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2003年1月19日的衡阳,冬夜把整座城市裹得密不透风。湘江边的湿冷顺着街道往巷子里钻,衡山大道上的梧桐枝光秃秃的,风刮过枝桠,发出“呜呜”的响,像谁藏在暗处压抑的哭。我把那辆无牌的红色嘉陵摩的停在电子厂对面的老槐树下,车座上积的薄霜被我手心的汗浸出一小块深色印记,我盯着那片印记看了会儿,又下意识地摸了摸棉衣内袋。

内袋里藏着两样东西——一把20厘米的单刃折叠刀,柄部的塑料被磨得发亮,边缘处还有道细小的裂痕,是前几年在废品站花五块钱淘的;还有双白色纱手套,偷自城郊的建筑工地,指尖沾着点没洗干净的水泥灰,粗糙的棉线蹭着掌心,却让我莫名安心。鼻腔突然一阵发痒,是老毛病鼻炎犯了,我腾出一只手揉鼻子,指尖顺带蹭过左眼角那道3厘米的疤——2001年跟人抢摩的生意时,被对方用啤酒瓶划的,当时流了好多血,我捂着眼睛跑了三条街,后来疤长好了,却成了别人眼里的“记号”。每次有人盯着我的疤看,我就觉得那人眼里藏着“看不起”的意思,像针一样扎得慌。

视线里终于闯进那个蓝色身影。22岁的她,穿洗得发白的电子厂工装裤,裤脚沾着点机油,裤腿卷到脚踝,露出冻得发红的皮肤。她手里拎着帆布包,包带被磨得变薄,边角处缝了两针,应该用了很久。我看着她从电子厂大门出来,脚步有点急,时不时抬头看路边的路灯,肩膀微微缩着——是怕黑。我发动摩的,慢慢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走了三个路口,路过小吃摊时,眼神往冒着热气的馄饨锅上飘了飘,却还是攥紧帆布包走了;看着她路过流浪狗时,往路边躲了躲,手还下意识地按了按包口。

我心里慢慢有了数:这姑娘肯定是独居,不然不会这么晚还一个人走;胆子小,连流浪狗都怕;而且她每天都走这条路,是个“规律”的目标。上次在电子厂门口拉客,我凑上去问她“要不要坐车,三块钱到女工宿舍”,姑娘却像躲脏东西似的往旁边跳,小声跟同伴说“这人身上有味,离远点”。那三个字,我记到现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总想起她当时皱着眉的样子,想起她往旁边躲的动作,喉咙就发紧,想把这姑娘拉过来,让她凑近了闻闻“我到底有没有味”。

摩的慢慢靠过去,我压着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些:“妹子,女工宿舍那边封路了,我绕小路送你,就收5块。比你走路快,还安全。”她停下脚步,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犹豫。她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没做停留就移开了,这让我心里的火又窜高了几分。

“真封路了?我昨天走还好好的。”她小声问,声音有点发颤,手攥着帆布包带,指节都白了。

我故意指了指远处漆黑的巷子——那是她平时回家的必经之路,巷子里没装路灯,晚上伸手不见五指:“你看那巷子口,今天下午就拉了警戒线,说是要修水管。你自己走,那巷子黑灯瞎火的,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我又指了指空荡荡的公交站,站台上的“末班车20:30”牌子在风里晃,“末班车早就过了,等下连个车都没有,你走到宿舍得一个小时。”

她咬了咬嘴唇,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帆布包——里面应该装着晚饭的饭盒,还有明天要穿的工服。她又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巷子,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别绕远路啊,我就带了5块钱。”

“放心,都是熟路,10分钟就到。”我笑了笑,眼角的疤跟着扯了扯。她没敢再看我的脸,攥紧帆布包,小心翼翼地坐上了摩的后座。车开起来时,我能感觉到她的手轻轻抓着我的棉衣衣角,指尖带着点凉,还有点发抖的力气——原来她也会怕,也会有求人的时候。

摩的沿着衡山大道往砖窑路开,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煤灰和尘土的味道。她没说话,只有帆布包里的铝制饭盒偶尔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轻响,像在打破这夜里的安静。我故意把车速放慢,看着路边的店铺一家家关门,看着路灯的光越来越暗,直到前面出现那片熟悉的断墙——砖窑路的废弃厂房到了。

