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的周末,阳光透过厨房的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晓刚出院不久,穿着宽松的米白色家居服,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书,胃里还带着一丝刚痊愈的些许不适感。陈隽去超市买养胃的食材了,家里只剩下她和快6岁的陈抗抗。
“妈妈,你乖乖坐着,不许动哦!”抗抗穿着粉色的小围裙,裙摆上印着可爱的小兔子图案,她踮着脚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砂锅,奶声奶气地叮嘱道。
小家伙早上听奶奶说“小米粥最养胃”,就偷偷下定决心,要给刚出院的妈妈煮一碗爱心小米粥。
她搬来一个小板凳,放在灶台前,先从米桶里舀出小米。金黄的小米粒从勺子里滑落到碗里,发出“沙沙”的轻响,可抗抗的小手还不太灵活,不少小米粒洒在了地上,她赶紧蹲下身子,用小胖手一粒一粒地捡起来,放进碗里,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接下来是淘米。抗抗端着碗走到水龙头下,小心翼翼地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流进碗里,小米粒在水中轻轻翻滚。她学着奶奶的样子,用小手在碗里搅拌,浑浊的水慢慢溢出来,打湿了她的袖口,她却毫不在意,认真地淘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水变得清澈透明。
把小米倒进砂锅里后,抗抗又搬来小板凳,踮着脚往锅里加水。她一边加水,一边念叨:“奶奶说,水要比米多好多好多,这样煮出来的粥才软乎乎的。”可她根本没掌握好水量,水加得太多,差点漫出砂锅,她赶紧关掉水龙头,用抹布擦了擦锅边的水渍,小脸上满是紧张。
开火的时候,抗抗更是小心翼翼。她记得爸爸说过“要开小火慢慢煮”,就轻轻转动燃气灶的开关,蓝色的火苗“腾”地一下冒了出来,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小手紧紧攥着围裙。等反应过来,她又凑上前,把火苗调到最小,看着砂锅底部慢慢被火焰包围,才松了口气。
煮了一会儿,锅里的小米粥开始冒出热气,“咕嘟咕嘟”地冒泡,香味渐渐飘了出来。抗抗兴奋地踮着脚张望,可她忘了要时不时搅拌,只顾着跑去客厅看妈妈有没有“偷偷乱动”。等她再回到厨房时,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
“不好啦!”抗抗大叫一声,赶紧关掉燃气灶。砂锅里的小米粥已经煮糊了,底部结了一层厚厚的锅巴,上面的粥也变得黑乎乎的,看起来惨不忍睹。小家伙看着自己的“成果”,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妈妈的粥……煮坏了……”
林晓早就闻到了焦糊味,她扶着沙发站起来,慢慢走到厨房门口,看到抗抗噘着小嘴,委屈地盯着砂锅,心里瞬间被暖意填满。她走过去,轻轻抱住女儿,温柔地说:“抗抗真棒,竟然会给妈妈煮小米粥了!”
“可是妈妈,粥煮糊了,不好吃了……”抗抗埋在林晓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不会呀,这是抗抗煮的,肯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粥!”林晓笑着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煮糊的小米粥,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虽然带着淡淡的焦糊味,但小米的香甜和女儿的心意,让这碗粥变得格外美味。她一口一口地吃着,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抗抗看着妈妈吃得津津有味,破涕为笑,她拉着林晓的手,一脸认真地说:“妈妈,以后我每天都监督你睡觉,不准你再熬夜加班了!要是你不听话,我就不给你煮小米粥吃!”
林晓放下碗,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眼眶微微湿润。她低头在抗抗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轻声说:“好,妈妈听抗抗的,以后一定按时睡觉,再也不熬夜了。”她看着女儿纯真的笑脸,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感慨:“有女儿真好。”
这时,陈隽提着购物袋回来了,看到厨房里的场景和林晓碗里的糊粥,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走过来,揉了揉抗抗的头,笑着说:“咱们抗抗真是个孝顺的小棉袄!下次爸爸教你煮,保证煮出香喷喷的小米粥!”
抗抗用力点点头,拉着林晓和陈隽的手,开心地说:“以后我们一家人一起煮小米粥,妈妈负责吃,我负责煮,爸爸负责教我!”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一家三口身上,温暖而明亮。林晓看着身边的丈夫和女儿,心里满是安稳。
一碗煮糊的小米粥,一句稚嫩的监督,让她更加明白,家人的爱才是世间最治愈的良药,也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