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逗了半天孩子,发现不对劲,孩子一直烦躁不安,小脸儿还憋的通红。
林佩过来先摸摸孩子额头,确定不发烧,从温澜手上接过孩子,平放在婴儿车里,一点点触摸摸小身体,密切观察孩子的反应。
温澜问,“妈,你怀疑宝宝身上不舒服?”
“有可能,孩子太小很容易磕到碰到,大人没发觉,孩子不会说只能用情绪表达。”
林佩说话间双手已经检查完最有可能受伤的手脚四肢,然后是腹部后背,最后碰到后颈时孩子哇一下哭的很大声。
“是这儿!”林佩小心托住孩子头,果断指挥,“澜澜,摘掉宝宝脖子上的项圈,慢点别挂伤他。”
温澜弯下腰,小心翼翼移开成人小拇指粗的儿童项圈,赫然看到宝宝细嫩的皮肤上一道红痕。
已经被黄金磨破皮,隐隐有出血的痕迹。
祁砚峥拧眉,温澜跟林佩红了眼眶,心疼小不点遭这么大罪还没办法说。
“砚峥,你来,我怕再弄疼他。”温澜面对历经千年的珍贵书画时都没紧张过,面对,眼前活生生的小生命手在颤抖。
祁砚峥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解开袖扣,用修长的手指轻松解开黄金项圈的卡扣,慢慢从孩子脖子上取下来。
小家伙立刻不哭了,情绪也没之前那么烦躁不安。
“好了,要去拿药箱过来给宝宝伤口消下毒。”温澜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去找服务员借药箱。
林柠一身酒气地过来,正巧看到孩子脖子上的伤,突然大喊,“我儿子脖子怎么了?阿姨死哪儿去了,肯定是她弄的,我去找她算账!”
也是巧,保姆去给奶瓶消毒刚回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稀里糊涂被林柠扯住衣领,狠狠扇了一耳光。
“老娘花钱请你来虐待我儿子的!等着,我现在就报警!”
林柠扬起巴掌还要继续打,被温澜拉住,“姐,你先冷静,宝宝脖子上的伤需要马上处理。”
林柠喝了点酒,加之脾气本来就火爆,根本听不进劝,趁人不备,抬起另只手又给了保姆一巴掌。
“啪!”
声音清脆响亮,保姆捂着红肿的脸小声哭泣,还不忘查看宝宝脖子上的伤。
谁都看得出来保姆是真的疼孩子,但刚满月的孩子脖子伤成那样实在让人气愤。
很快听到动静的汪曼青过来,二话不说拉住保姆又是几个耳光,还把孩子吓得苦恼不已。
温澜跟林佩叹气,眼看着林柠母女俩只顾为难保姆,根本不管才满月的孩子。
孩子受到惊吓在汪曼青怀里哭的撕心裂肺,温澜实在心疼的不行,沉声劝道,“你们能不能冷静一下,先管好宝宝!”
汪曼青刚想习惯性怼她,看到祁砚峥那张冷脸,怂了,“澜澜说的有道理,柠柠,去拿药箱!”
“还是我去吧。”林佩不放心喝多了的林柠,借来药箱跟温澜俩小心翼翼帮孩子处理伤口。
保姆顶着两边红肿的脸过来帮忙,一边帮宝宝流眼泪一边哄宝宝。
烦躁不安的宝宝很快在保姆怀里睡着了。
温澜总算松口气,拿来冰袋帮保姆敷脸,“别哭了,不是你的错。那么重的黄金项圈是柠柠让你给孩子戴的,对吧?”
林柠的性格温澜最清楚不过,爱炫耀,张扬肆意。
保姆终于听到一句公道话,重重点了点头,委屈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不过怕吵醒怀里的宝宝,努力克制着哭声。
“林小姐非要给小少爷戴上说显贵气,那东西至少有500多克,我说宝宝太小戴上不舒服,林小姐不听还骂了我一顿。”
保姆看着怀里的孩子,泪眼婆娑,“都怪我没及时发现,宝宝肯定很疼。”
温澜望着眼前善良的保姆,自己挨了打蒙受不白之冤,还在心疼雇主家的孩子。
“唉,柠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宝宝很幸福,有你这么好的阿姨。”
温澜拍拍保姆的肩膀,带给她一块面包,“我看你一直忙着带孩子都没吃东西,你先吃,孩子给我。”
大家对着一桌子美味佳肴推杯换盏,保姆守着孩子一中午粒米未进,还被打了两耳光。
憋屈!
保姆没接面包,紧紧抱着孩子,“谢谢温小姐,我等宝宝睡熟之后再吃。”
她还是在为宝宝着想。
温澜都在想等哪天自己想好生宝宝,一定请她当宝宝阿姨。
气氛好不容易缓和,林柠突然又发疯似的过来找保姆继续扯皮。
叫嚣着报警,告她虐待儿童。
温澜气不过挡在保姆面前,难得的发脾气,“行了,是你非要给宝宝戴那么重的金饰,关阿姨什么事!”
林柠从小到大见惯了温澜言听计从,现在当着外人的面跟她发火,简直是在打她脸。
“温澜,你装什么……”
“林柠!”祁砚峥清冷低沉的男中音瞬间让林柠闭嘴,全场肃静。
林涛的脸紧张成猪肝色,忙不迭地过来拉扯林柠,跟祁砚峥和温澜赔笑脸,“那个祁总,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经常开玩笑,呵呵。”
祁砚峥对林涛明显护短的说法嗤之以鼻,轻轻把温澜拉到身边,手揽住她的肩,冷眼睨了林涛一眼,“这种玩笑并不好笑,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扔下这句话,祁砚峥带温澜走出宴会厅,众人的目光同时从门口移到林柠身上。
不少熟悉她的亲戚纷纷摇头,满脸都是:还跟以前一样刁蛮任性,比不上澜澜识大体,活该人家嫁的好!
林柠臊的扭头躲出去,连看都没多看一眼保姆怀里的亲儿子。
在洗手间,林柠听到刚才还跟她互称姐妹的两个富家千金背刺她。
“真够不要脸的,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还好意思大摆宴席,这叫什么,脱裤子拉磨,转圈丢人!”
“可不是嘛,你看人家祁总,一表人才有钱有势还疼老婆。林柠就是头猪,丢了金龟婿,落的个未婚先孕的下场。”
“就是,咱俩以后千万别跟这头蠢猪玩儿,别哪天被她连累,得罪祁家。”
“谁愿意跟她玩儿,还不是她上赶着当舔狗,不然我才懒得理她。”
林柠气的牙根痒痒,躲在洗手间隔间好久才出来。
……
从私人庄园出来,回城区的路上,温澜想起工作调动的事情,跟祁砚峥提了一嘴,“工作室有意让我到上京工作一段时间,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