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以为我吃了药？”
听了曹沐雨的讲述，林乐脑袋里好像有一万个草泥马飞奔而过。
“是啊，谁让你那么厉害，害得我早上没能起来。现在张太太知道了，以后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呢？”曹沐雨话里是在责怪林乐，可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都充满了幸福，尤其是看向林乐的眼神更是妩媚。
“咳咳。”
林乐还是第一次在大白天被曹沐雨这样夸赞，骄傲之余又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嘿嘿，小乐你不会真的偷偷吃药吧？”曹沐雨一改往常端庄的风格调戏起林乐来。
这些生活小情调本来都是林乐来做的，现在反了过来不禁让林乐感到无比新鲜。
“今天小雨有些不一样了，张太太除了跟你拿药方，是不是还教了你什么啊？”
林乐的调侃让曹沐雨有些慌乱，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也没有教什么，就是说男人有钱就会变坏，让我以后要管好你的钱。”
“我一个穷鬼拿来的钱啊，撒谎都不会。”曹沐雨的话差点让林乐就笑死，只是一看曹沐雨瞪大了眼睛，林乐赶紧补了一句：“不过撒谎不眨眼这点做的不错的。”
“哼，赶紧吃饭，今天你洗碗。”说完曹沐雨就开始埋头干饭，只是粉红色的耳朵出卖了她的内心。
饭后林乐被迫收拾了碗筷，曹沐雨才一脸认真的问林乐：“药方的事怎么办，要不我回家找我爸开一张？”
“不用了，我这里有。另外我正好借机接触一下老张，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真有那种药方啊？”曹沐雨惊讶的瞪大眼睛，没想到张太太居然蒙对了，只是小乐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不会真偷偷吃药了吧。
“瞎想什么呢，我用不着。”林乐用筷子敲了一下曹沐雨的头，严厉警告她不许胡思乱想。
“那你的药方哪来的，干什么用的。”
“我不是说过跟高人学过医的嘛，高人自然什么药方都收集嘛。还有我这方子是固本培元的，可不是你想的那种无聊的药方。”
“我不管，反正你不要乱吃药就行。”曹沐雨还是有点担心，一是怕自己受不了，二是怕林乐乱吃药会出问题。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林乐不想争辩，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在那方面有些超乎常人。平常林乐都很节制的，昨晚可能是个意外。
既然林乐手里有药方，曹沐雨也不再纠结这件事，她更担心接下来的事情：“小乐，你去七十六号会不会有危险，他们要是把你抓起来怎么办？”
“我主动回去他们不会抓我的，最多就是讯问一下罢了。不过我以前的职务肯定没有了，以后这个家还是靠你来养着了。”
······
老冯这边马上就要对张兰做最后的甄别。刚好情报站有一位同志在仁济医院工作，而且还学过妇科，正好符合这次甄别工作的必要条件。
所以老冯一大早就联系了这位医生在一个秘密据点见面，在场的只有他和老朱以及陈医生。
“陈医生，我们有一个甄别对象需要做一个全身检查，但不能去医院。所以需要你跑一趟。”
“全身检查？”陈医生被叫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人需要疗伤，没想到是给甄别目标检查身体。
“是全身检查。陈医生这是一项特别任务，我需要知道她身上有没有伤痕。这些伤痕是别人还是她自己造成的？这些你能分辨出来吗？”
“这个可以做到，但这样做需要被检查的人配合。”
“能分辨就好，另外我还需要知道张兰是否还是处女？”
”陈医生听了老冯的要求后紧皱着眉头发出疑问：“老冯，这不好吧？”
“你先听我说完。”老冯打断了陈医生：“还有就是她最近有没有发生过性行为，如果有，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这些都很重要，陈医生务必要搞清楚。”
老冯的话让陈医生十分震惊，她有些激动地站起来说道：“老冯同志，你这样做是对妇女的侮辱，是违反原则的。就算这个人有嫌疑，我们也不能做出侮辱人格的事情来。”
“陈医生，这是任务，是十分重要的任务。我希望你以积极的态度配合完成工作。”老冯没办法跟陈医生解释，只好用完成任务的方式来提出要求。
“老冯同志！我不同意你的甄别方式，请你也要慎重考虑。”陈医生以为老冯在做内部甄别，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一位女同志做出有辱人格的检查，这是陈医生万万不能接受的。
“等等，等等。有不同意见可以慢慢说嘛，没必要这么激动。陈医生你听我说，这次甄别确实需要一些详细的资料，只是有些事情我们不好跟你解释。”老朱看两人吵起来了就赶紧开口阻止。
陈医生努力压下心里的火气说道：“老朱，我没有激动，但老冯的要求确实有违我们的原则。还有老冯你一向都尊重我们女性的，为什么要对一名女子进行这样的检查，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陈医生，陈大姐，这是甄别工作的需要。”老冯和老朱在筹划一个计划，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需要保密。因此老冯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行，要是你们坚持要这样做，我会向上级反映你们的问题。”陈医生作为一个女性，自然要维护女性的尊严。
老冯和老朱都没想到第一步就出现了难题。现在陈医生坚决不肯配合，不说换人需要时间，就算可以另找时间也找不到可以信任的医生。
“怎么办？”老朱和老冯对视一眼，都没了主意。
老冯咳嗽了几声，想再次给陈医生做工作，但还没开口就被陈医生打断了：“老冯，你也别找其他理由了，我是不可能接受违反原则的任务的。”
