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苏明明就醒了。
女儿苏瑶还在熟睡，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操心的梦。
他看着女儿的睡颜。
才二十一岁的年纪，眼角已经有了熬夜赶设计稿留下的淡青色，下巴上还冒了个小痘痘。
“这孩子，总不知道爱惜自己。”苏明明心里嘀咕着，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苏瑶昨晚画到深夜的设计稿，上面是他穿女装的样子，线条流畅，神态温柔。
苏明明拿起画稿看了看，忍不住笑起来，这丫头，画得还真像。
他没敢多耽搁，赶紧钻进卫生间化妆。
粉底、眼线、口红，每一步都轻手轻脚，生怕吵醒女儿。
七点十分，苏明明拎着包准备出门，路过卧室时，听见里面传来翻身的动静。
他停下脚步，听见苏瑶迷迷糊糊地喊：“爸，路上小心。”
“知道了，你再睡会儿，早饭在厨房温着。”苏明明应了一声，心里暖烘烘的。
女儿长大了，昨晚没再多问离婚的事，也没追问他要男扮女装到什么时候，只是临睡前说：“爸，要是太累就别干了，我下个月开始实习，能自己挣钱，我养你。”
他知道，苏瑶这是明白他的难处了。父母离婚的无奈，生活的重压，或许她比自己以为的更懂。
走到云峰商务中心楼下，刚拐过街角，就听见有人喊他：“明明，等我会儿！”
苏明明回头，看见何盈洁拎着肉包跑过来：“早啊，刚在旁边的包子铺排队，这包子挺好吃的，快尝尝。”
“谢谢盈洁。”苏明明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肉馅的香味瞬间溢满口腔。
这几天相处下来，何盈洁的爽朗和热心，让他少了不少尴尬。
两人一起走到客服前台，刚坐下没多久，就见周俊勋进了门。
苏明明心里一紧，下意识地低下头。
没想到周俊勋只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就径直走进了智创星辉的办公区，连多余的话都没说。
“看来这招管用了。”苏明明松了口气，小声说。
何盈洁挑了挑眉：“咋了？你和周经理怎么了？”
“没什么。”苏明明含糊地摇了摇头。
一上午相安无事，苏明明处理了几份报修单，接了十几个咨询电话，何盈洁在旁边时不时提点两句，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快十一点时，姚慧突然从前台路过，朝苏明明招手：“苏明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苏明明应了一声。“姚经理，怎么了？”
“来了就知道了。”姚慧没多说，转身走了。
苏明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
难道是周俊勋生气了，找姚慧告状，要把他辞退？
昨天那番话虽然委婉，可毕竟是拒绝，以周俊勋的性子，说不定真会记仇。
“别担心，姚经理看着不像生气的样子。”何盈洁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不定是好事呢。”
苏明明硬着头皮站起身，走向姚慧的办公室，每走一步，心里的不安就多一分。
“姚经理，您找我？”苏明明站在办公室门口，声音有点发紧。
姚慧神情严肃：“苏明明，你干了什么好事？”
苏明明心中一沉，果然是出事了！
他赶紧低下头，声音带着歉意：“姚经理，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姚慧“噗嗤”笑出声，放下手里的文件，“你想到哪儿去了？是甲方领导表扬你了！”
苏明明愣住了：“表扬我？”
“是啊，”姚慧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刚才智创星辉的市场部周经理给我打电话，说你昨天会务做得特别好，待人接物又得体又周到，还说……”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苏明明的反应，“说你形象好，气质佳，建议我们物业给你转正呢。”
“转正？”苏明明更懵了，“我不是早就……”
“我知道你本来就是正式工。”姚慧摆摆手，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我是说，既然你客服干得这么好，就别想着回保安队了，以后就在客服部待着吧。”
她上下打量着苏明明，忍不住打趣，“真没想到啊，苏师傅，你男扮女装当客服，比咱们部门那几个小姑娘还称职。”
苏明明这才松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姚总，您这一惊一乍的，差点把我吓死，我还以为又要被辞退了。”
“辞退你干啥？这么好用的员工，打着灯笼都难找。”姚慧笑着说，“放心吧，只要你好好干，说不定过阵子能升个客服主管呢。”
她说到这儿，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不过想想也挺有意思，一个大男人当客服主管，估计能成咱们物业行业的奇闻。”
苏明明也跟着笑，心里却踏实了不少。
看来他的努力没白费，总算在客服部站稳脚跟了。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在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任务完成。任务奖励：体香（清新自然型）已发放。”
苏明明心里一喜——总算完成了！
他下意识地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却并没闻什么特别的味道。
“对了，苏师傅，你身上这味儿挺好闻的。”姚慧突然凑近了些，鼻子嗅了嗅，“用的什么香水？我上次跟我朋友逛街，试了好几款都没这味儿自然。”
苏明明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系统奖励的体香！原来自己闻不到，只有别人才能闻到。
他赶紧找了个借口：“我……我也不知道，是我女儿出去旅游买的，说是当地小作坊混合配的，不是什么牌子，估计买不到。”
“这样啊。”姚慧有点失望，撇了撇嘴，“还以为能抄个作业呢。行吧，你回去工作吧，下午把客服部的规章制度再熟悉熟悉，以后就正式归我管了。有啥不懂的，就问何盈洁，她在客服部干了三年了，熟得很。”
“好的，谢谢姚总！”苏明明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