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尘沙，铁骑出边关。
北疆烽火虽暂歇，然草原深处，胡虏疮痍未复，心腹之患犹存。
刘乾携阴山大捷之威，纳贾诩、程昱“绝户之策”之谏，然行霸王之道，恩威并施——
北伐王庭，封狼居胥，以此战定北疆百年之安！
暮色苍茫，蓟城北门外，旌旗猎猎，甲胄森然。新编的北伐大军肃立如林，刀枪的寒光映着天际最后一抹殷红。刘乾一身玄甲，外罩墨色披风，立马于三军之前，目光如炬，扫过眼前这支即将深入不毛的雄师。
军中核心将领与谋士齐聚：关羽、张飞、赵云、吕布、马超五员虎将各统精骑；黄忠的朱雀营携诸葛亮督导改良的三百具元戎连弩随行；更令人欣慰的是，郭嘉与戏志才二人经华佗悉心调理，昔日苍白的脸上已见血色，此番亦随军参赞，为北伐增添智谋底气。谋主贾诩、程昱留守蓟城，与荀彧共理后方。
“将士们！”刘乾的声音穿透朔风，清晰地传入每个士卒耳中，“阴山一役，我等虽重创胡虏，然其王庭未灭，根基犹存！近日‘暗夜’密报，草原深处，数十万我汉家儿女，正被胡虏视为‘两脚羊’，为奴为畜，惨遭凌虐！此等血仇，可能忍否？”
“不能！不能！”数万将士的怒吼如山崩海啸。
“好！”刘乾拔剑指天，“此战，非为屠戮，而为解救同胞，永绝边患！兵锋所向，直指狼居胥山！我要在那匈奴圣山之上，告祭天地，扬我汉家军威！”
“北伐！北伐！封狼居胥！”
在震天的口号声中，大军如一股铁流，向北迤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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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入草原，触目惊心
北伐大军离开阴山防线，真正踏入广袤的草原。初时几日，尚能见到一些归附的小部落，他们远远望见“刘”字大旗和精锐的幽州铁骑，便恭敬地奉上牛羊，以示臣服。
然而，随着日渐深入，景象开始变得荒凉而残酷。
这日午后，赵云麾下白马义从的一支斥候小队，在一条近乎干涸的河床边，发现了一个刚被遗弃不久的小型部落营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焦糊味。几顶被焚毁的帐篷余烬未熄，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陶罐和杂物。最令人触目的是，在营地中央，竟有一口大锅翻倒在地，锅内残留的……分明是烹煮过的人骨！从那些纤细的骨骼和散落一旁的、沾染血污的粗布残片来看，受害者很可能是女子或孩童。
“将军！”一名年轻斥候脸色惨白，强忍呕吐，指向不远处。
赵云策马过去，只见一片空地上，几名被掳的汉人奴隶被粗糙的绳索捆绑在一起，显然是被仓促处决。他们骨瘦如柴，衣不蔽体，临死前惊恐与绝望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报——”另一名斥候飞马来报，“东南三十里，发现乌桓游骑踪迹，约三百骑，押送着约百余名汉人俘虏，正往东北方向迁徙！”
关羽丹凤眼猛地睁开，寒光四射：“子龙，率你本部白马义从，截杀这股胡骑，解救同胞！”
“诺！”赵云二话不说，银枪一招，千余白马义从如离弦之箭，卷起烟尘，疾驰而去。
不到一个时辰，赵云归来，白袍染血。他面色沉痛地向刘乾汇报：“主公，胡骑已尽数歼灭。解救出的汉人同胞……仅存七十三人，余者在途中因体力不支或反抗，已被虐杀。”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据幸存者言，他们来自幽州代郡，被掳至此已逾两年。胡人……视我等如牲畜，称我等为‘两脚羊’……老瘦者役使至死，妇孺者……充作军粮。”