这里早几年还生产红砖,后来老板欠了债跑了,就成了荒院。断墙塌了好几处,荒草长得比人高,风穿过墙洞,发出“呜呜”的声音,像鬼叫。我把车拐进厂房大门,刚进院子就突然熄火,车身一震,她下意识地“呀”了一声,抓着我衣角的手更紧了。

“怎么停了?还没到宿舍啊。”她的声音里带着慌,手已经摸到了帆布包的拉链,像是想随时拿点什么出来。

我没回头,慢慢转过身,一只手撑在车座上,挡住了她下车的路。我看着姑娘发白的脸,看着她因为害怕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看着她攥紧帆布包的手,突然笑了,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温和:“上次在电子厂门口,你躲我躲得挺远啊,忘了?”

她的脸瞬间更白了,嘴唇哆嗦着:“我……我没躲你,我就是……”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想推开车座往下跳,可我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很大,她疼得叫出了声,帆布包“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全滚了出来——铝制饭盒摔开了,里面的米饭和青菜撒了一地;串着钥匙的塑料挂坠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还有个绣着“梅”字的白色手帕,落在荒草上,特别显眼。

“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她挣扎着,脚在地上乱踢,想踹我的腿。可她的力气太小了,我只稍微一用力,就把她的手腕拧到了背后。她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我错了,我不该躲你,你放我走好不好?我给你钱,我包里有钱!”

我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却没消,反而更旺了。我腾出一只手,从棉衣内袋里摸出那把折叠刀,“咔嗒”一声打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映在她的眼睛里,让她瞬间停止了挣扎,只剩下发抖。

“现在知道怕了?”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咬牙,“你躲我的时候,怎么不怕?你说我有味的时候,怎么不怕?”说着,我用刀背狠狠砸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没敢用刀刃,怕一下子把人弄死,没了“报复”的快感。她闷哼一声,眼睛一翻,身体软了下去,头歪在一边,没了动静。

我喘着气,蹲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她。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了,贴在脸上,遮住了她的眼睛。我刚要伸手去扶她的头,目光却被她领口的碎花围巾勾住了——那围巾是浅粉色的,印着小朵的桃花,针脚很密,看起来是手工织的。这让我突然想起了母亲,母亲生前也有一条这样的围巾,是外婆织给她的。母亲走得早,那条围巾后来被我洗破了,埋在了老家的坟前。

看着这条围巾,心里突然像堵了团火,说不清是恨还是委屈,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我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的围巾,那动作太急,差点把她的衣领也扯破。然后我蹲下身,把围巾绕在她的脖子上,双手抓住围巾的两端,狠狠往两边拉。我能感觉到围巾勒紧的力道,能听到她喉咙里发出的微弱“嗬嗬”声,可我没松手,直到那声音消失,直到她的身体彻底不动了,才慢慢松开手。

围巾上的桃花沾了点什么,在月光下看不太清,我捏着围巾的一角,心里突然有点发慌。赶紧站起来,从棉衣口袋里摸出那双白色纱手套,抖了抖上面的灰,赶紧戴上。然后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帆布包——里面有她的工牌、一个装着十几块钱的钱包,还有个写着“电子厂考勤表”的小本子。我没看,随手把帆布包扔进了厂房外的臭水沟里。黑水瞬间漫过帆布,很快就把包淹没了,只留下一点水面上的涟漪,很快也消失了。

接着,我又扯过她身上的工装外套,擦了擦刀上沾着的微量痕迹——刀刃没沾多少,只有刀背蹭到了点皮屑。擦干净后,我“咔嗒”一声合上刀,塞进了摩的坐垫下的暗格里——那是我特意用螺丝刀挖的小格子,专门用来藏东西。

最后,我低头检查自己的鞋底——黑色的劳保鞋,42码,是去年在劳保店买的,鞋底的锯齿纹还很清晰。还好,刚才在院子里走的时候,没沾到泥土,只有点荒草的碎叶,我用脚蹭了蹭地面,把碎叶蹭掉了。

做完这一切,我才松了口气,跨上摩的,发动引擎。没走原路,而是绕着厂房后面的小路往老城区开。那条路没路灯,全靠月光照着,坑坑洼洼的,摩的开在上面,颠簸得厉害。路上没碰到一个人,只有偶尔从草丛里窜出来的野猫,吓得我心里一紧,赶紧加快了车速。

