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学校组织普通班去龙渊秘境历练，目标是获取冰灵草。”
徐薇的声音落在训练室。
听到“龙渊秘境”四个字，他的动作骤然顿住，抬眼时，视线恰好撞上站在训练场边缘的女人。
她指尖夹着张折叠的秘境准入令，边缘泛着淡淡的白霜——
那是她体内冰系异能未完全收敛的痕迹，连掌下的石质栏杆都凝了层薄冰，顺着纹路蜿蜒成细小的冰棱。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
徐薇像是能看穿他眼底翻涌的情绪，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其他学生去外围，你跟我去核心区域。”
这话落地的瞬间，白夜握着拳套的手猛地收紧。
他不是普通新生，他的零号序列要么是能颠覆战局的顶尖潜力股，要么就是连基础气血都难以催动的废柴，而他目前的表现，显然偏向前者。
可徐薇，这位以严苛闻名的武道导师，竟然要带他去核心区域？
“核心区域有六品妖兽。”
徐薇往前踏出两步，武道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训练痕迹，那些以前被拳风砸出的浅坑旁，瞬间凝了层极淡的寒气，
“我带你猎杀，帮你积累气血，争取突破到四品。”
白夜心中猛地一动，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思索。
上周他在翻《人族战史·秘境篇》时，曾在泛黄的书页里看到过龙渊秘境的记载：
那是三百年前联邦军在对抗妖兽潮时意外发现的低阶秘境，此前一直只对高年级武者开放，
如今连普通班都能进外围，显然是前线压力增大，学校在提前筛选能上战场的战力。
更重要的是，书中有一行用朱砂标注的小字——
龙渊秘境深处藏着上古死神军团的遗迹，或许留存着死之本源的线索。
“多谢徐老师。”
白夜站直身体，微微躬身。
他的动作标准却不谄媚，脊背挺得笔直，像株在寒风里刚劲生长的青松，连肩头因训练磨出的武道服补丁，都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
徐薇看着他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她执教多年，见过太多听到“核心区域”就慌了神的学生，也见过不少盲目自大、觉得能越级斩妖的愣头青，而白夜的冷静，倒是难得。
“不用谢我，你是个好苗子，我只是不想浪费你的潜力。”
这是白夜第一次看到她笑。
徐薇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眉峰微挑时带着股生人勿近的锐利，此刻一笑，眼底的寒气像是被春日暖阳化开。
就像训练室外那株百年冰梅，平时满枝寒霜，一朝绽放，便把清冷都酿成了沁人的温柔。
但这温柔只持续了一瞬，徐薇的表情又恢复了严肃：
“不过，核心区域很危险。六品妖兽的异能强度能达到3000点，比普通四品武者强三倍不止，你必须做好准备。”
她抬手解开腰间的储物袋，指尖泛着的白霜更浓，
“这几天，我会教你一些实战技巧，再给你准备一些护身法器。”
储物袋打开的瞬间，一股冰凉的灵气扑面而来，带着玄冰铁特有的凛冽气息。
白夜眯眼望去，只见里面叠着三卷蓝色的兽皮卷轴，卷轴边缘用银线绣着防御符文，旁边还有个泛着微光的小玉盒，盒缝里渗出淡淡的药香，显然都是徐薇早就准备好的。
接下来的五天，白夜彻底进入了高强度训练状态。
每天清晨六点，他准时出现在后山的演武场。
徐薇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脚边放着两个水桶：
左边的桶里装着普通清水，右边的桶里则泛着淡淡的蓝光——
那是用四品冰系妖兽“冰纹蟒”的内丹浸泡了七天的“寒髓水”，能刺激身体对异能的感知，连桶壁都凝着层厚厚的冰碴。
“今天先练预判。”
徐薇把一根手臂粗的青钢棍扔给白夜，棍身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我会用冰刺攻击你，你不用反击，只需要避开。
记住，妖兽的攻击前都会有能量波动，哪怕是速度最快的影风狼，扑击前也会有毛发绷紧的征兆，你要做的就是捕捉那一瞬间的信号。”
话音刚落，徐薇的指尖就凝出了三枚冰刺。
冰刺通体莹白，顶端泛着锋利的寒光，呈品字形朝白夜射来。
白夜立刻握紧青钢棍，身体往左侧一偏，第一枚冰刺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噗”地钉进身后的古松树干里，留下一个冒着寒气的小洞，连松针都瞬间结了冰。
可还没等他站稳，第二枚冰刺突然在空中拐了个弯，朝他的膝盖射来——
这是徐薇故意用异能操控的，模拟妖兽最擅长的变向攻击。
“太慢了！”
徐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
“注意我手腕的动作，冰刺变向时，我的护腕会有白光闪烁，这就是信号！”
白夜咬了咬牙，舌尖抵着上颚，强行压下因急促闪避而翻腾的气血。
他集中精神盯着徐薇的手腕，那枚寒玉护腕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每当冰刺变向时，护腕上的冰纹就会亮起一瞬，像颗转瞬即逝的星辰。
一次、两次、三次……他渐渐摸到了规律，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快。
从一开始被冰刺擦破武道服、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到后来能精准避开所有攻击，甚至能在闪避的同时，用青钢棍挡住偶尔漏网的冰刺。
练完预判，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演武场的石板上落满了冰刺碎裂后的冰晶。
徐薇递给他一瓶温水：
“休息十分钟，接下来练异能控制。”
白夜接过水瓶，指尖触到瓶身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冻得有些发麻——刚才躲避冰刺时，他不小心沾到了不少冰碴，指尖都泛了青。
他仰头灌了口温水，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才稍微缓解了刺骨的寒意。
“你的死亡异能擅长侵蚀，但爆发力不足。”
徐薇站在他对面，指尖凝出一缕冰雾，雾气在她掌心盘旋，不散不灭，
“你试试用死亡能量包裹这缕冰雾，看看能不能延缓它的消散。”
白夜依言伸出手，掌心泛起淡淡的灰光——那是他的死亡能量，颜色比普通武者的气血光淡了不少，却带着一股能让人心头发寒的侵蚀力。
他小心翼翼地将灰光裹住冰雾，可刚一接触，冰雾就像遇到烈火的雪，开始快速消散，连他掌心的灰光，都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