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很奇怪!”
“你现在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你还是我娘吗?”
温岩浓眉紧蹙,拉住他娘秦茗的衣袖,才不让她逃避,“宝珠生孩子了,于情于理,我们作为家人的,都该去探望她的。”
“娘,你是畏惧侯府的势力,才不敢踏进侯府的吗?”
他喉结滚动,目光灼灼又带着几分痛心:“那我陪着你一起去。”
“岩儿,你快些松手,别扯娘的衣袖。”
秦茗的声音发虚,往回扯了扯袖子,心虚的目光躲躲闪闪,始终不敢对视上儿子温岩那光明磊落的眼眸——他眼里的光芒太亮,亮得她那些藏在心底的卑鄙与怯懦,无处遁形。
她猛地别过脸,脖颈绷成了拉紧的弦,闷闷地开口:“我是不是你娘,你还能分不清吗?”
这话说出口,就像是赌气扔出的石子,砸在了寂静里,溅起的却是自己汹涌的慌乱。
别无他法,她坚持己见:“我不会去侯府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谁都不要去打搅宝珠的生活。”
“没了我们的打搅,宝珠和孩子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娘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再说了,娘只是不去见她,但又没说不与她联系!我刚才还让那个丫鬟小桃带过去了一封信给她。”
她提起了信的事,妄图用信斩断儿子温岩逼她过去侯府的念想。
“可是娘,信能代替家人的见面吗?”
温岩深吸了几口气,眼底簇起的火苗,闪着不解之色:“现在也不是宝珠有没有能力的问题了,而是宝珠需要我们的关心。”
“这么久了,你我都没见到她了,你难道就不想宝珠吗?”
他的声声质问,振聋发聩。
破天荒地,他提起了往事,心存埋怨道:“娘,宝珠当初之所以会入侯府为妾,是你授意的,是不是?”
“你不逼着她出门寻活干,她哪里会走上这条路?”
“现在,你连去看她都不愿意,你就是这么当娘的吗?”
秦茗被这几声的质问震得晃了晃。
她瞪圆了眼,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温岩,难以相信这样捅刀子的话竟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她没干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认的!
“岩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授意宝珠去侯府里当姨娘?你就是这么想娘的吗?”
秦茗忽然拔高了音调,痛心疾首地呵斥着:“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我也是被宝珠瞒在鼓里的,我不比你们知道得早多少!”
“娘,你明明就知道宝珠的性子,容易被人骗!她这次是进了侯府,要是稍有不慎……”
温岩直接不做假设了,他不希望妹妹宝珠有任何不好的事。
“你,你,你可真会怪罪人呀!”
“要是宝珠不出去找活干,我们一家人就一起等着被饿死吗?”
“温岩,你个没良心的!”
秦茗骂骂咧咧地叫喊了起来,委屈坏了,“宝珠每次给家里寄回的钱,是我用了吗?我舍得用吗?”
“你占尽了好处,你还在这里数落我?”
“你要是有能耐,当初你就代替宝珠出去找活干呀!”
她嘶吼着,毫不留情地也往儿子温岩的心口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