23点整,我终于回到了自己住的平房。那是老城区里最破的一片巷子,房子都是土坯墙,屋顶盖着石棉瓦。院子里有棵老槐树,树干上还留着去年我刻的歪歪扭扭的字。我把摩的停在院子角落,用破布盖好,然后蹲在老槐树下,用手刨开树下的土——冬天的土冻得硬,我的手指很快就磨红了,甚至渗出血丝,可我没停,直到刨出一个小坑,把那条碎花围巾放了进去,又仔细把土填好,拍平,还在上面踩了几脚,确保看不出这里被动过。

进了屋,我把纱手套摘下来,扔进了煤炉里。火苗“腾”地一下窜高了,手套很快就烧成了灰。又找了块抹布,把双手反复擦了好几遍,直到皮肤都擦得发红,才停下来。然后坐在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半包廉价香烟,是两块五一包的“白沙”。点了一根,烟雾呛得我咳嗽起来,鼻炎又犯了,鼻腔里痒得难受。

我摊开双手看了看,手心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伤,也没有一点痕迹。“她看不起我,就该有这下场。”我对着空气低声说,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烟蒂烧到了手指,我猛地扔掉,看着地上的火星慢慢熄灭,心里的慌劲儿才稍微压下去一点。

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像是朝着这边来的。我的身体瞬间僵住,手忙脚乱地摸向床底——那里藏着另一把刀,是我用来“防身”的。我紧紧攥着刀,心脏“咚咚”地跳,撞得胸口发疼,连呼吸都忘了。贴着墙,慢慢挪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只见远处的路灯下,一辆警车闪着灯,慢慢开了过去,并没有停下来。

直到警笛声慢慢远去,消失在冬夜里,我才瘫坐在床上,后背的棉衣都被冷汗浸湿了。大口喘着气,手里的刀“啪”地掉在地上,刀鞘磕在水泥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我盯着那把刀看了会儿,又弯腰捡起来,塞回床底。

“下次要更干净。”我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比刚才大了些,像是在给自己壮胆。然后站起身,走到院子里,又检查了一遍盖摩的的破布,确保没人能看出来下面是辆摩的。做完这一切,才回到屋里,关上门,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窗外的风还在刮,老槐树的枝桠敲打着窗户,发出“嗒嗒”的声,像有人在外面敲门。

第二天清晨6点30分,环卫工推着垃圾车,路过砖窑路的废弃厂房。刚进院子,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有点腥。他皱着眉,顺着味道往里面走,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角落里倒着个人,穿着蓝色的工装裤。还以为是哪个流浪汉睡着了,走近了才发现,那人脸色惨白,眼睛闭着,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痕迹。

环卫工的心脏“咯噔”一下,手里的扫帚“啪”地掉在地上。后退了几步,腿都软了,赶紧摸出怀里的老年机——那是儿子淘汰下来的,只能打电话。他的手哆嗦着,按了好几次,才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喂!警察同志!砖窑路……砖窑路的废弃厂房里,有个人……好像死了!”他的声音发颤,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们快来!快来啊!”

接到报警时,秦风正在队里吃早饭——一碗衡阳米粉,加了点剁辣椒,还卧了个荷包蛋。他刚把米粉拌开,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是“110指挥中心”,赶紧接起电话。

“秦风队长,砖窑路废弃厂房发现一具女尸,初步判断是他杀,你们赶紧派人过来。”指挥中心的声音很急促。

“收到!马上到!”秦风挂了电话,把碗里的米粉几口扒完,抓起外套就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给法医李佳、侦查员罗文打电话:“砖窑路废弃厂房,发现女尸,赶紧集合,10分钟后出发!”

