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休整未消尽周身疲惫,苏念念清晨翻身上马时,掌心缝合的伤口仍隐隐作痛,左臂厚绷带缠得紧实,稍一抬臂便牵扯着皮肉发紧。晨光穿透薄云洒在戈壁上,将马队身影拉得修长,一万大夏骑兵列阵前行,马蹄踏过沙砾的声响整齐划一,朝着玉门关方向稳步推进,这是平定西域的最后一战,容不得半分差错。
“将军,斥候传回消息,疏勒国国王裴达与莎车国国王延久,已率两万联军在玉门关外布防,他们拆毁了关外栈道,只留一道狭窄通道,两侧岩壁布满滚石与弓箭手,摆明了要凭险据守。”陈武策马至身侧,手中攥着染尘的斥候密报,语气凝重。玉门关本是大夏扼守西域的要塞,如今被联军占据地利,强攻必然伤亡惨重。
苏念念抬眼望向远方,玉门关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关隘依山而建,两侧岩壁陡峭如削,确实是易守难攻之地。她抬手按住左臂绷带,指尖触到草药的微凉,沉声道:“联军虽占地利,却有两处致命破绽——粮草仅够三日支撑,且两军刚合兵不久,配合定然生疏。传我命令,全军在玉门关外十里处扎营,先派三队斥候轮番探查,摸清两侧岩壁弓箭手布防规律,待入夜后再行突袭。”
陈武领命而去,马队很快在十里外停下,士兵们迅速搭建营帐,炊烟袅袅升起,却无人敢高声喧哗。苏念念坐在营帐中,军医正为她检查伤口,掌心针线已牢固,左臂肿胀稍消,只是仍需避免剧烈拉扯。她看着帐外士兵们磨刀霍霍的身影,指尖轻轻敲击桌案,心中已有了周密部署:今夜三更,分三路行动,一路牵制正面敌军,两路绕后破岩夺隘,断联军退路。
夜幕如期降临,戈壁上风声渐起,卷着沙砾拍打营帐,月色被乌云遮蔽,天地间一片昏暗,正是突袭的绝佳时机。苏念念身着银甲,弯刀斜挎腰间,掌心攥着缰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伤口的隐痛被战意压下。她抬手一挥,沉声道:“出发!”
一万骑兵分成三队,悄无声息地朝着玉门关推进,马蹄裹着棉布,落地无声,只有衣甲摩擦的细碎声响。抵达玉门关外时,只见关隘灯火通明,两侧岩壁上隐约有弓箭手身影晃动,通道口处,联军士兵手持长矛,警惕地盯着前方,丝毫未察觉危险已至。
“第一队随我正面牵制,待两侧信号响起,即刻冲锋;第二队绕左侧岩壁,用火箭射杀弓箭手,打通通道;第三队绕右侧岩壁,直取联军粮草营,烧毁粮草!”苏念念压低声音传令,目光锐利如鹰,锁定通道口的联军士兵。
片刻后,两侧岩壁突然亮起两道火光,正是绕后的两队骑兵发出的信号。苏念念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弯刀出鞘,冷喝一声:“杀!”第一队骑兵瞬间冲了出去,马蹄踏碎棉布,轰鸣声震彻夜空,朝着通道口的联军猛冲而去。
“敌袭!有敌袭!”联军士兵猝不及防,顿时乱作一团,纷纷举起长矛抵挡,却根本挡不住大夏骑兵的迅猛攻势。苏念念策马冲入阵中,弯刀劈下,一名联军士兵的长矛被劈成两段,刀刃顺势划过他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士兵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便没了气息。
另一侧,左侧岩壁上的联军弓箭手正想放箭,第二队骑兵已射出火箭,箭矢带着火光,精准地射中弓箭手的衣甲,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弓箭手们惊慌失措,纷纷躲避火焰,不少人失足摔落岩壁,摔得粉身碎骨,左侧岩壁的防线瞬间崩溃。右侧岩壁上,第三队骑兵也顺利攀上,朝着联军粮草营冲杀而去,火光很快照亮了夜空,粮草营燃起大火,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不好!粮草被烧了!”联军士兵见状,士气大跌,裴达与延久在关隘上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惨白,连忙下令:“收缩兵力,死守通道口,绝不能让他们冲进来!”
