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暖意,驱散了四合院里的薄雾。
各家各户如同往常一样,开门、洗漱、生火、做饭,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傻柱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走出门,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昨晚做的梦,梦里他正和秦姐……咳咳。
秦淮茹端着盆出来倒水,眼神复杂地看了傻柱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贾家窗户后面,那个裹着头巾的猪头影子一闪而过。
就在这一片日常的喧嚣中,前院传来了一个略显陌生又带着点官腔的声音。
“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院里的老少爷们儿,都过来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站在院子中央,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穿着藏蓝色中山装、梳着整齐背头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面容瘦削,眼神透着精明,嘴角习惯性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仔细看去,那眉眼间竟与后院的许大茂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更显老练和沉稳。
正是许大茂的父亲,许富贵。
院里的人大多认识王主任,对于许富贵,一些老住户也有印象,知道他多年前也是这院里的人,后来不知怎么搬走了。
如今见他跟着王主任一起回来,还摆出这副架势,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王主任见人聚集得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各位四合院的邻居们!今天过来,是有个事情要跟大家宣布一下!咱们院呢,之前三位管事大爷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这院里不能一直没有主事的人。经过我们街道办研究决定,同时也征求了部分老住户的意见,特地请回了许富贵同志,担任咱们院新的管事大爷!富贵同志以前也是咱们院的老住户,对院里情况熟悉,工作经验也丰富,相信一定能带领咱们院,建设得更加和谐文明!”
王主任话音刚落,许富贵就上前一步,脸上堆起和煦的笑容,对着四周拱了拱手,声音洪亮地说道:“老少爷们儿们!老邻居们!我许富贵又回来了!承蒙街道办和王主任信任,也感谢各位老邻居还认得我这张老脸!请大家放心,我许富贵既然接了这个担子,就一定尽心尽力,为大家服务!以后院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邻里之间有什么矛盾摩擦,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秉持公道,尽力帮大家解决困难!咱们一起,把咱们这个院弄得和和美美的!”
他这番话说的漂亮,姿态也放得低,倒是让一些原本有些疑虑的住户稍稍安心了些。
反正谁当大爷对他们普通住户来说区别不大,只要不瞎折腾就行。
于是众人稀稀拉拉地应和了几句“欢迎许大爷”、“以后多关照”之类的话,便各自散开,该上班的上班,该忙活的忙活了。
毕竟,上班迟到可不是什么小事。
傻柱嘴里嘟嘟囔囔,骂骂咧咧地往外走,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妈的!
许大茂他爹当上了管事大爷?
这他娘的不是要了亲命了吗!
以后这老小子还不得可着劲儿地给自己穿小鞋?
想想许大茂那孙子平时的德行,他爹能是什么好鸟?
傻柱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感觉今天的天都不蓝了。
但他也没办法,只能暗骂几句,眼不见心不净,赶紧溜去厂里颠大勺去了。
韩亮牵着依旧眼神呆滞的冯宝宝,站在西厢房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许富贵?就是《情满四合院》里那个跟易中海斗法失败、后来算计娄小娥家产的“左冷禅”式人物吗?
没想到易中海没了,这位就迫不及待地杀回来了。
看来这四合院的权力真空,吸引来的豺狼还真不少。
他倒要看看,这位新来的“许大爷”,是个什么路数,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到时候,少不了要给他量身定制一套“好套餐”尝尝。
想到这里,韩亮心情愉悦地带着冯宝宝也出门往轧钢厂走去。
而与傻柱的愤懑、韩亮的看戏心态不同,许大茂此刻简直是心花怒放,恨不得放两挂鞭炮庆祝!
他爹!
亲爹!
成了四合院的管事大爷!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许大茂以后在院里可以横着走了!
意味着傻柱那个王八蛋以后再敢跟他龇牙,就有他好果子吃了!
他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出门的傻柱,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此刻肯定要阴阳怪气地嘲讽几句,比如“傻柱,以后见了我爹放尊重点知道不?”或者“以后食堂的饭可得给我打满点!”之类的话。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他的目光落在傻柱那张因为郁闷而更显粗糙、甚至带着点油腻的老脸上时,他的心脏竟然不受控制地“怦怦”加速跳了两下!
