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交代一些东西,如果后续有严重ooc现象,艾特我吧,会改的。有问题我都会尽量回的)
(大脑寄存处,建议都丢这里,虽然有些章节可能要带脑子,有哲学问题,但这边建议装备维什戴尔,我会给解释的)
(看前须知,本小说涉及角色性格小部分有区别于原剧情,有些性格我在现实没见过,见谅。存在少量原创角色)
百灶,炎国都城。
禁城外,灯火通明。
禁城内,这间大殿仅点了一盏蜡。
蜡旁,两人对坐,桌前是一盘棋。
不过,棋局已然明了。
“真龙,这一局,你输了。”身着纯黑色长袍的青年手撑着脸,另只手把玩着黑色棋子笑道。
真龙沉默着,重新仔细看了一遍棋局。
他确是输了,输了半目。
“你还是这般。”真龙开口道。
自他认识眼前这位以来,他一直输了半目,输到了现在。
从来没有过意外。
年少时的他也会觉得眼前人的嚣张。
会觉得不甘,会觉得懊恼。
但现在不会了。
“呵,”青年笑道,“哪般?”
哪般?
便是这般。
真龙茗了一口茶,选择不再聊这个话题,慢慢说道,“望的棋快要下完了。”
青年把棋子丢回棋篓里,随意开口道,“望吗?他还是忘不了颉吗。不过也是合理,朔和令可是没少拦着他。”
“可是你没有拦着他的。”
“哈,他们兄妹几个做什么我不是都支持吗?”青年也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况且,你这些年不也有了答案吗。”
真龙抬眸,“或许吧。只是……这盘棋,还缺少一个解法。”
青年笑骂道,“还*炎国粗话*的找解法?太师当年怎么死的你心里没点数吗?一个个的都*炎国粗话*的*炎国粗话*,懒得说你们,但凡当初找我不就好了吗。”
真龙再一次陷入沉默。
听到青年的话,他的心里一时间也泛着愧疚和后悔。
是啊,为什么呢。
明明可以不用太师作为替罪羊便能堵住悠悠众口。明明是他出手,舆论会自然偏向我们。
因为,他是忘客啊。
为什么呢,没有下意识想到他?
明明他是最容易想到的。
但……似乎哪里不对劲…
真龙陷入回忆,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或许是年纪大了几分,记忆有些如泥沼,过上一会儿,才挣扎出来。
他意识到了什么,似乎……是这里。
“不过……你不也是没有来吗。”真龙盯着青年的眼睛,“你那时……随时都可以来的吧。”
真龙没有等待青年的回答,继续自顾自说着,“况且,你那时,其实就在禁城吧。”
其实你一直都在看着吧。
这回轮到青年沉默了。
真龙不再追问。
他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看向青年。
此时心里升起的疲惫,是这几年从未有过的沉重。
沉默呵,沉默。
沉默好啊。
到底,你到底又凭什么呢。
你到底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你和我不都一样吗。
这件事情,他想,他又有个答案了。
青年走了。
走的时候没有再在脸上挂出那副笑容。
真龙没有出言挽留,只是一味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棋盘。
都说从一个人的棋路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可真龙早已与他相熟,性格早已相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看什么。
“呵…”真龙忽然笑了。
开局,青年下的,是天元。
让他一直觉得嚣张的天元。
四角从来失去了对他的一切吸引力。
甚至几次……是青年亲手把斩杀自己的刀送到真龙手中。
真龙有些明悟。
是他……自己断了四肢,选择的维持大局吗……
这份大局……难道就不是一个解法吗?
可你的大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真龙盯着棋盘上散落的黑子,无语。
原来,在这盘棋里,胜方透露出的东西。
是死志。
“原来如此……”
真龙望着殿门,出神。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再回来找我。
从那时起,便是从开始便断了自己所有生路的胜半目吗……
你的对手,又会是什么呢?