20分钟后,秦风带着队里的人赶到了现场。黄色的警戒线很快拉了起来,把闻讯赶来的村民挡在外面。村民们围着警戒线,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说“肯定是抢劫杀人”,有人说“这地方邪门,早就该封了”。秦风皱着眉,让辅警维持秩序,自己则跟着李佳走进了厂房。

李佳背着勘查箱,蹲在尸体旁边,戴上口罩和手套,拿出放大镜,开始仔细检查。她的动作很轻,生怕破坏了现场的痕迹。秦风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是看着李佳的动作,偶尔低头看看地面,寻找可能的线索。

“秦风,死者颈部有片状勒痕,边缘整齐,没有明显的尖锐痕迹,应该是柔软织物造成的,比如围巾或者毛巾。”李佳的声音很冷静,手里的镊子夹着一缕从勒痕处提取的纤维,“我已经把纤维样本装起来了,回去做检测,看看能不能确定材质。”

秦风点点头,目光扫过地面。地上除了撒落的米饭和青菜,还有个串着钥匙的塑料挂坠,刚才已经被辅警用物证袋装起来了。他的视线停在地上的一枚鞋印上——黑色的,边缘有锯齿纹,看起来像是劳保鞋的鞋底。

“罗文,让技术科的人过来,用石膏把这枚鞋印拓下来。”秦风指着鞋印,“看尺码,大概42码,像是工地常用的劳保鞋,你记一下,后续排查的时候重点关注。”

罗文赶紧应了一声,拿出笔记本记下来,又掏出手机给技术科打电话。

这时,李佳又说话了:“秦风,死者下体有撕裂伤,我提取了疑似精液斑,装在密封袋里了。回去后我会尽快做dNA检测,看看能不能找到嫌疑人的线索。”她顿了顿,又补充道,“2003年的dNA检测技术,最快也要3到5天才能出结果,我会加班赶一赶。”

“辛苦你了,尽快出结果。”秦风说。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厂房外的臭水沟里,刚才辅警汇报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帆布包,已经捞上来了,正在做初步检查。

“秦风,帆布包捞上来了,里面有个工牌,上面写着‘xx电子厂,刘梅’。”一个辅警跑过来说,手里拿着个透明的物证袋,里面装着个塑料工牌。

“刘梅……”秦风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心里有了数,“罗文,你现在去xx电子厂走访,问问刘梅昨晚的情况,有没有人跟她一起下班,或者看见她跟什么人接触过。另外,你再找周边的摩的师傅问问,昨晚有没有人在电子厂附近拉过一个穿蓝色工装裤的女工,特别是骑红色无牌嘉陵摩的的司机——刚才有村民说,前几天晚上见过这种摩的在这附近晃,只是没看清司机脸。”

“明白!”罗文把笔记本揣进兜里,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匆匆。

秦风又看向李佳:“尸体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李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尸体没有明显僵硬,尸温还没完全降下来,结合环境温度,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21点到23点之间,具体时间需要回去做进一步尸检才能确定。”

“好,你先把尸体和物证带回实验室,优先做dNA检测和纤维材质分析。”秦风吩咐道,“我留在这边,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李佳点点头,开始安排人把尸体抬上担架,小心地避免破坏现场。秦风则走到厂房的各个角落,仔细观察地面和墙面——这里荒草丛生,地面全是土,除了那枚鞋印,没留下其他明显痕迹。他又走到刚才我扔帆布包的臭水沟边,看着浑浊的黑水,心里琢磨着:凶手把帆布包扔在这里,说明他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知道这里人少,东西不容易被发现。

等李佳带着尸体和物证离开后,秦风又召集了现场的辅警和侦查员,分成两组:一组在厂房周边500米范围内排查,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物证或目击者;另一组去附近的居民区走访,询问昨晚有没有人听到或看到异常情况。

上午10点,秦风回到了刑警队。他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张宝文坐在电脑前,对着监控画面皱着眉。张宝文负责网安和监控调取,昨天晚上接到命令后,就一直在查电子厂门口的监控。

“怎么样,有发现吗?”秦风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

张宝文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秦风,电子厂门口的监控只拍到刘梅昨晚21点下班的画面,她一个人走的,没跟其他人同行。监控还拍到了几辆摩的在门口停留,但都离得太远,加上光线不好,看不清司机的脸,也没法确定有没有红色嘉陵。”

“继续查,把电子厂到砖窑路沿途的监控都调出来,哪怕只有一点模糊的线索,也不能放过。”秦风说,“特别是昨晚21点到23点之间,经过砖窑路的车辆,都要登记在册。”

