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不到的功夫,她青春靓丽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一阵滚烫的红晕,从脸颊上一路蔓延至耳根,连颈脖都染上了绯红,当真是出水芙蓉般,美得动人心魄。
水雾氤氲间,她还带着几分惊惶与羞涩,模样要多吸引人眼球,就有多吸引人眼球。
看着这样的她,裴清晗已然有了感觉。
他的眼眸逐渐得暗沉,泛起了一片朦胧的欲色,薄唇微开,呼吸也不自觉地加重,吐出了丝丝灼热的气息来。
“赶紧出来,我在床上等你。”
说罢,他利落地转身,抬腿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可这话着实给了温宝珠不小的惊吓。
侯爷,要不要这么得直接?
这,这还是他吗?
她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又羞又慌的,混乱极了。
晚上的侯爷确实与白日里的侯爷太不一样了。
刚才在床下,在浴桶里,温宝珠见识到了。
现在,乃至于后面床上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又长了见识。
“唔——”
温宝珠不敢不听,出了浴桶后,她动作凌乱又急切地拿着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好不容易擦干后,她又匆匆地套上了叶英给事先准备好的睡裙。
系衣带的时候,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好在多试了几次,就成功了,但这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她再也不敢拖延,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脚步踉跄地直奔大床上。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房间里的响动终于渐渐地趋于了平静。
温宝珠累极了,瘫软地趴在松软的被子上。
她的背脊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着,无力又惹人怜爱。
“侯,侯爷,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休,休息一会,一会儿,就好,好不好?”
她樱嘴微张,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呼出的气息中还带着丝丝的甜腻,看得裴清晗更有感觉了。
但他还是依了她。
停住后,他在她的身侧顺势躺了下来。
恰到好处的角度,让她更毫无保留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侵略性的眸光从她的脸上一路向下,扫过她纤细白皙的颈脖,柔滑圆润的肩膀,最后定格在了她微微伏起的高耸上。
“谁欺负你了?”
“你身上,还有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叶英最期盼看到的那一幕,虽迟,但到。
只见裴清晗收敛住了气息,修长的手指挑起了温宝珠的下颚,再是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来回地打量着。
原来她不是长胖了,而是脸肿了。
很细微的变化,但还是被他给捕捉到了。
就是这么轻轻的一捏,累得不行的温宝珠立马有了‘反应’。
她想喊‘疼’来着,奈何下巴在人家的手里,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只得等他看完了再另做打算。
好在侯爷裴清晗没一下子就松开了钳制住她下巴的手,他一松开,她就如一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般,又落回了松松软软的被子上,她也不喊疼了,只想闭眼蒙混过关。
紧接着,他的手指慢慢地一路向下,食指分别点在了她颈部、肩膀和胸前,好几处小块的淤青之上。
“怎么回事?”
他再次重复着那句“谁欺负了你?谁把你搞成这样?”的话。
说好了是休息时间的,温宝珠根本不想开口,但在被侯爷故意使坏地掐了腰间一把后,她委屈得眸光盈盈,呜咽了一声,“宝珠可以不说吗?”
“侯爷,宝珠都已经处理好了,这事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
裴清晗不解,深邃明亮的眼眸中笼罩上了一层疑惑的薄雾。
他的目光继续紧紧地锁住温宝珠无辜又心虚的面庞,似乎想要从她的神情中探寻她话语背后隐藏的深意。
他怎么记得,前日里,她的身上都还没有这些痕迹的?
他手上的力度是重了些,但还不至于会让她身上产生淤青。
他没来的那一日里,她发生了什么?
“你背着我干了什么事?”
下一秒,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听不出感情地发问。
可这传入温宝珠的耳朵里,顿时让她如临大敌,她只觉得天要塌了,侯爷要误会她了。
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也不敢再趴着了,侧了个身,指着身上的痕迹力证:“没有呀,没有,宝珠自始至终就只有侯爷一个男人,这不是别的男人留下来的痕迹,不是的。”
“我有说是这个意思吗?”
他睨了她一眼,心里相当得无语。
这话,也就没脑子的她会这样说了。
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在俩人温存的时候提莫须有的男人,不论有还是没有,都是极其煞风景的存在。
“没有没有,是宝珠又理解错了。”
这不,温宝珠也嗅到床帐里的气氛不对了。
她想起了叶容姑姑的教导,也顾不得矜持了,只想把侯爷哄开心来。
只见她轻手轻脚地钻进了侯爷裴清晗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脑袋还埋在了他的胸前,并蹭了蹭,柔声娇语道:“侯爷,多谢你关心宝珠,宝珠很感动,但宝珠真的没事的。”
“侯爷,你现在是又生宝珠的气了吗?”
温宝珠小心翼翼地试探,胆子大了些。
只要投怀送抱,男人没有拒绝,那她的动作就可以更大胆点,是叶容姑姑的话给了温宝珠勇气。
“我何故又生你的气?”
“为何用‘又’字?”
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闯入了裴清晗的心间,并在他的心底如同藤蔓般,蔓延,缠绕。
她就这样不着寸缕地搂住了他的腰身,当真是对他太信任呢,还是太信任呢?
他试图用问话的方式转移着注意力,不至于反应过大,又把她给吓得一惊一乍的了。
“老夫人是这么说的,说你生宝珠的气了,因为宝珠的口无遮拦,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现在,宝珠又口无遮拦了,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嘛,所以就用了‘又’字。”
温宝珠突然感觉自己有变那么一丢丢聪明了。
她正愁着如何给侯爷就这事道歉呢,结果嘞,就这么出乎意料地绕到了此事上面来了。
天助她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