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元消费 勾栏“探秘”
入了天元城，林嚣如同鱼儿入了海，看什么都新鲜。那高耸入云的丹塔，灵气逼人的各大店铺，还有街上偶尔走过的、气息深不可测的修士，都让他这个“乡下”来的元婴萌新大开眼界。
他按图索骥，在靠近城门、相对不那么繁华（主要是便宜）的区域，找到了一家名为“悦来居”的客栈。名字很俗套，但看起来干净整洁，价格也公道，一晚上只需五十下品灵石。林嚣痛快的要了一间上房（虽然只是最普通的，但比他在青云宗的猪圈旁小屋强多了），预付了三天房钱。
进了房间，关上禁制（最低级的那种，只能防凡人和小偷），林嚣把自己摔在柔软的被褥上，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他感慨着，在灵兽园天天闻猪粪味，出来又提心吊胆，此刻终于能放松一下了。
躺了没一会儿，他那颗躁动的心就开始活络起来。宗门任务？调查蕴灵丹销路？不急不急，时间还有十来天呢！朱长老又没规定必须立刻完成。好不容易来趟大城市，不享受一下，对得起自己吗？对得起那错失的洞府机缘吗？
“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摸摸情况，了解了解市场，也是任务的一部分嘛！”林嚣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完美的摸鱼理由。
首先，得把“赃款”处理掉。他从储物袋里掏出那几件从土匪和南宫羽那里搜刮来的低阶法器——鬼头刀、描金折扇，还有几把匪徒的制式腰刀。这些东西他用不上，留着还占地方，不如换成实实在在的灵石。
打听了一下，城东的“灵宝阁”信誉不错，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林嚣便揣着这些东西，溜达着找了过去。
灵宝阁门面极大，雕梁画栋，进出皆是衣着光鲜的修士。林嚣这身外门弟子行头在里面显得有些寒酸，但他脸皮厚，浑然不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个机灵的伙计迎了上来，虽然看到林嚣的打扮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但职业素养让他依旧笑容可掬：“这位客官，需要点什么？本阁法器、丹药、符箓、材料一应俱全…”
“我不买东西，卖东西。”林嚣直接把那一堆兵器咣当放在柜台上，“估个价。”
伙计看着那堆明显带着煞气和血迹的兵器，眼皮跳了跳，但也没多问，请来了店里的鉴定师傅。
老师傅拿着个放大镜似的法器，仔细查验了一番，尤其是那柄鬼头刀和描金折扇。
“鬼头刀，一阶中品法器，材质尚可，煞气重，需重新淬炼，作价两千下品灵石。”
“描金折扇，一阶上品法器，百草阁制式，略有损毁，作价三千五百下品灵石。”
“其余制式腰刀五把，一阶下品，作价五百灵石一把。”
林嚣心里快速算了一下，加起来竟然有足足八千五百下品灵石！这还不算他从南宫羽储物袋里摸出来的、大概一千多块的零散灵石！
“发财了！真的发财了！”林嚣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故作沉稳，“行，就这个价吧。”
伙计很快点算好灵石，用一个精致的储物袋装着递给林嚣。林嚣神识一扫，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万块下品灵石（包含南宫羽那部分），光芒闪闪，差点晃花了他的眼！
怀揣巨款（对他而言），林嚣感觉自己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他走出灵宝阁，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种“爷有钱了”的豪情油然而生。
“接下来，必须犒劳一下自己！”林嚣摸了摸肚子，决定先去尝尝这天元城的美食。
他找了一家看起来人气很旺、名为“醉仙楼”的酒楼。一进去，浓郁的灵气和食物香气就扑面而来。店小二热情地引他上了二楼雅座。
看着菜单上那些闻所未闻的菜名和后面标注的价格，林嚣再次感叹修真界的物价。但他现在是有钱人！大手一挥：
“灵笋炒龙须（一种像龙须的灵菜）！来一份！”
“炭烤疾风兔腿！来一只！”
“清蒸碧玉鲤（据说蕴含水灵气的灵鱼）！来一条！”
“再来一壶你们这最好的‘百花酿’！”
这一顿，足足花了他一百下品灵石！但林嚣觉得值！那灵笋清脆爽口，蕴含木灵气；兔腿外焦里嫩，火候恰到好处；碧玉鲤肉质鲜甜，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通体舒泰；百花酿更是醇香绵长，一杯下肚，灵气氤氲，让人飘飘欲仙。