能把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你,逼到破釜沉舟,我真的想不明白啊。
真龙的思绪万千,渐渐飘到了从前。
……
“哟,小伙子,怎么在这里啊?”青年蹲下,一只手放在背后擦拭着。
“看起来你很害怕嘛,但还算不错。”青年点评道,“比你哥有些胆识。”
“为什么……?”年幼的真龙身体一时间有些摇晃。
“嗯?这个嘛,”青年摸着少时真龙的头,笑道,“你就以后会明白的。”
“许多人有许多种称呼它的名字,说老实话,我都不喜欢,所以,我更喜欢凭我直觉称呼它,”青年顿了顿,眼睛笑成一条缝,“叫作,常。”
真龙略带些恐惧的看着青年,以及青年身后的尸体。
那不是别人……
是真龙自己。
不断渗出的红色血液浸染着落地的黑色长袍,一时间显得有些荒诞。
……
真龙嘴角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这一局……是你输了啊……”
殿里,却回荡着哀伤。
谁输了呢。
真龙心里只有了空荡。
再见了。
或许下次见面……
不,不会再有了。
因为,是他帮他斩断了自己。
……
盏茶,高桌,柄扇,片木。
台下,众人,屏息,凝神。
却听口若悬河。
“有道是,”说着,折扇一并。
“山海之间,游戏不随心,
生死之中,荒唐不由己。
又有道是,
风之所起,不为缓急轻重,
愁之所终,不为是非离别。
诸位看官,且细听分说。
今儿所说的,便是那自我大炎建立之初,就存在的大人物,”
一顿,扫视一周。
“——忘客,暝。
“说来也是几分荒诞,也是几分唏嘘。
传说这位爷诞生之时,那是伴着风的赞颂,云的庆贺,雨的喜悦,是赠予了天下生灵一个好梦……”
二楼。
“噗……”一个身着暗红紫色服装的青年原本惬意地喝着茶,听着这话,直接喷了出来,“不是,这什么描述?”
旁边身穿黑色西服,全身上下充斥着叙拉古风的人被喷了一脸,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抽了一张纸丢给青年,“自己给我擦了。”
“啧。”青年有些不情愿,“我们俩还分这么多?”
那人安静地盯着青年,眼里毫无情绪波动。
“行行行,我擦我擦。”青年撇嘴,凑上前去给眼前的人擦脸。
“还有,衣服。”那人平静地说着,“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凌迟。”
楼下的说书人一拍醒木,“……千年前我大炎屠神之时,是这位爷,一个人,一柄剑,一个瞬间,便是一个风华,葬送了一位旧神……”
青年没好气的丢掉手上的纸,“你听着不尬吗?”
那人一眼看煞笔的眼神,“又不是说我。”
“呃……”青年一愣,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那你也不至于这么起劲啊。”
“不是你拉我来的吗。”那人茗茶,“而且听黍姐说你经常来这里。”
“呃……”
丸辣!好像被卖啦!
“所以,你大可不必装出这副模样。”那人放下茶盏。
“诽谤!小心我告你诽谤哦!”青年极力掩饰。
“……他是公理,是客观,是阴阳……传言那位爷最终只剩下一缕残魂,庇护着大炎,如果有任何不公的判决,便会出手磨灭他仅剩的存在……”说书人叹道。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人看向青年,“我先回叙拉古了。”
青年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收回了嬉笑的嘴角,虹膜渐渐与瞳孔颜色一致,音色也与刚才不同,“是有一件事……”
……
空间。
一片很奇怪的空间。
时间似乎在流动。
似乎。
很奇特,就像梦一样。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那就把这里当做梦吧。
他也不是知道自己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脑子有些混乱,一旦想要回想,便有种撕裂的疼痛。
为什么?
他发不出声音,却可以看见文字——至少,他的想法,是这样呈现的,以一种字幕的形式。
这里是梦吗?
他没有看见自己,他似乎只有一双眼睛。
他可以自由的出现在这片空间的任何地方。
那似乎就是梦,他想着。
那他在干什么?
他仔细审视了一番眼前的空间,他看到了有两个人影——也不一定是人影,因为他只见着两个模糊的人形,黑色和白色,看不清面庞,也分不清性别,一个给他熟悉的感觉,另一个则是陌生。
他可以清楚地知道神情和语调——如同看剧本一样。
他们明明没开始对话,我怎么知道的?
奇怪。
我无法调整发展。
这不是梦。
我又是谁?为什么我会对他们有熟悉和陌生的区分?为什么我的记忆又是一片混沌?