很快，几名伤势较轻的幸存者被带到刘乾马前。他们匍匐在地，痛哭流涕，诉说着地狱般的经历。一个名叫李老栓的老兵，曾在公孙瓒麾下效力，被俘后因熟悉汉军建制，备受折磨。他撩起破烂的衣衫，露出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与烫伤，泣道：“大将军……胡虏根本不是人！他们……他们吃人啊！小老儿的闺女……就当着我的面被……”老人哽咽难言，周围将士无不目眦欲裂，紧握兵刃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暗夜”统领也适时呈上最新密报：综合各方情报，目前被各族胡虏奴役的汉人，总数恐不下三十万，分散在草原各处，从事最苦最累的牧放、采矿等劳作，生命贱如草芥。
“传令全军！”刘乾的声音冰冷如铁，“此后凡遇抵抗之胡部，贵族及持兵者，尽诛！解救之汉民，妥善安置，随军医护！”
“诺！”
二、弩惊草原，将耀寒锋
北伐军继续向草原腹地推进。胡虏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常以小队骑兵袭扰，试图迟滞汉军步伐。
这日，大军行至一片水草丰茂的河谷，两侧山坡突然响起尖锐的呼哨声，数千名鲜卑慕容部的残骑从隐蔽处杀出，挥舞着弯刀，嚎叫着冲向汉军侧翼。他们显然低估了幽州军的反应速度与装备精良程度。
“朱雀营！前列！架弩！”黄忠声如洪钟。
只见五百名朱雀营劲卒迅捷出列，三人一组，将一架架造型奇特、带有长方形箭匣的元戎连弩架设在前排大盾之上。此弩经过诸葛亮与匠作监的合力改进，虽因工艺复杂未能大规模列装，但其威力已远超寻常弓弩。
“目标，敌骑！望山（瞄准器）标定，一百五十步！”黄忠挽起他那把着名的铁胎弓，却并未发射，而是冷静指挥。
鲜卑骑兵进入射程！
“放！”
黄忠一声令下，并非弓弦震响，而是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械嗡鸣与破空尖啸！
三百具元戎连弩同时激发，每弩十矢俱发！刹那间，三千支特制的短矢如同死亡的暴雨，形成一片密集的黑色箭幕，铺天盖地地泼向冲锋的鲜卑骑兵！
“噗噗噗噗——”
利刃入肉之声不绝于耳。冲在最前面的鲜卑骑手连同战马，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瞬间被射成了筛子，人仰马翻！后续的骑兵收势不及，践踏着同伴的尸体，却又迎来第二波、第三波的连弩疾射！
元戎连弩射速极快，几乎是瞬息之间，数轮箭雨便已倾泻完毕。河谷之地，瞬息间便多了近千具人马尸体，鲜血染红了溪流。侥幸未死的鲜卑骑兵被这从未见过的恐怖武器吓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亡命奔逃。
“这……这便是元戎弩之威吗？”郭嘉在后方观战，不禁抚掌惊叹，“一击之下，千骑溃散，真乃守阵利器！”
戏志才亦点头：“孔明与德衡（马钧）之功，确非凡响。有此利器，胡虏骑兵冲阵之优，荡然无存。”
首次目睹元戎连弩齐射威力的普通士卒，在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军中士气大振。
然而，胡虏的骚扰并未停止。几日后，一支约两千人的北匈奴残兵，自恃勇悍，竟在阵前搦战，指名道姓要“汉将出来受死”！
“主公，布请出战！”吕布早已按捺不住，方天画戟一摆，赤兔马人立而起。
刘乾微微颔首：“准！让胡虏见识见识，何为汉家虓虎！”
吕布得令，大笑一声，赤兔马化作一道红色闪电，直冲敌阵。对方那员手持狼牙棒的北匈奴万夫长，见吕布来势凶猛，吼叫着迎上。
“插标卖首！”
吕布甚至未曾正眼看他，方天画戟看似随意地一划，一道寒芒闪过！
那万夫长连同他沉重的狼牙棒，竟被从中劈成两半！鲜血内脏泼洒一地，场面骇人至极！
北匈奴阵中一片死寂，随即大乱。
“还有谁前来送死？！”吕布横戟立马，声震四野。其威势，竟让两千胡骑无一人敢上前，纷纷拔马后撤。
