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院角的老槐树在风里沙沙作响。林凡住在王大婶家的西厢房，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桌上还摆着王大婶刚端来的粗瓷碗，碗里盛着温热的沉脉草粥 —— 他按照灵玉说的，只放了三片沉脉草叶子，粥熬得糯糯的，入口带着淡淡的清苦，咽下去后，一股沉厚的灵气顺着喉咙往下淌，慢慢融进丹田，比白天在山泉边喝的药膳粥更滋养。
“今晚是突破的好时机。” 灵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来，带着点郑重，“沉脉草的灵气能帮你稳固丹田，你白天走了一天路，虽累，却也让身体适应了真气流动，现在丹田的真气已经快满了，再练半个时辰吐纳，就能冲炼气第一层了。”
林凡放下空碗，盘腿坐在床上，按照《基础吐纳诀》的口诀调整呼吸。窗外的月光透过纸窗洒进来，在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房间里的灵气似乎比白天更浓郁，随着他的呼吸，一点点往他身边聚来。丹田的真气像是被沉脉草粥唤醒了，慢慢变得活跃，顺着经脉缓缓流动，每循环一圈，就浓稠一分。
他想起灵玉白天说的 “悟性靠练”，不再急着求快，而是沉下心，感受真气在经脉里的每一处流动 —— 从胸口到手臂，从腰间到腿脚，甚至连指尖的细微麻意，都仔细体会。真气越来越多，丹田像是被装满的水袋，渐渐有了胀胀的感觉，却不难受，反而带着点 “即将满溢” 的期待。
“差不多了，引真气冲击丹田壁！” 灵玉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别慌，用之前控真气分小股的法子，把丹田的真气分成三股，轮流撞丹田壁，慢慢来，别一次用太大力！”
林凡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将丹田的真气慢慢分成三股 —— 一股暖，一股沉，一股清，刚好对应他这段时间吸收的不同灵气。他先引着那股暖气流，轻轻撞向丹田壁，像是用手指轻敲木门，丹田壁微微晃了晃，却没动静。
“再加把劲！沉脉草的灵气还在丹田，你把它融进暖气流里！” 灵玉提醒道。
林凡赶紧照做，将丹田深处沉脉草的灵气引出来，裹在暖气流外，再次撞向丹田壁 ——“咚” 的一声轻响，像是从身体里传来的，丹田壁晃得更厉害了，有细微的裂痕在壁上出现，却很快又合上了。
他没灰心，又引着那股沉气流，裹上灵玉散出的微光灵气，再次撞击 —— 这次的力道更足，“咚！咚！” 两声，丹田壁的裂痕越来越多，真气开始顺着裂痕往外渗，却被灵玉的微光挡了回去，重新聚在丹田。
“最后一次！用三股气流一起撞！” 灵玉的声音带着点激动。
林凡将三股气流汇合，裹上所有能调动的灵气，猛地撞向丹田壁 ——“轰！” 的一声闷响，丹田壁瞬间碎了！原本局限在丹田的真气，像是冲破了堤坝的洪水，顺着经脉流遍全身，每一处经脉都被真气冲刷着，又麻又痒，却格外舒服，像是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在呼吸天地间的灵气。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小风，房间里的灵气疯狂往林凡身边聚来，桌上的油灯 “噼啪” 响了两声，灯芯突然变亮，又猛地暗下去，反复了好几次。院外传来 “咯咯哒” 的鸡叫声，还有狗 “汪汪” 的狂吠，像是被房间里的灵气波动惊扰了。
“成了！你突破炼气第一层了！” 灵玉的声音满是欢喜，“现在你的真气能在经脉里自由流转，还能储存更多灵气，比之前强多了！”
林凡慢慢收功，睁开眼，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之前磨疼的脚底板、酸痛的胳膊，全都不疼了，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窗外老槐树叶的颤动，连院外王大婶家鸡窝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握了握拳，指尖有淡淡的真气萦绕，比之前凝实多了。
“啥动静啊？咋这么大？” 西厢房的门突然被推开，王大婶举着油灯走进来，脸上满是担忧，“林凡，你没事吧？刚才院儿里的鸡突然炸了窝，狗也叫得厉害，我还以为进贼了呢！”
林凡刚想解释，就听见院外传来更多脚步声，还有孩子的嚷嚷声：“王大婶！咋了咋了？是不是有妖兽啊？” 是村里的邻居被鸡狗的叫声吵醒了，都跑来看热闹。
王大婶还没说话，林凡就看见自己刚才握过的床沿，竟有一道淡淡的真气痕迹，像是被热气熏过似的。他赶紧站起来，笑着对王大婶说：“王大婶，没事没事，是我刚才练气的时候，不小心引动了点灵气，惊扰了家禽，对不住啊！”
“练气？引动灵气？” 王大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子亮了，“你这是…… 突破了？”
院外的邻居也听见了，都挤到门口，七嘴八舌地问：“小伙子，你突破啥境界了？是不是要成修仙者了？”“难怪鸡狗都叫，这是有福气的动静啊！”
林凡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就是刚到炼气第一层，不算啥。”
“不算啥？这可太算啥了！” 村里的李大爷拄着拐杖走进来，笑得眼睛都眯了，“咱们王家村多少年没出过修仙者了？你这突破，是大喜事啊！得贺！” 他说着，就对门外喊，“老婆子！把咱家的鸡蛋拿两个来！给小伙子贺喜！”
“我家有咸菜！我去拿！” 张大妈也笑着跑回家。
“我家有刚烤的红薯！还热着呢！” 村里的半大孩子举着红薯跑过来。
一时间，西厢房门口热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的送吃的，有的问修仙的事，王大婶更是转身去厨房，说要煮锅鸡蛋面，给林凡 “贺新生”。院外的鸡还在偶尔叫两声，狗也不吠了，反而摇着尾巴凑到门口，跟着看热闹，整个王家村的夜晚，都因为林凡的突破，变得热热闹闹，满是烟火气的欢喜。
林凡看着眼前的热闹场景，心里暖暖的 —— 他之前还在自叹悟性浅，担心去不了药宗，可现在突破了炼气第一层，还有这么多淳朴的村民为他高兴，突然觉得，修仙路不管多难，只要一步一步走，总能遇到温暖的人和事。
灵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来，带着点调侃：“你看，突破了多好，不仅实力强了，还能蹭到鸡蛋面。赶紧吃了面，明早好赶路，药宗还等着你呢！”
林凡笑着点点头，接过王大婶递来的热鸡蛋，心里满是坚定 —— 炼气第一层只是开始，他的修仙路，才刚刚真正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