕的黑气组成,每一步都让地面塌陷,阴气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发黑。
“不好!邪眼融合了外来阴气,形成了实体雏形!”守碑老人举起镇文杖,杖尖红光射向黑影,却被黑影随手打散,“它现在既有巴蜀负面情绪的根基,又有西域巫教的蚀魂之力,普通攻击对它没用!”
蚀魂祭司躲在黑影身后,举起骷髅法杖狂笑:“愚蠢的鱼凫后裔!邪眼现在是不死之身,你们的封印根本困不住它!等它吞噬了地脉灵气,整个巴蜀都会变成黑暗地狱!”
沈墨带领影组发起猛攻,硫磺桃木弩的箭雨射向黑影,却只能在黑气上留下短暂的光点,转瞬就被吞噬。青玄将镇魂草与艾草混合,点燃后撒向黑影,淡绿色的烟雾能暂时驱散黑气,却无法伤害其核心:“陆七!碎片的封印还需要多久?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陆七咬紧牙关,将更多的守护执念注入符文阵——他想起柳荫巷的张奶奶,想起落梅村的村民,想起牺牲的玄真道长,想起成都街头的烟火气。这些执念化作更强烈的金光,符文阵的金色纹路顺着地脉蔓延得更快,渐渐缠住邪眼融合体的四肢:“再坚持五分钟!地脉灵气马上就能完全激活!”
陈默突然冲到黑影面前,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包硫磺粉,撒向黑影的独眼:“陆明,陆七,我欠你们的,今天还清!”他纵身扑向黑影,将身体贴在黑影的核心处,引爆了体内残留的阳气:“晚晚,我错了,下辈子再好好陪你……”
“陈默!”父亲大喊着,却来不及阻止。一声巨响后,陈默的身体被黑气吞噬,邪眼融合体的核心却被阳气炸出一道缺口,红光黯淡了几分。陆七抓住机会,将镇魂铜钱的金光注入缺口:“就是现在!地脉灵气,封印邪眼!”
三条地脉的灵气同时爆发,化作三道光柱,从浣花溪、天府广场、昭觉寺方向射向祭坛,与符文阵的金光汇合,将邪眼融合体牢牢困住。黑色球体的黑气不断被灵气净化,巨型黑影在光柱中痛苦嘶吼,身体渐渐收缩,那些扭曲的面容化作白雾消散。
蚀魂祭司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沈墨的弩箭射中膝盖,摔倒在地:“想跑?没那么容易!”影组护卫立刻上前,将祭司制服,摘下他的银色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布满符文的脸,与祭坛石壁上的西域巫教文字一模一样。
可就在封印即将完成时,邪眼融合体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独眼射出一道暗红光柱,击穿了陈默炸开的缺口,朝着陆七射来:“我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只要有人痛苦,我就永远不会消失!”
父亲毫不犹豫地挡在陆七身前,桃木剑与青铜铃铛同时爆发金光,硬生生接住了光柱。金光与暗红光柱碰撞,父亲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嘴角喷出鲜血:“小七,别管我……完成封印!”
陆七看着受伤的父亲,心中的守护执念彻底爆发,镇魂铜钱的金光暴涨,七块镇魂钟碎片同时发出共鸣,符文阵的金色纹路化作锁链,将邪眼融合体死死缠住。地脉灵气不断涌入,黑色球体的体积越来越小,最终被压缩回直径十米的大小,重新悬浮在祭坛中央,表面的暗红纹路被金色锁链压制,不再动弹。
封印暂时成功,成都的地脉灵气渐渐恢复稳定,蚀魂香的气味消散,市民的幻觉也随之消失。众人松了口气,沈墨将蚀魂祭司捆绑起来,青玄赶紧上前为父亲疗伤。陆七走到祭坛中央,看着被封印的邪眼,心里却没有轻松——他能感觉到,邪眼的核心并未被完全净化,那股西域巫教的蚀魂阴气,依旧在球体内部蠢蠢欲动。
陈默的身影没有消散,而是化作一缕淡黑色的灵体,漂浮在邪眼旁边,眼神清明了许多:“陆明,陆七,我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晚晚……邪眼的核心藏着西域巫教的‘噬魂本源’,普通封印困不了多久,只有找到‘裂隙之石’,才能彻底净化它。”
父亲擦去嘴角的鲜血,眼神凝重:“裂隙之石……我在时空裂隙里见过,它是鱼凫先祖留下的净化神器,能克制一切外来阴气。但它藏在裂隙最深处,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
陆七握紧镇魂铜钱,铜钱的红光与邪眼的黑气产生微弱的共鸣,他能清晰地感应到噬魂本源的位置:“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找到它。陈默,你……”
“我会暂时困在邪眼旁边,用最后的残魂压制噬魂本源。”陈默的灵体渐渐变得透明,“陆七,好好守护成都,别让我的错误,再伤害更多人……”
话音未落,陈默的灵体化作一道黑气,融入邪眼的封印中,球体表面的暗红纹路暂时停止了蠕动。陆七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真正的危机还未结束——裂隙之石的寻找、噬魂本源的净化、父亲时空裂隙的完整真相,还有那股隐藏在邪眼深处的陌生阴气,都在等着他们去解决。
父亲走到陆七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七,你长大了,已经是合格的守护者了。接下来,我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关于时空裂隙,关于鱼凫先祖,关于邪眼的终极秘密。”
就在这时,被捆绑的蚀魂祭司突然冷笑起来,声音沙哑而诡异:“你们以为封印了邪眼就赢了?黑风谷的巫教大军已经在路上了,裂隙之石根本救不了你们……鱼凫血脉,终将成为邪眼的养料!”
陆七看向祭司,眼神坚定:“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我们都会阻止你。因为我们是守护者,是这座城市,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镇魂钟碎片的青光、镇魂铜钱的红光、地脉的金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整个祭坛。暂时的胜利背后,是更大的挑战,但陆七和他的伙伴们,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