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滞。
所有人,许大茂、刘家兄弟、阎家兄弟、阎解成、于莉、易中海、匆匆赶来的几位大妈,以及数量庞大的吃瓜群众,全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目瞪口呆地望着地上那个刚刚降生的婴儿。
那确实是个婴儿的形体,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鲜艳的红色小马甲和开裆裤,露出的四肢白白胖胖。
然而,本该是脑袋的位置,却顶着一个光滑圆润、色泽鲜亮如火的红色大葫芦。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葫芦朝向众人的一面,赫然浮现出一张清晰的、如同年画娃娃般白嫩红润的婴儿面孔,有鼻子有眼,甚至还带着一丝懵懂的表情。
在无数道惊骇目光的注视下,那葫芦脑袋的婴儿竟然晃晃悠悠地,自己站了起来。
他(或者它)用小胖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葫芦上的婴儿脸转动着,似乎在打量周围陌生的环境,然后,一个清晰而稚嫩的童音从葫芦里发了出来:
“欧豆豆们?我的欧豆豆们呢?爷爷?爷爷在哪里?这里是哪里呀?”
这声音清脆悦耳,但在当前这诡异的场景下,却如同地狱的魔音,瞬间击溃了许多人紧绷的神经。
“妖……妖怪啊!!”
“葫芦成精了!一出生就会说话!”
“快跑!这是葫芦妖!”
“警察同志!快开枪啊!”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不少人吓得连连后退,甚至有人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
就连训练有素的警察们,此刻也感觉后背发凉,握着枪的手心全是冷汗。
眼前这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能力和处理范围。
很快,接到紧急上报赶来的两名“特殊专业人士”抵达了现场。
这两人穿着普通的中山装,但步履沉稳,眼神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身怀内家功夫的高手。
然而,当他们看到那个站在地上、顶着葫芦脑袋、四处张望的“婴儿”时,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禁脸色骤变,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这是何物?”其中一人失声低语。
“管不了那么多,先控制起来!”另一人较为果断,立刻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帆布包里掏出一张看似普通、实则掺杂了特殊金属丝线、异常坚韧的网兜。
两人配合默契,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靠近,手中网兜一抖,如同渔夫撒网般,精准地朝着那葫芦娃罩了下去。
那葫芦娃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网兜罩了个正着。
“放开我!你们这些坏蛋!快放开我!”葫芦娃在网兜里挣扎起来,葫芦脑袋上的婴儿脸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紧接着,令人更加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葫芦娃身上红光一闪,口中喊道:“变大!变大!”
伴随着他的喊声,他的身体……准确地说,是他的那个红色葫芦脑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膨胀。
如同吹气球一般,眨眼间就变得比磨盘还大,紧接着又超过了水缸,几个呼吸的功夫,竟然变得如同三层楼房那般巨大。
那特制的网兜虽然坚韧,但也经不住这般恐怖的巨力膨胀,“刺啦”一声,直接被撑破成了碎片!
巨大的、如同小山般的红色葫芦脑袋,赫然出现在街道中央,葫芦上那张放大了数十倍的婴儿脸,带着茫然和一丝怒气,俯视着下方如同蚂蚁般渺小的人群。
“啊——!妖怪显形了!” “快跑啊!”
这下子,连之前一些胆大看热闹的人也彻底崩溃了,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贾张氏刚生完“孩子”,虽然虚弱,但顽强的生命力让她还保持着清醒。她看到自己生出来的“儿子”瞬间变成了一座葫芦山,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身上疼痛了,连滚带爬地就想逃跑,嘴里不住地咒骂:“我的娘啊!妖怪!真是妖怪啊!韩亮!你个天杀的小畜生!你的破莲子把我害惨啦!我跟你没完!”
许大茂虽然也吓得够呛,但看到“情郎”要跑,还是强忍着恐惧,连忙上前搀扶住贾张氏。
他们这一动,立刻引起了注意。有逃跑的群众指着他们大喊:“警察!还有那个猪妖!别让她跑了!那个葫芦妖怪就是她生出来的!”
几名警察立刻调转枪口,对准了试图逃窜的贾张氏和许大茂。
贾张氏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带着哭腔哀求道:“警察同志!政府!不关我的事啊!我真不是妖怪!我这猪脑袋……我这猪脑袋是自己变的啊!不对不对,是莫名其妙变成这样的!我是良民!普通的良民啊!只是……只是长得有点像猪……”
许大茂也赶紧帮腔,声音发颤:“对对对!警察同志,您明察秋毫!她这脑袋是大概两个月前……呃,可能是快三个月前,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们院里好多人都可以作证!她之前不是这样的!”
周围的街坊邻居中,确实有不少知道内情的,此刻也七嘴八舌地证实: “是啊警察同志,贾大妈这脑袋是后来变的!” “得有仨月了吧?反正是突然就肿了,然后包上绷带,拆了就变这样了……” “对对,她以前不长这样!”
警方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也是一阵头大。那个巨大的葫芦脑袋因为变得太大,此刻正好卡在了街道两边的二层小楼之间,动弹不得,只剩下那张巨大的婴儿脸还在茫然地眨着眼睛。
那两位专业人士看着被卡住的巨型葫芦娃,也是束手无策。
一人对领头的警察说道:“去找辆大卡车来,想办法把这个……这个‘东西’运走。还有那个猪头妇女,也一并带走,详细检查,务必问清楚来龙去脉。”
接着,这两位专业人士开始向四合院的众人以及尚未完全逃离的知情群众,询问是否还有其他异常情况。
阎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阎解旷抢先说道:“有!还有更怪的呢!后院的秦淮茹,就贾张氏的儿媳妇,有一天突然就变样了!本来就是个普通妇女,一下子变得又高又壮,身高都快两米了,浑身肌肉,力气大得吓人,脸上还长了胡子!跟水浒传里的鲁智深似的!”
于莉也补充道:“而且她今天也肚子疼,好像也要生了!就在院里等着接生呢!”
专家们听得眉头紧锁,心中疑云密布。
让人突然变得魁梧雄壮?
这听起来像是某种邪门的外家功夫或者……药物作用?
“快!带我们过去看看!那个秦淮茹现在在哪里?”专家急忙问道。
阎解成指了指四合院的方向:“就在院里呢!还有更邪门的,秦淮茹家那仨孩子,棒梗、小当、槐花,他们脑袋上不知道啥时候都顶了个葫芦!青的,黄的,绿的!我们以前还以为是戴着玩的头饰,可今天看到贾张氏生出个葫芦脑袋的……我们觉得,那仨孩子脑袋上的葫芦,恐怕也不是装饰品那么简单!”
另一个邻居也插嘴道:“而且秦淮茹是个寡妇啊!她男人贾东旭早就死了!她现在怀孕,这肚子里的孩子……唉,乱七八糟的!”
两位专家和旁边的警察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离奇诡异的事件,只觉得信息量巨大,脑子像是被一团乱麻塞满了,嗡嗡作响。
猪头人身的妇女、生出的葫芦娃、突然魁梧的寡妇、头顶葫芦的孩子、寡妇离奇怀孕……这些看似独立却又隐隐关联的怪事,全都集中在这一个看似普通的三进四合院里。
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这趟任务,恐怕比他们以往执行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棘手和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