“好,我已经在联系交通部门了,争取尽快拿到监控录像。”张宝文点点头。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罗文回来了。他脸上带着疲惫,手里拿着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秦风,我去电子厂问过了。”罗文坐下来,喝了口水,“刘梅是电子厂的流水线女工,老家在外地,在附近的女工宿舍住,确实是独居。她同事说,刘梅性格比较内向,平时很少跟人起冲突,也没听说她有男朋友。昨晚她跟同事一起打卡下班,同事走了另一条路,她走的是砖窑路那条近路。”

“摩的师傅那边呢?有线索吗?”秦风追问。

“我找了电子厂门口和砖窑路附近的十几个摩的师傅,有三个师傅说,昨晚见过一辆红色无牌嘉陵摩的在附近晃,其中一个师傅说,大概21点左右,看到那辆摩的拉了一个穿蓝色工装裤的女工,往砖窑路方向开了。但那个师傅离得远,加上晚上光线暗,根本没看清司机的脸,连高矮胖瘦都没法确定。”罗文说着,把笔记本摊开,指着上面的记录,“我还问了周边的住户,昨晚没听到厂房那边有异常动静,毕竟那地方平时就少有人去。”

“红色无牌嘉陵、42码劳保鞋、柔软织物勒痕……”秦风把这些线索在心里过了一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线索太散了,没有能直接锁定人的信息。你接下来重点排查电子厂周边的摩的聚集地,特别是经常骑红色嘉陵的司机,哪怕没看清脸,先把有这类车型的人列出来,逐个核对行踪。”

“明白,我现在就去办。”罗文把笔记本合上,起身又要往外走。

“等等。”秦风叫住他,“跟辖区派出所对接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类似的失踪或求助案件,排查一下有没有其他受害者。另外,提醒下去走访的同事,注意询问有没有人见过形迹可疑的人,尤其是在昨晚21点后出现在砖窑路附近的。”

罗文应了一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张宝文这时抬起头:“秦风,刚才交通部门回电话了,电子厂到砖窑路沿途有三个监控,但有两个坏了快半个月了,只剩一个还在工作,不过角度不好,只能拍到部分路面,我现在就去调那部分录像,看看能不能找到红色嘉陵的影子。”

“辛苦你了,有任何发现立刻告诉我。”秦风点点头,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冬风还在刮,吹得窗户玻璃微微作响,他心里清楚,现在手里的线索就像散在水里的沙子,要抓住凶手,还得等更多的证据浮出水面。

而我,正坐在老城区平房的床边,听着外面的风声。手里捏着块煤,在地上反复写着“没我事”三个字,煤屑沾在指尖,黑得洗不掉。刚才听到巷子里有人说“砖窑路死人了,警察都去了”,心脏又开始“咚咚”跳,赶紧把门窗都关紧,连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我看着院子里被破布盖着的摩的,又摸了摸左眼角的疤——还好,没人看清我的脸,也没人知道我和那姑娘的过节。只要我不出去乱晃,只要警察找不到那条围巾,他们就永远找不到我。