他的思绪不自觉的陷进去,强忍着疼痛,却是一无所获。
一时间他有些颓然。
但在这里颓废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他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是要听他们的对话吗?
他默默看着,等待着开始。
他确实等到了,于是他选择用自己最习惯的方式记录着——他觉得自己习惯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习惯,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的。
只是,一想到记忆,就想到了这种形式。
这或许一切都有预演。
……
“诶呀?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惊讶,看着,微歪头。
关系很熟。
“……”没有说话。
“咦惹,什么时候这么傲娇啦?”表面嫌弃,走近,“行啦行啦,我走过来嘛,可以了吧?”
……实则宠溺。
“琢磨啦?”好奇地凑到面前,“唔……我先看看……”
拉着看了一圈,颇为满意,“还行,没什么事了。”
无奈,“……行了。”
“嗯嗯,”敷衍,“怎么啦,这么严肃?”
语气一软,更无奈,“玩够了吗?”
歪头,伸手摸脸,“你玩够了?反正我没有。”
没有理会,“时间不多了。”
拇指拂过对方嘴唇,笑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但,你舍得吗?”
关系很好,初次判断恋爱关系,存疑。
沉默,良久,
“你知道的。”
耸肩,“对咯,你都舍不得。况且我还没玩够呢。”
“……好。”
不意外,“安啦安啦,不能同生,还不能同死吗?在盛景之下安静的离开不也挺浪漫的嘛。再说了,这件事还没个定论呢。”
沉默,默认。
“对吧,你也承认了。有我呢。”抵着对方额头,无所谓的笑笑,“根本不慌的。”
二次判断,恋爱关系,存疑。
“……”没说话,表明怀疑。
稍后,“接下做什么吗?”
思考,“要不……去罗德岛找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进行泰拉大陆下一代生育计划研究和量与质的探讨?”观察。
安静地看着。
理直气壮地移开视线,“去找博士呗,再看他能不能改变什么。”
点头,过了一会,“可以。”
意外,“啊?不是,你同意了……等等。”
猛然看向……我?
结论,这不是梦,关系判断失败。
……
哦。
是你。
从哪里来的你,就从哪里去吧。
一直徘徊在悬崖边的你,又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很期待你来我这里做客。
但,我不是你的客人,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也不算我什么人。
我希望你能救了他。但,我知道不可能。
他们的努力都是徒劳,包括你的。
我知道你有后手,但没有用,他放任你送走了特蕾西娅,让她清除了你的记忆。
他一定会离开的,你也不用担心。
他会去他该去的地方,所有人都会回到既定的命运里。
你的世界,在为你打开。
醒来吧,博士。
……
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
是人声,是机器声。
“……知觉……停跳液注入完成……海克塞米松20cc,静推……止血钳……注意静颤。”
光。
很强烈的光。
不,是因为我刚刚接触光。
他迅速作出判断。
脑子很昏沉。
有人让我抓住她的手。
“……你醒了?”一个女声,和刚才的人声是一个声音,有些激动,“阿米娅,博士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博士……”另一个声音。
挣扎着想着地,身体却有些摇晃。
状态不好,他下意识判断着。
“啊小心!先别动,你的身体还没完全适应。”
“你们……是谁?”他问道。
“啊……博士……”小兔子一顿,“我是阿米娅,来救你的。”
“我又是谁?”
“你……是我们的同伴,最重要的同伴。你……不记得了吗?博士……”声音有些颤抖。
“……”他清楚地察觉眼前的人很失落。
没有记忆,无法判断。
他很冷静。
“连你也记不得了吗……没事,我不会放弃的。”下定了决心,阿米娅说道,“走到这一步,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尽管你失忆了,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哪怕……就一点……”
博士很冷静地看着她,心里第一次出现信任。
“好。我相信你。”
命运的指针似乎再一次转动。
这一次的变量,他一定不会善终。
但他会。
因为他缔造了新的世界。
至于那是不是梦,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已经被遗忘了。
……
“滋溜。”喝茶声。
“这一局,是你输了。”冷淡的声音。
“不,”一拍棋盘,“是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