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大力,强调道:
“这意味着,从你摧毁第一颗属于米国或者其他国家的卫星开始,最迟几个小时内,对方就会警觉。”
“他们有长达八十多天的时间来发现你的行动模式,分析你的威胁,并采取一切可能的反制措施——”
赵大力被这一连串的数字和叶枫冷静的分析给镇住了,
刚才那股兴奋劲儿瞬间消失无踪,他缩了缩脖子,讪讪地笑道:
“额……枫哥,我就那么随便一说,瞎想的,瞎想的!别当真!” 随后他忍不住小声嘀咕:
“卧槽,一万三千多颗……这tm要让小白不眠不休干三个月……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用啊……”
想着小白像个勤劳的太空农夫(或者拆迁队)一样,吭哧吭哧连续工作九十天不停砸卫星的画面,
他自己都被这离谱的想象给逗乐了,忍不住“呵呵呵”地傻笑起来。
叶枫仿佛听到了他的嘀咕,又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彻底击碎了他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哦,我刚才还没算小白从一颗卫星的轨道,机动到另一颗卫星轨道所需要花费的行程时间。”
“如果加上这个,实际需要的时间会更长,可能半年甚至更久。”
赵大力:“……好吧!枫哥,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他赶紧举手投降,彻底熄灭了这点念头。
张叔在一旁听着叶枫条理清晰的分析,心中也是凛然,暗赞叶枫虽然年轻,
但思维极其缜密,并没有被强大的技术能力冲昏头脑。
同时,叶枫的话也提醒了他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他收敛了神色,带着一丝担忧看向叶枫:
“小枫,你考虑得很周全。这种主动攻击确实不可取。”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只部署三颗卫星,虽然性能逆天,但数量实在太少了。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斟酌着用词,
“如果……我是说如果,被某些国家察觉到你这些卫星的特殊性和威胁性,他们集中力量,甚至不惜动用反卫星武器,针对你这区区三颗卫星进行攻击……,”
“万一有一颗受损,会不会导致你整个系统瘫痪?这个容错率,是不是太低了点?有没有什么备份或者防护方案?”
这是张叔基于传统军事思维很自然的担忧。
核心节点,往往也是最脆弱的目标。
叶枫听了张叔的担忧,脸上却不见丝毫凝重,反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
他看向张叔,语气肯定地回答道:“放心,张叔。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我自有办法确保它们的安全,不用担心。”
他没有具体解释是什么办法,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让张叔瞬间安心下来。
张叔太了解叶枫了,这小子从不说没把握的话,他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好!好!”张叔脸上露出了释然和欣慰的笑容,
“小枫你既然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是我瞎操心了。”
他再次感慨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深邃的夜空,仿佛能看到那三颗即将改变格局的星辰,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期待:
“哎!以后在卫星导航、通讯这块领域,我们龙国,就再也不用看任何其他国家的脸色了!想想就提气!”
叶枫看了看时间,感觉夜风越来越凉,便结束了这次天台谈话:
“很晚了,张叔,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等另外两颗卫星改造、发射完毕,整个系统初步运转起来,我再跟您详细汇报。”
张叔也知道叶枫需要休息,连忙点头:
“好,好!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着。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
用力拍了拍叶枫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信任和期许。
一行人这才从天台离开,各自散去。
寂静重新笼罩了闲趣科技的楼顶,只有夜风依旧不知疲倦地吹拂着。
转眼间,春节假期就到了初八。
年味在禁放烟花爆竹的城市里,本就淡了许多,对于赵大力来说,更是感觉跟没过一样。
这几天,
叶枫一直泡在b2实验室里,忙碌着那三颗卫星的后续改造、测试,以及他那个名为“沉默猎手”的新项目。
实验室里各种能量流动的微光和全息投影交错,充满了未来感,但也充满了让赵大力看不懂的高深。
百无聊赖的赵大力,只能每天例行公事般地跑到实验室报到,看着叶枫如同入定的老僧般沉浸在研究中,
偶尔跟一旁待命的小白下几盘注定被血虐的五子棋(“我就不信了!小白你肯定作弊了!这步棋你怎么可能算到?!”)。
他感觉自己都快闲得长毛了,对着实验室里一个不会动的仪器感叹:
“这年过的,真是淡出个鸟来!鞭炮不让放,烟花看不到,连个能痛快喝顿大酒、吹吹牛逼的人都找不着!哎!”
这天早上,他照例唉声叹气地准备往实验室大楼溜达,心里盘算着今天该怎么磨枫哥带他出去“放放风”。
就在他刚走到行政楼附近时,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只见一辆线条硬朗、气场十足的黑色劳斯莱斯库里南,无视园区限速,
径直从大门开了进来,稳稳地停在了行政楼门口,除了王少还能有谁这么嚣张。
“嘿!王少!”
赵大力眼睛瞬间亮了,像是沙漠里看到了绿洲的旅人,所有无聊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找到“娱乐伙伴”的兴奋。
他嗷一嗓子,迈开大步就冲了过去,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王丝聪刚推开车门,一只锃亮的皮鞋踏在地上,就看到赵大力如同饿虎扑食般冲到面前,
不由得愣了一下,扶了扶鼻梁上的炫光墨镜:
“大力?你……你这来的够早的啊?年还没过完呢,就这么爱岗敬业?”
赵大力一把拉住王丝聪的胳膊,苦着脸诉苦:
“王少!什么够早啊!我是从大年初一就开始搁这儿待着了!陪着枫哥跑了趟西山省,回来就天天看他搞研究,都快闷出病来了!”
“你是不知道,我这浑身骨头都快闲得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