“这才是生活啊！”林嚣酒足饭饱，靠在椅背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惬意地眯起了眼睛。比起在灵兽园啃干粮、在野外吃野果，这简直是天堂般的享受。
吃饱喝足，接下来…自然是娱乐活动了！
林嚣早就打听好了，天元城西区，有一条着名的“风月巷”，那里是男修们流连忘返的温柔乡。作为一个前世是社畜、今世是养猪佬的纯情青年，林嚣对传说中的“勾栏”充满了好奇。
“咳咳…我这可不是去鬼混！”林嚣再次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打听消息嘛！酒楼茶馆能听到的，都是明面上的。真正隐秘的消息，往往在这种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更容易流传！对，我是去工作的！”
怀着“崇高的使命感”，林嚣来到了风月巷。此时华灯初上，整条巷子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各色楼阁前，站着衣着清凉、容貌姣好的女修（或凡人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招呼着过往的客人。
林嚣哪见过这阵仗，感觉心跳都加速了几分。他强作镇定，选了一家看起来最大、最气派，名为“群芳阁”的勾栏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被里面的奢华晃了眼。雕梁画栋，明珠为灯，地上铺着柔软的灵兽皮毛地毯。一位风韵犹存、修为赫然有炼气后期的“妈妈”迎了上来，看到林嚣虽然衣着普通，但气度（自以为）沉稳，眼神清亮（主要是好奇），也不敢怠慢。
“这位公子面生得很，第一次来我们群芳阁吧？快里面请！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清纯的、妩媚的、擅歌舞的、通音律的、甚至懂些修炼之道的，应有尽有！”妈妈热情地介绍着。
林嚣轻咳一声，努力摆出见过世面的样子，掏出一中品灵石（相当于一百下品灵石）塞到妈妈手里：“找个安静点的雅间，上些好酒好菜，再叫两位…呃，善解人意、消息灵通的姑娘来陪本公子说说话。”
妈妈看到中品灵石，眼睛更亮了，态度愈发殷勤：“好嘞！公子这边请！保准让您满意！”
雅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熏着淡淡的宁神香。很快，酒菜上齐，两位姑娘也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一位身着白衣，气质清冷，怀抱琵琶；一位穿着红衣，热情似火，眼波流转。
“奴家怜月（白衣），见过公子。”
“奴家娇蕊（红衣），见过公子。”
两位姑娘声音软糯，行礼问安。
林嚣让她们坐下，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装作随意地跟她们闲聊。先是问了问天元城的风土人情，各大势力的分布，然后渐渐把话题引向了丹药市场。
“听说最近市面上有一种新的蕴灵丹，价格便宜，效果也不错，抢了百草阁不少生意？两位姑娘消息灵通，可知是哪家出的？”林嚣状似无意地问道。
怜月拨弄了一下琵琶，轻声道：“公子说的是‘散修联盟’那边流出来的丹药吧？据说是一位新来的炼丹师炼制的，成本控制得极好，价格比百草阁低了近三成呢。”
娇蕊也接口道：“是呀是呀，现在好多散修和小家族都去买那种丹药了。百草阁那边可着急了，听说正在想办法呢。”
散修联盟？新来的炼丹师？林嚣心中一动，这倒是个重要线索！看来这勾栏，还真来对了！
得到了有用信息，林嚣心情更好了，与两位姑娘推杯换盏，听了几曲小调，看着美人起舞，只觉得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虽然这两位姑娘只是炼气初期的修为，主要靠技艺和容貌吃饭，但伺候人的功夫确实一流，让林嚣这土包子好好享受了一把。
直到月上中天，林嚣才心满意足（并且肉疼地又付了几百下品灵石）地离开了群芳阁。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夜风一吹，林嚣的酒醒了大半。回想这一天的挥霍，足足花了近一千下品灵石！虽然他现在身家过万，但也禁不住这么造啊！
“咳咳…必要的开销，必要的开销…”林嚣自我安慰道，“至少打听到了重要消息，这灵石花得值！明天就开始正式调查！”
他回到悦来居，躺在床上，回味着今天的奢侈享受，又想着那散修联盟和新炼丹师的事情，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神秘洞府，这一次，他没有醉酒，而是将里面的仙池、神兵、秘术卷轴…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