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点冷意。我把地上的煤屑扫干净,走到煤炉边,添了几块煤。火苗“噼啪”响着,映在墙上,像跳动的影子。我盯着火苗看了很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下次,一定要更小心,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爱看读书推荐阅读:汴京小食堂Dan与落下遇见你,何其幸运潇洒小道士万界神豪:咸鱼倒卖记救驾女帝被流放,爆兵成皇你哭什么?被系统砸脸后,我与钟离互换身体崩坏三:【我的系统有问题】快穿:把冷情佛子诱拐回家李青踏上修真途重生怒甩前夫,给崽亲父王腾位置我是魔法学院柔弱的白月光学妹黑化后,小叔叔被我虐到心碎斗罗V:开局被千仞雪看上,小舞要贴贴佛系大小姐穿越古代悠闲生活快穿之好男人修炼指南奥特大剪辑:盘点光之国裂开了!嫁妖夫,算了,凑合过吧重回七零,嫁给科研大佬生三宝学法律的算命大佬,很常见吧?我下山娶妻,清冷师尊失控了天降崽子!霸总追妻带娃弃后她在现代活成顶流我在崩坏转生成芽衣弃妇掉马后,怒打渣男脸!疯批帝姬嫁给摄政王后雄起了魔瞳修罗穿越星际,我娶了帝国最强o斗罗:重生教皇,多子多福穿越火影陪四代目长大恋爱脑醒悟,我竟成了总裁夫人!白月光身份曝光,禁欲祁总跪碎膝盖断亲单开族谱,柔弱表小姐不好欺小财迷只想躺平,霍少的摆烂甜妻异世:没灵气咋修真快穿之我在狗血虐文当女主网球王子:龙马的姐姐在冰帝睡前故事嗯哼!我家超市通三千位面重生之冷面王爷的娇俏王妃穿越到星际成神彼岸花与雪莲花灵魂摆渡:我师傅是九叔灵气复苏别逞强,我是外挂贩卖郎!末世屯物资摆脱圣母诅咒婚女重生自救指南快穿:所有人都爱绿茶美人凹凸世界之与美好失之交臂让你去挖矿,你却成了夜之城的王总裁,有四个萌娃说是您家崽儿
爱看读书搜藏榜:勇者队伍里的普通人穿越成废柴,驭万兽,瞳术定乾坤九转归幽地狱病院咒术回战:我成了五条悟的姐姐浅风不及你情深次元: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赛亚人!骑士君的非凡之路猎户家的憨子夫郎诸天影视莽夫开局欢乐颂开局大宗门,我却意外成了散修太子妃手握空间踏仙路觉醒变异植物系,她在末世横行了毕业了好好爱照进深渊的月亮幽冥之契逆天,影后视后全是我不良人:悟性逆天,震惊不良帅述录说你私生子命贱,你带七个老婆造反?抗战雄鹰,开局就抢鬼子战斗机重生赶海文里,我是路人甲快穿年代:拿下病娇反派生崽崽啦人在娘胎,我邦邦给女帝两拳穿越魔法纪元之至尊女法皇禁墟迷城国运强不强,全看宴姐浪不浪!正道诛天诸天修行,从功夫开始爱在梦里等花开少年歌行之不染凡尘遥知殊途神罚圣域:铁子的武神之路离婚当天,慕小姐改嫁前夫死对头君乃天上客穿成妖族太子后,美人师尊日日宠三生瑾瑜四合院之成就非凡男人三十,成功逆袭重回身体后,靠着现代科技鲨疯了斗破:我可以加点修行快穿:一本爽文中的爽文你我,一别两宽穿越1960四合院钓鱼又打猎穿书七零,捡个便宜老公宠到底约战里的咸鱼修仙重生之太子妃她是京城首富重生九零好时光山河与你皆安好NBA:开局一张贾巴尔模板卡
爱看读书最新小说:都市罪案风云:欲望与正义的较量穿书自救指南,不,我掀桌猛鬼宿舍:我的小床收益百倍韩娱:绑定系统面板后我超神了剑鼎凌九霄我在恐怖无限流里当好人重生后我手撕渣男,大佬为我俯首四合院:从拒绝易中海,一路进部赘婿的假戏内核星铁:我将背负一切悲剧宇宙危险1之地球的城市危机1她新婚夜忘锁门京圈大佬一夜沦陷星河之恋!有兽焉:从世界诞生之初开始蛇聘前夫重生护堂妹?嫁反派后他急了啥?复制到奥特胸肌人间小温报告教官,请指示!方舟:我还活着的日子我在洪荒录道诡今夜吻玫瑰:总裁的囚心契约夫人十年不孕,改嫁后一胎三宝司医生白天冷冰冰晚上求亲亲崩铁:被素裳捡到的我靠写书封神快穿:撒娇美人最好命盗墓险记我在三国管档案凡逆剑尊全技能摸鱼修仙以爱为营,伺机而动宜修重生:皇贵妃?先手刃端妃灼骨危情:总裁的完美猎物港片:大嫂说想试试我的纹身连环命案专案录皇帝追妻:皇后再爱我一次将军夫人?不,本将要做镇国侯!缮缘:古籍修复师和她的奸臣夫君综影视:不一样的活法素女宗的小废柴祝南星查我精灵球?天上降雷劈你太霄仙天重生之胜天一子:祁同伟神明游戏,我靠模仿成为神明灵田仙凡传锦世琅途和白露组CP后,我在娱乐圈火了我在平安京当晴明那几年法医毒妃从下堂妃到首席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