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市带回来的几人,男女被分别关在两间牢房内。
“主子,人都在这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只有这几人侥幸活着,看样子都是千花阁的姑娘还有那些戴着面具的恩客。属下已经查探过,这几人都是城内的商户,经常出入千花阁,为姑娘们一掷千金,很是舍得下血本。”两人在关押那几名男女的牢房外停下,双喜回禀道。
“大人饶命啊!放了我吧,小人只是花钱去青楼找了下姑娘,绝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求大人放了小人吧!”见君亦他们走来,其中一名被带回的男人慌忙爬到铁栏边,连连求饶。
另外一名见此情状,也忙跟上前附和道:“是是是,小人也是。田妈妈说这次可以玩点更刺激的,小人一时鬼迷心窍这才答应了,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大人您就放了我们吧,小人实在冤枉啊!”
“闭嘴!问你们什么就老实答什么,倘若胆敢有所隐瞒的话,便一并视歹人同伙处置!”双喜呵斥那二人。
“是是是,小人不敢,小人一定老实回答。”
“把那日你们进入花市之后,看到的、听到的,以及...”君亦谈及此处,忽又想起昏暗的房间内,纱幔之下那令人脸红心跳的香艳画面,不免有些难为情。
“以及经历的,全部如实回禀,若敢遗漏半个字,决不轻饶!”
那两名男人自是不敢隐瞒,乖乖的讲述起那晚各自所发生之事,两人所言基本一致。君亦和双喜均是在同室的两对男女消失后追出去的,据那两名恩客所言,他们与自己怀里的姑娘正在缠绵,情绪高涨之时突然眼前一黑,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昏倒在一处黝黑的廊间角落里。
“主子,为何他们均是在与女子缠绵之时被人强行带走,那些人到底要把他们带到何处,去做什么?”双喜疑惑的问道。
当时君亦误入石门之内,亲眼目睹了那些男子被带走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原来千花阁那些女子的作用只是为了挑逗这些男人浑身的血液上涌,待时机成熟之时便将人迷晕带走,以便他们更快更方便的放血取血。
君亦干咳了两声,没有正面回答双喜所问,看了眼隔壁牢房被关着的三名女子:“那田氏如今可有下落?”
双喜回禀道:“回主子,那婆子自那夜起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属下派人在城内城外搜了个遍,愣是半个人影都没有。如今千花阁就是一座空楼,该走的走该逃的逃,阁里但凡像样点的物什都被一洗而空,真是报应啊!”
“他们行事倒是干净利落,滴水不漏。如今活下来的这几人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看来这伙人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
“主子放心,就算他们做的再天衣无缝,可百密终有一疏。属下识得那团白烟,定是沐灵村和我们交手的那妖女所为。”
君亦的思绪被带回花市苏陌出事那夜,苏陌口吐鲜血瘫倒在地上,面前的一男一女手持长剑咄咄逼人。他冲上前想要为苏陌报仇之时,那团白烟升起,隐隐约约间似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圣女小心!
圣女、星麓教...看来真是她们!
君亦抬头,一处亮光透过地牢的窗子洒射进来,一轮圆月悬挂于空中,时而又被云层遮盖,若隐若现。
血...取活人精血!沐灵村的老李媳妇,还有这些被抓进去的男人,原来对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他们的血,源源不断的血。
“取血?他们要那么多的血到底干什么?”从地牢内出来,君亦边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双喜。
“在沐灵村,老李曾提过,星麓教的圣女每月临近月圆之时便要求他上山以血换药,如今田氏蛊惑众人前往花市也正是月中,这二者之间绝不可能是巧合。若我猜得没错,月圆之夜,星麓教定有生死存亡的大事发生,且这死局亦和这些被取走的人血有关。”
双喜恍然大悟,猛点了一下头:“属下明白了,他们的死局惟有这些人血才能破,所以才千方百计地一次次地取活人鲜血,真是歹毒至极!可既是可以破局的解药,为何还要取人性命呢?”
“杀人自是为了灭口,或许是织梦香出了问题,那些被毒害之人生前看到了他们肮脏卑劣的行径,这才惨遭毒手。”
双喜沉思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迟疑道:“主子,属下突然想到一件事。当日苏姑娘重伤昏迷之时,现场有一男一女。那名女子应该就是沐灵村村民口中的圣女,主子有没有觉得他身边那名男子的身形特别熟悉,属下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却又想不起。”
君亦的思绪被带回当日,苏陌重伤倒地,对面的红衣女子步步紧逼,当时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名女子身上,如今细细想来,女子身后的那名男子当时应是受了伤,虽然垂着头半支着身体,可那身形却像极了一个人——几个月前那个将他重伤打下悬崖的黑衣蒙面人,黑鸦的主人!
没错,一定是他!他与星麓教圣女关系匪浅,看样子当日应是阿陌先伤了他,女子为报仇才伤了阿陌!
“双喜,你可还记得当日在城外乱葬岗,我们与那人交手之时他的声音?”
“属下当然记得,诡异的紧,那人身形矫健分明是个年轻的男子,可他的声音却是一位苍老无力地老人。”
“没错,就是他。我在石门内听到的那个发号施令的声音,也是他。新仇旧怨,看来要一起了了。”君亦眼中散发着肃杀之气,握紧的双拳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