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新的目标
密室里的空气依旧凝重，证据摊了满桌，敌暗我明，网深似海。王爷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指无意识地敲着那张写满罪证的蛛网图，哒、哒、哒，敲得人心头发紧。
太玄却在这时站起身，打破了沉寂。
“父王，敌暗我明，一味防守，终是下策。”他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咱们得亮出爪牙，但也得先把自己的筋骨打熬结实。”
王爷抬眼看他：“说具体点。”
“我们可以分三步走。”太玄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提升自身。我需要尽快冲击筑基十一层。”这话一出，连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福公都忍不住掀了掀眼皮。
“第二，加固王府。还得再布下一座‘九极柱石大阵’，以后就算元婴期老怪来了，也能挡他一挡。”
“第三，”太玄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仿佛能看到那两个正在院里一个苦读、一个打熬力气的少年，“培养羽翼。让柳文瑾去走科考正道，让赵宇去闯武举龙门。咱们不能永远指望着王爷的余威和我这点……特殊本事。得有自己的根底。”
王爷沉吟着，没立刻点头。养势力，这可是敏感事，尤其对于他这等身份的亲王。
太玄补了一句：“文瑾读书，赵宇习武，走的都是明路、正路。任谁也挑不出错来。他们有了出身，将来便是王府最坚实的屏障。”
这话戳中了王爷的心坎。他如今权势滔天，可将来呢？新君登基呢？总需要新鲜血液来维系家族不倒。他一拍大腿：“准了！要钱要地，你开口！”
“纹银三万两。”太玄一点不客气，“另，我别院旁边有座皇庄，原名‘潜龙庄’，如今荒着，拨给我，改建为‘太玄别院·内库’。明面存放杂物，暗里，便是练兵、囤积之所。”
王爷嘴角抽了抽，这小子是真敢要！那潜龙庄面积不小，名头更是敏感。但他只是略一思忖，便朗声道：“福公，去办！三万两现银，地契，即刻拨给太玄！”
“老奴遵命。”福公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人呢？”王爷问，“文瑾和赵宇，你打算怎么安排？总不能扔出去就不管了。”
“文瑾，当聘当朝大儒董东阳先生为师。”太玄早有腹案，“董老虽致仕，但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学问、人脉皆是顶尖。只是束修极高，且非天才不收。需王府出面，备足厚礼，方能请动。”
“董东阳？”王爷挑眉，“那老倔驴……罢了，本王亲自修书一封！他总得卖几分面子。”
“赵宇，入‘鹰扬卫’当插班生。”太玄继续道，“鹰扬卫是天子亲军，亦是武举摇篮，高手如云，最能磨砺人。王府应有一个推荐名额。”
“鹰扬卫……”王爷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名额没问题。只是……”他看向太玄，眼神意味深长，“那里头，水也不浅。老八的手，伸得可不短。”
正说着，刚出去的福公又像影子一样滑了回来，低声补充：“王爷，姑爷，鹰扬卫的副都统里，有个叫雷豹的。是八皇子府上护院出身，一身横练功夫已至先天巅峰，性子暴戾，是条忠犬。赵宇公子此去，怕是……会被特别关照。”
“无妨。”太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玉不琢，不成器。有点压力，正好。”
他转向王爷，神情郑重：“王爷，咱们以三年为期。三年后，文瑾必要金榜题名，进士及第；赵宇必要武举夺魁，拿下武进士功名；而我，必突破筑基十一层。届时，王府柱石，将稳如泰山！”
“好！三年！”王爷也被这股豪气激得热血上涌，“本王就看看，你们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方案既定，太玄便回了别院。
灵药谷灵田旁，他小心翼翼地从龙血棘中取了些汁液。 从另一丛硬挺如铁，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赤金棘取出棘刺，制作“金丹刺”十枚。
十根仅手指长短、通体暗金、隐隐有血纹流动的尖刺出现在他手中。触之微温，却透着一股无坚不摧的锋锐之意。
恰巧赵宇刚练完功，太玄叫他过来。
“大哥，看好了。”
太玄取过一旁练功用的一副厚重玄铁护甲，足有半寸厚，搁在石墩上。然后，他拈起一根金丹刺，并未动用真气，只手腕轻轻一甩。
“咻——噗！”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后，竟是直接洞穿的闷响！
那根小小的金刺，如同烧红的铁钎插进铁甲，轻而易举地将那玄铁甲胄穿了个透心凉！前后通透，光线都能从那边透过来。
赵宇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半天才发出一声怪叫：“玄弟！这、这宝贝！给我的？！”
“武举场上，藏好了。关键时刻，能破横练功夫，甚至……”太玄压低声音，“能伤金丹肉身。但记住，非生死关头，绝不可轻用。用了，就必须赢。”
赵宇一把抓过那根金丹刺，爱不释手，激动得脸膛通红，猛地一拍胸脯：“有此利器，武状元稳了！玄弟你放心！我肯定给你考个武进士回来！考不上，门口那石狮子！我生吃了它！”
他嗓门洪亮，震得树叶子都簌簌直响。
柳文瑾也闻声出来，听闻自己将被推荐给董东阳大儒，眼圈瞬间就红了。他死死抱着他那箱早已翻毛了边的书 ，对着太玄深深一揖，声音哽咽却坚定：“兄长栽培，文瑾……万死难报！此去若不能进士及第，我……我无颜回来见兄长！无颜踏进这别院大门！”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柳文瑾和赵宇看着老娘那殷切又不安的眼神 。
“娘亲放心，我们一定不负您二老厚望。小竹已经有孕在身，多劳您费心了！”文瑾忙安慰道。
太玄看着这一幕，觉得心头一暖。他走上前，替柳文瑾正了正头巾，又拍了拍赵宇坚实如铁的臂膀。
“路，给你们铺了。怎么走，能走多远，看你们自己了。”
“记住，家里，等你们好消息。”
马车渐行渐远，一个奔向城东大儒的清静书院，一个奔向城西鹰扬卫的演武校场。
太玄站在别院门口，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
风起，卷起几片落叶。
潜流依旧在暗涌，但新的力量，正在悄然滋生。
三年之约，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