与此同时，张飞、马超亦各率精骑，从两翼杀出，如同虎入羊群，将这股北匈奴残兵杀得片甲不留。
三、血途温情，袍泽情深
北伐之路，并非只有杀戮与鲜血。在严酷的征战间隙，袍泽之间、将士与解救同胞之间的情谊，如同荒漠中的甘泉，温暖人心。
老卒李老栓被救后，因其熟悉草原情况且通晓几句胡语，被暂时编入斥候队作为向导。一次，他所在的斥候小队遭遇小股胡骑伏击，队长为保护他而重伤。李老栓拼死将队长拖回，自己身中三箭。军中医官全力救治，同队的年轻斥候们日夜轮番照料。
“娃子们……别费劲了……”李老栓气息微弱，“俺这条命，是队长和兄弟们换来的……能看到王师北定，救回那么多乡亲……俺，俺知足了……”
“李叔！挺住！”一名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斥候紧紧握着他粗糙的手，“华佗先生的弟子就在军中，您一定会好的！您还得带我们找到王庭，救出更多人呢！”
看着眼前这些如同自己子侄辈的年轻面孔，李老栓浑浊的眼中流下热泪，求生的意志再次燃起。
军中像这样的故事还有许多。赵云常将自己份内的肉干省下，分给受伤或体弱的士卒；关羽虽面色冷峻，却常在夜深时亲自巡视营寨，为士兵掖好蹬开的毛毯；张飞看似粗豪，却记得许多老部下的名字，每每缴获美酒，必与众人同饮……
这一日，大军行至一片风蚀严重的雅丹地貌，向导也迷失了方向。眼看天色渐暗，水源将尽，军心浮动。
“主公，让亮试试。”诸葛亮轻摇羽扇，于营中高处设下简易祭坛，观测星辰，摆弄算筹。郭嘉、戏志才亦在一旁协助推演。良久，诸葛亮指向一个方向：“据此地星象与山川走向，东北五十里，必有水源！”
刘乾毫不犹豫：“传令，向东北方向行军！”
果然，疾行五十里后，一片隐藏在石山背后的绿洲出现在眼前！清澈的湖水映照着夕阳，宛如宝石。全军欢呼，士气复振。诸葛亮“卧龙”之名，在军中愈发神乎其神。
四、迷雾重重，王庭难觅
越往草原腹地行进，环境越发恶劣，寻找匈奴王庭也变得更加困难。
胡虏改变了策略，他们不再集结大军正面抗衡，而是化整为零，利用熟悉的地形，不断迁徙，并残忍地将老弱妇孺和汉人奴隶安置在显眼处作为诱饵，主力则远遁。当汉军花费力气解救这些同胞时，胡虏主力早已不知去向。
北伐大军数次根据“暗夜”情报或俘虏口供，扑向所谓的“王庭”所在，结果往往只找到一些被遗弃的营地，或者干脆就是陷阱。
一次，大军耗费数日，穿越一片流沙区域，终于找到一个规模不小的部落，斩获颇丰，解救汉民数千。但经辨认，这只是鲜卑宇文部的一个分支，并非匈奴王庭。
又一次，接到密报称在狼居胥山南麓发现单于金帐。刘乾派吕布、马超率狼骑与白虎营疾驰数百里，结果却遭遇一场罕见的沙暴，损失了不少人马，无功而返。
“主公，胡虏这是欲效仿狼群战术，疲敝我军，拉长补给啊。”郭嘉看着日渐消瘦的粮草账簿，对刘乾道。
戏志才也咳嗽几声，补充道：“而且，他们似乎在有意将我们引向西北方向的绝地。据李老栓等向导言，那边多有流沙、毒沼，环境极端恶劣。”
刘乾站在营帐外，望着北方那连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的荒原，眉头紧锁。阴山大捷的顺利，曾让他对草原之战抱有乐观，此刻方知瀚海征伐之艰难。胡虏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王庭更像一个飘渺的幻影。
“传令下去，”刘乾沉声道，“放缓进军速度，扩大‘暗夜’侦查范围，重点审讯那些部落贵族。同时，多派小股精锐，伪装成胡骑，反向渗透侦查！我就不信，他呼厨泉的王庭，真能飞天遁地！”
他转身看向中军大帐那幅日益详尽的草原地图，目光最终定格在那标注着“狼居胥山”的未知区域。
“无论多远，无论多难，此战，必竟全功！”
北伐大军，如同深入巨兽腹地的利剑，在广袤而危险的草原上，继续追寻着那决定北疆最终命运的目标——匈奴王庭。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