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被吓到,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心脏怦怦直跳,
但又被那份奇异吸引,忍不住驻足观察。
沈砚清从厨房出来,看到温枝雾站在玻璃箱面前,神情专注。
他走近几步,语气温和地介绍:
“这是斑帆蜥,叫它袁木。”
男人话音落下,玻璃箱里的蜥蜴仿佛听懂了,
缓缓爬动了一下,布满细密鳞片的尾巴在光滑的玻璃壁上划过一道细微的沙沙痕迹。
“它性格很温顺,不用怕。现在室内的温度有点高,
是因为它原生地的环境温度就偏高,所以我平时都是根据它的需求来调节箱内温湿度的。”
他边说话,边熟练地检查了角落的温度湿度计,
然后小心地将透气的网盖重新盖好,开始动手调整箱体侧面的温控旋钮。
随着轻微的机器嗡鸣声,箱内温度显示的数字开始缓缓上升。
“学长,没想到你养的宠物还这么独特。”
温枝雾看着那只安静伏在沉木上的斑帆蜥,它背部的帆状突起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额,这个啊,”
学长手上动作没停,语气带着点怀念,
“小时候我父母特别喜欢深入热带雨林做生态研究,
袁木就是他们多年前从雨林边缘带回来的,说是这小家伙当时受了点伤,
蜷在落叶里,跟他们特别有缘。后来就交给我照顾了。”
话音刚落,清脆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东西到了。”
学长快步走向玄关,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让生鲜超市多配了些食材,种类比较杂。”
他过去将门打开,一个身穿整洁蓝色马甲制服的男人正推着一辆满载的保温小推车等在门口。
“沈先生,晚上好。这是按您要求配好的新鲜食材,我帮您放到冰箱里去吧?”
送货员声音温和有礼。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整理就行,辛苦你了。”
学长笑着婉拒,侧身让开通道。
“好的,那这边就先离开了,祝您生活愉快。”
工作人员利落地将推车稳稳留在玄关内侧,安静地退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温枝雾好奇地走了过去,只见推车里分门别类地码放着各种食材:
鲜亮的时蔬、包装精美的肉类、丰富的菌菇,
还有好几盒处理干净、带着海水气息的生猛海鲜。
枝枝,看看喜欢吃什么?”
学长弯下腰,动作轻柔地拉开冰箱门,
开始将几个保鲜盒一一往外拿,保鲜盒里装着各式各样的食材,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海鲜!”
温枝雾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星星闪烁,
她指着那盒肥美的海虾,声音里满是雀跃,
“学长,你还会做饭吗?真厉害,我还以为你只会研究那些复杂的课题呢。”
“当然会,”
学长将一盒鲜嫩的芦笋小心翼翼地放进冰箱冷藏格,语气自然又带着一丝怀念,
“小时候父母经常一进雨林就是十天半个月,
家里就剩我一个,饭菜可不都得自己学着处理么。久而久之,倒成了习惯。”
他关上冰箱门,转身面对温枝雾,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
“那我帮你打下手吧,总不能吃白食,”
温枝雾急忙说道,脸颊微红,她搓了搓手,显得格外积极,
“我洗菜切菜都挺利索的。”
沈砚清笑了笑,眼神温柔,
“那枝枝同学可以帮我系一下围裙吗?”
他手里还拿着几样食物,确实不太方便。
温枝雾点点头,快步走到一旁,拿起挂着的围裙,展开它。
她伸手环绕着沈砚清,两人的身高差距让她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尖,
围裙的带子在她手中轻轻滑动。
这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沈砚清后背的温暖体温,
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动作无意间像是环抱着他,
她的心跳悄悄加速,呼吸也轻缓了几分。
她连忙系好围裙的结,手指略带颤抖,声音有些急促,
“学长,我帮你洗菜。”
说完,她闪躲似的跑到洗手盆那边去,
将新鲜的蔬菜轻轻放到水池中,水流哗哗声中,
她低头专注地冲洗着,试图平复那瞬间的慌乱。
水龙头的水流哗哗作响,冰凉的水冲刷着翠绿的芦笋和鲜红的番茄,
温枝雾的手指在水下无意识地搓动着叶片,试图让水流带走脸颊上残余的热度。
她不敢回头,只将注意力死死锁定在水池里翻滚的蔬果上。
“这些虾很新鲜,简单白灼最能体现鲜甜。”
沈砚清的声音从料理台那边传来,带着一贯的平稳,
仿佛刚才那短暂而微妙的瞬间从未发生。
他拿起那盒海虾,走向水槽旁另一个池位,
动作自然地将虾倒入沥水篮,打开另一侧的水龙头开始冲洗。
温枝雾偷偷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她关掉水,拿起洗好的蔬菜放到砧板旁,拿起刀准备切块。
眼角余光瞥见沈砚清正熟练地处理着虾线,
修长的手指动作利落,专注的侧脸在厨房顶灯下显得格外沉静。
那份熟悉的、属于他的清冽气息混杂着食材的清新味道,
让厨房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烟火气。
“学长,洋葱要切丁还是切片?”
她拿起一颗饱满的紫皮洋葱问道,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
只是目光仍有些刻意避开与他直视,
或许是心底那份微妙的紧张在作祟,让她下意识地避开了那温润的视线。
“切片就好,待会儿用来炒。”
沈砚清将处理干净的虾放进一个白瓷碗里沥水,
抬眼看了看她手中的洋葱,又补充道,
“小心别辣到眼睛。”
他的话语里透着细腻的关怀,仿佛能融化空气里的生音。
显然温枝雾是没有将他的话听在心上,
只顾着专注地切洋葱,眼睛被洋葱熏的泪流不止,
泪水不受控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沈砚清转身看到已经满眼泪水的温枝雾,
连忙走过去,步伐急促却轻柔,脸上浮起一丝担忧。
抽了好几张纸巾,轻轻给她擦眼泪,
动作小心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生怕触碰到她的不适。
“手别碰,我来帮你。”
他将温枝雾的手放在水池里重新,
水流缓缓淌过,她的双手被沈砚殊包裹住来回的冲洗,
清凉的水带走指尖的辛辣,带来一丝舒缓的凉意。
用纸巾将她的泪水擦干净,他细致地拭去每一滴泪痕,
指腹的触碰轻柔而温暖。
“好啦,剩下的我来处理,你就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他的语气温柔的像是哄小孩,带着安抚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