陈医生的态度坚定，老冯吃了瘪心里苦笑不已：“难怪林乐说我们不方便处理可以交给他来办，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这件事情是他们心里先入为主已经在主观上有了答案，这才会想着尽快要一个结果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一时忘了他们这样做本身就是违反程序的。
看到房间内的气氛越发沉闷，陈医生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反应可能太过激了。他们一起共事多年，人品性格都十分的清楚，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老冯绝对不可能做出有违原则的事情的。
考虑到这些，陈医生主动开口说道：“老冯，我知道我不该问，但你不说清楚我真的很难配合的。再说我也是党组成员，一般的机密我还是有资格知道的吧。”
“不行太危险了，我不同意陈医生加入进来。”没等老冯考虑是否同意陈医生的话，老朱就抢先否定了。
“老朱你什么意思？干我们这行的那样不危险，你是看不起女同志吗？”
“陈医生，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胡院长撤离后，我们筹集医疗物资的渠道只剩你这一条线了，你不能轻易冒险。”
老朱跟陈医生解释了之后转头把老冯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要不我们找林乐合作。”
“不行，我们现在对林乐还不够了解，一旦他那边有什么小动作，你就危险了。”
“那样比陈医生冒险划算，再说我的行动能力强，这有事的话也容易脱身。还有林乐身份复杂，刚好趁这次机会对他进行一次考验。”
“还是不行，这件事只能由我们单方面进行。”老冯考虑的要更加长远，毕竟林乐并非组织里的人。
现在是合作抗日期间，他不反对和一些国民党方面比较正直的人员接触合作，但将来打跑了日本人之后肯定还会有主义之争，那时候本来合作的战友就有可能变成对手，所以他不可能让林乐知晓组织的秘密。
“那就让林乐帮忙确定张兰的身份，后续的计划就不用他参与了。反正这个麻烦也是他塞到我们手里的，让他帮一下忙也说的过去。”老朱不愧是混过江湖的，在灵活变通方面比老冯要清楚不少。
“嗯，这样也行，不过又要耽搁一天了。还有陈医生这边一会你别说话，我来跟他解释。”
老冯和老朱嘀咕了一会，才转过头来跟陈医生解释：“陈医生你说得对，有些原则是不能违反的，一旦开了口子以后就守不住了。所以我跟老朱商量了一下，计划暂缓执行。今天对不住了，我跟你道歉。”
“啊？”陈医生一听老冯要暂缓计划就懵了，自己只是抗议他们的工作作风问题，没必要影响原定计划的执行吧。
“老冯，我只是说要站在女性的角度考虑一下，那种检查确实对女性的心理有很大的影响。但那么可以想别的办法的嘛，没必要影响正常的工作安排。”
“我知道，我们正准备从外面调一个证人过来，也就是耽搁几天时间，影响不大。这次是我们心急了，以后这种急功近利的做法必须要坚决抵制。好了陈医生我送你回去。”
老冯又是解释又是自我批评，陈医生心里的纠结终于打消了一些：“真不影响？”
“影响肯定有一些，不过我们做一些调整基本就可以消除了，问题不大。”老冯为了不缓解陈医生的压力不得不说了谎话。
“那就好，那就好。”陈医生看老冯说的轻松，不像遇到难处的样子。也就相信了他的话。不过她拒绝老冯送她回去：“老冯，你送我回去目标太大，还是我自己回去吧。”
送陈医生出门之后，老冯和老朱面面相觑，开局不顺只能改变计划了。时间不等人，两人立刻开始讨论新的对策。
“老朱，事情变成这样了，我们接下来是让林乐单独审问张兰，还是我们跟他联合审讯？如果联合审讯，身体检查这个步骤还需不需要进行，医生又去哪里找？”
“我的意见是最好是由林乐单独完成对张兰的身份甄别，然后在把人交还给我们。”
经过陈医生的一番折腾，老朱也觉得不能轻易去开原则的口子。虽说工作上有时候需要灵活变通，但变通的次数多了，自然就喜欢走捷径，长此以往就容易出问题。
“那样会不会太繁琐，还有人员来回转移也是一大风险。要不这样，我们把林乐请到这里来，然后我们联合审讯，有了结果之后再送林乐离开，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那体检呢，如果要体检，那就没必要请林乐了。要是不用体检的话，林乐可能会用上他们军统的那些手段，那样我们好像不大适宜参与吧。”
“也对，我们是不可能用刑的，那样也是违反原则了。”
两个人反复讨论过后，都没有找出一个满意的方案。最后老冯提议：“光我们两个人讨论没用，既然请人家帮忙了，肯定要听一下别人的意见。所以我还得去跟他见面商讨一下。”
“可你们昨天才见过，今天又去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啊。”老朱觉得林乐就算淡出了七十六号的视野，但难保不会偶尔被想起。见面频繁了，被注意上的几率肯定会变大许多。
“没事，昨天他给我留了紧急见面的方式。我选好地方在让他来见我，他比较熟悉七十六号的行动方式，没有那么容易被跟踪。”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引起张兰的警惕。一旦张兰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那么接下来的计划也就无法进行了，所以老冯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下午，小两口难得的没有出摊。午饭过后，没有午休的习惯的两人不想待在屋里，干脆就搬了两张躺椅到院子里晒太阳。刚躺下不久，林乐就听到院子外面响起了货郎的叫卖声。
“小雨，你听这叫卖声熟悉吗？”
“哼，不就是冯先生的声音嘛，昨天才听过，一点难度都没有。”曹沐雨得意的给了林乐一个白眼。
“好了，去买帮我买一盒雪花膏吧。”
“切，你一个大男人用什么雪花膏？”曹沐雨当然知道林乐事让她出去和老冯接头。但林乐指明要买雪花膏她还以为林乐是为了她买的，心里虽然高兴但还是习惯性地跟林乐斗嘴。
“嘿嘿，我的手粗糙嘛，不搽些雪花膏摸到身上你也不舒服嘛。”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