一种莫名的、诡异的……悸动感,从他心底升起!
许大茂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荒谬的感觉甩开。
妈的,肯定是昨晚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他怎么可能对傻柱那张鞋拔子脸有感觉?
晦气!
太晦气了!
他不敢再看傻柱,连忙换上一副孝子贤孙的表情,殷勤地领着许富贵往后院自己家走去。
“爹,您慢点,这边走!小心门槛!”
回到许大茂家,娄小娥见公公来了,虽然心里对这个精明的公公有些发怵,但还是赶紧端茶倒水,表现得十分恭顺。
许富贵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对着娄小娥夸赞道:“小娥啊,真是越来越贤惠了!大茂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啊!”
娄小娥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爸,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许富贵嘴上说着好话,心里却在冷哼:贤惠?大小姐出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结婚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下出来!要不是忌惮你爹娄半城那个资本家的余威和可能藏着的家底,老子早就让大茂把你休了,另娶个能生养的,好给我们老许家传宗接代!
他心里盘算着,面上却不露分毫,转而看向许大茂,开始进入正题:“大茂啊,我这些年没在院里,对现在的情况不太了解。你跟我详细说说,现在院里这几户人家,都是个什么情况?住的都是谁?性格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许大茂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这可是向他爹表功、同时给对头上眼药的大好机会!
他立马化身“四合院百事通”,唾沫横飞地介绍起来:
“爹,您看啊,这中院西厢房隔壁西耳房,是贾家!婆媳俩带仨孩子,穷得叮当响!那老婆子贾张氏,天天神神叨叨的,不是个好相与的!儿媳妇秦淮茹,看着老实,其实心眼多着呢,专门吸傻柱的血……”
“中院西厢房就是韩亮家!就是刚才您看见那个小白脸!他现在可是厂里的红人,医务室的医生,昨天还开了庆功宴!哼,要我说,他就是走了狗屎运!装得人模狗样,其实一肚子坏水!他还带回来个表妹,长得倒是……呸!看着就恶心!”
许大茂说到韩亮和冯宝宝时,语气格外咬牙切齿。
他原本还对冯宝宝的美貌垂涎三尺,盘算着怎么下手,可不知怎么回事,从昨天开始,他一看到韩亮那张俊脸和冯宝宝那精致的五官,就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厌恶,反而觉得……觉得傻柱那张老脸看着顺眼多了?
这诡异的感觉让他更加憎恨韩亮,觉得肯定是韩亮搞的鬼(某种程度上他猜对了),于是各种坏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中院正房住着傻柱!何雨柱!就是个莽夫!厨子!天天跟我过不去!爹,您可得帮我好好收拾他!”
“前院西厢房还是阎埠贵家,咱们这后院儿对面还是刘海中家,这俩老家伙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一个比一个疯,现在都在精神病院啃窝头呢!他们家现在就剩些孤儿寡母,不成气候……”
许大茂把院里主要住户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尤其是对韩亮和傻柱,更是极尽诋毁之能事。
许富贵眯着眼睛,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对于自己儿子的话,他自然不会全信,尤其是涉及到仇怨的部分,他知道许大茂肯定有所夸大。
但是,通过这些描述,他心里对院里的权力格局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
贾家不足为虑,孤儿寡母掀不起风浪。刘、阎两家倒了,势力真空。
傻柱是个莽夫,容易对付。
唯独这个韩亮……年轻,有文化,是厂里的红人,在院里口碑似乎也不错……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获得群众基础,也最有可能挑战自己权威的。
许富贵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想迅速树立威信,掌控全院,最好的办法,就是拿那个声望最高、看起来最难啃的骨头来立威!
只要把韩亮压下去了,显示出自己的手段和能量,院里还有谁敢不服?
他心里冷冷一笑:韩亮?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有点运气,能有多大能耐?看我怎么一步步把你踩下去,让你知道,这四合院,到底谁说了算!
一个针对韩亮的阴谋,开始在许富贵心中悄然酝酿。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视为立威目标的韩亮,此刻正琢磨着给他准备什么样的“整蛊套餐”呢。
四合院新的“权力游戏”,随着这位“左冷禅”的回归,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