联军士兵纷纷朝着通道口聚拢,试图堵住缺口,苏念念策马在前,弯刀挥舞得愈发迅猛,每一刀都直指敌军要害。一名疏勒国士兵手持长刀,朝着她的左臂砍来,显然是看出她左臂有伤,苏念念侧身避让,同时弯刀横扫,朝着士兵的腰腹砍去,“噗嗤”一声,士兵的腰腹被砍开一道数尺宽的口子,内脏顺着伤口流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又一名莎车国士兵手持短斧,从侧面偷袭,苏念念眼神一凛,不闪不避,右手弯刀猛地向上一挑,短斧被挑飞出去,同时抬脚,狠狠踹在士兵的胸口,士兵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口吐鲜血,气绝身亡。掌心的伤口被剧烈动作牵动,针线微微松动,鲜血顺着刀柄流下,滴落在地上,与尘土混合在一起,苏念念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杀敌的决绝。
裴达见状,怒火中烧,手持一柄长剑,催马朝着苏念念冲来,怒喝道:“女娃娃,敢毁我粮草,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长剑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苏念念的胸口刺来,力道十足。
苏念念眼神一凛,侧身避开长剑,同时弯刀横扫,朝着裴达的马腿砍去。裴达连忙催马后退,避开弯刀,随即长剑一挑,直指苏念念的咽喉。苏念念弯腰低头,避开长剑,同时抬手,死死抓住裴达的剑刃,掌心被剑刃划破,鲜血瞬间涌出,她却丝毫未松,猛地发力,将长剑夺了过来,顺势扔在地上。
裴达大惊失色,想要翻身下马逃窜,苏念念已催马上前,弯刀抵住他的咽喉,冷声道:“裴达,你负隅顽抗,烧毁粮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乃疏勒国国王,你杀了我,疏勒国百姓不会放过你!”裴达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苏念念死死按住,眼中满是恐惧,却仍嘴硬。
“百姓?你联合莎车国对抗大夏,置疏勒国百姓安危于不顾,如今倒想起百姓了?”苏念念冷笑一声,手腕微微用力,弯刀划破裴达的皮肤,鲜血渗了出来,“今日便让你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延久率领一队莎车国士兵,朝着苏念念猛冲而来,想要救裴达,他手持一柄朴刀,刀法狠辣,朝着苏念念的后背劈来。苏念念眼神一凛,不闪不避,左手不顾伤势,死死抓住朴刀的刀刃,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滴落在地上,同时右手弯刀向后一刺,精准地刺入延久的胸口。
延久惨叫一声,朴刀脱手而出,身体向后倒去,摔在地上,气绝身亡。苏念念松开左手,掌心已是血肉模糊,伤口处的针线崩开了几道,疼得她浑身一颤,却依旧死死按住裴达,手腕再次用力,弯刀彻底划破他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裴达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甘,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
联军士兵见两位国王都已被杀,粮草又被烧毁,士气彻底崩溃,纷纷想要逃窜,却被大夏骑兵死死围住,插翅难飞。苏念念策马冲入阵中,弯刀挥舞,与士兵们配合默契,联军士兵纷纷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激战持续了两个时辰,联军士兵死伤过半,剩余的士兵也纷纷弃械投降,玉门关一战,大夏骑兵大获全胜,彻底平定了西域诸国。
苏念念站在玉门关前,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掌心和左臂的伤口疼痛难忍,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地上。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陈武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将军,你没事吧?快让军医诊治!”陈武担忧地说道,看着苏念念掌心血肉模糊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
苏念念摇了摇头,喘着气说道:“我没事,清点伤亡人数和俘虏,派人接管玉门关,安抚关隘内的百姓。另外,快马传信回朝廷,告知西域已平定,河西走廊安宁稳固!”
“遵命!”陈武立刻领命,前去安排后续事宜。
军医赶来后,为苏念念重新处理伤口,掌心的伤口再次缝合,左臂也换了新的草药,缠上绷带。苏念念靠在关隘的城墙上,看着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眼中满是释然。这场持续数月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西域诸国归顺,河西走廊稳固,大夏的西域疆土彻底安宁。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说道:“将军,轮台城传来书信,是秦风将军写来的!”
苏念念接过书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轮台城防务稳固,匈奴降卒已尽数归顺,粮草充足,听闻将军平定西域,甚为欣喜,盼将军早日班师回朝。
苏念念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将书信收好,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她知道,西域平定只是开始,守护大夏疆土的责任,永远不会结束。但此刻,她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看着这片恢复安宁的土地,心中满是欣慰。
三日后,苏念念率领一万骑兵,从玉门关出发,朝着轮台城方向前行,准备与秦风汇合后,班师回朝。马队在戈壁上前行,阳光洒在银甲上,泛着冷亮的光,身后的玉门关渐渐远去,而大夏西域的安宁,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