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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好吧!”

我看着手中撬棍,又望向那扇紧锁的、落满灰尘的中药铺大门,心里打鼓。门板厚重,上面贴着“暂停营业”的告示,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这扇门后,是别人安身立命的营生,如今却要我们用暴力强行闯入。

老板娘站在我旁边,同样紧握着另一根从车上拿下来的撬棍,雨水顺着她沾满泥点的雨衣帽檐滴落。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里混杂着泥土的腥气、雨水的寒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老李的药粉,就剩最后一点了。”她声音很低,却像重锤敲在我心上,“今天早上,我老公说,老李他伤口又有些红肿,体温也往上走了点……等不起,真的等不起。”

她的目光越过封锁线,投向更远处的医院方向,那里有她受伤的丈夫,昏迷的老李,有孩子们。那眼神里的焦灼和绝望,瞬间压倒了我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道德挣扎。

是啊,等不起。老李的命,孩子们的热汤,都悬在这扇门之后。我们再次对视,无需更多言语。眼神交汇处,是破釜沉舟的默契。

“一、二、三!”

两根撬棍,带着破釜沉舟的力气,狠狠地卡入门缝!我们咬紧牙关,身体向后倾倒,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撬!

“嘎吱——哐当!”

一声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后,门锁在巨大的力量下崩裂!沉重的木门被强行向内推开一道缝隙,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气味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味道,像是无数种草药在密闭空间里发酵、腐烂、霉变后混合而成的气息。浓重的土腥味、陈年的药香、发霉的纸张和木头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动物巢穴的腥臊气,混合着暴雨后残留的湿气,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浊流,狠狠地撞进我们的鼻腔。

我和老板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屏住呼吸,面面相觑。这味道,比想象中还要糟糕百倍。

但容不得犹豫。老板娘当先一步,侧身挤进了那道狭窄的门缝。我紧随其后,也闪身进去。

“啪嗒。”

我们带来的应急手电筒光柱在昏暗的铺子里扫过,照亮了满目狼藉。空寂了许久的药铺,像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巨大坟场。原本整齐的柜台蒙着厚厚的灰尘,地上散落着被纸箱和零星药材。最令人震撼的是靠墙而立的那一排排顶天立地的巨大药柜,无数个小小的、贴着手写标签的木制抽屉,像无数只沉默的眼睛,在昏暗中幽幽地“注视”着我们。

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带着细小颗粒的浊水。手电光所及之处,灰尘在光柱里狂舞。

“天哪……”老板娘低呼一声,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她快步走到柜台后,手电光扫过那些抽屉,标签上的字迹在灰尘和手电晃动下难以辨认。

“当归、黄芪、白芍、金银花、连翘……”她念着几个她认识的药名,声音里充满了茫然和无力,“这么多……怎么找?我们要的那些,治蛇毒的,什么半边莲、七叶一枝花、还有解毒的……天哪,根本记不全!”

我也凑过去,看着那密密麻麻、如同迷宫般的抽屉阵列,只觉得头皮发麻。以前来抓药,都是把方子递给柜台里的药师,人家手脚麻利地拉开抽屉,用那精致的小铜秤砣称量,包好,需要打粉的还能当场粉碎。

可现在……别说配方,就算配方在手,那小小的、带着星花刻度的铜秤砣,我们谁会用?更别提那些需要特殊处理的药材了。

绝望感如同这铺子里的浊气,再次悄然弥漫开来。我们像两个闯入宝库却找不到钥匙的盲人,在巨大的药柜前手足无措。老板娘焦急地拉开几个抽屉,里面是各种颜色、形状各异的干枯植物根茎或叶片,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混杂的气味,却都不是她需要的。

就在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药柜前焦灼地翻找、试图辨认标签、思考如何称量时——

“你们……要买药吗?”

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极其突兀地在我们耳边响起!

那声音苍老、嘶哑,像是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带着一种非人的、阴森森的腔调,在这死寂的药铺里回荡,仿佛来自地底!

“啊——!”

我和老板娘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老板娘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药柜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我则全身汗毛倒竖,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手电筒的光柱因为剧烈的颤抖而疯狂晃动!

“啪!”

就在我们惊魂未定之际,药铺深处,靠近后堂的方向,一盏昏黄的、显然是应急灯泡的光源,猛地亮了起来!

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也照亮了声音的主人。

我们倒抽一口凉气,血液瞬间凝固!

只见一个干瘦如柴的男人,正站在后堂门口,手里还捏着一个电灯开关。他一头乱糟糟、油腻腻的长发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胡子拉碴,如同荒野中的野人。身上套着一件看不出原色、沾满污渍的厚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嶙峋的骨架上。最让人心惊的是他的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那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瞳孔却异常明亮,闪烁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幽幽的绿光,死死地、直勾勾地盯着我们!那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在看……食物?

时间仿佛凝固了。药铺里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喘息声和灯泡电流的微弱滋滋声。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

“你……你是谁?”老板娘强压着恐惧,声音颤抖地问,下意识地把我往身后挡了挡。

那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带着冰冷的审视,在我们身上缓慢地扫过,最终,死死地钉在了老板娘背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上——那里面,装着我们带来的、作为“敲门砖”的几个干瘪土豆、一小块压缩饼干,和一袋沉甸甸的五斤大米。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类似野兽渴求的低吼,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更强烈的欲望扼住。

就在我们以为他会像饿狼般扑上来时,他却猛地转身,踉跄着、以一种近乎滑稽又无比急切的速度,冲进了后堂!只留下一个仓皇而瘦削、仿佛随时会散架的背影。

我和老板娘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巨大的困惑和尚未散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后堂传来一阵急促的、锅碗瓢盆碰撞的哗啦声响,紧接着,他抱着一个光秃秃的电饭煲内胆冲了出来,眼巴巴地、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渴望,死死盯着老板娘背上的帆布包。

老板娘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她默默地解下背包,摸索着,拿出了那袋沉甸甸的五斤大米,递了过去。男人像怕被抢走一样,一把夺过,转身又冲回了后堂。不一会儿,后面传来电饭锅启动时那标志性的、带着一丝希望的“嘀”声。

半个小时后,那男人又冲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碗里是满满当当、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米饭!刚煮好的米饭,颗粒饱满,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油光。

他根本顾不上我们,像一头饿疯了的狼,直接扑到离我们最近的一张蒙尘的方桌旁,把碗“哐当”一声墩在桌上。然后,他双手捧起碗拿着筷子,看也不看我们,低下头,张开嘴,对着那滚烫的米饭,狠狠地、近乎疯狂地扒拉起来!

“呼!呼!嘶——”

他狼吞虎咽,完全不顾米饭的滚烫,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腮帮子鼓得像塞满了松鼠的颊囊。滚烫的米饭显然烫到了他的口腔和喉咙,他一边吞咽,一边发出痛苦的嘶嘶声,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混着脸上的污垢,在油腻的脸上冲出两道肮脏的痕迹。

然而,即便如此,他停下的动作只有一瞬,随即更加疯狂地继续往嘴里塞!

他一边吃,一边发出难以抑制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和哽咽,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委屈、痛苦、绝望……种种情绪混杂在那狼吞虎咽的吃相里,显得无比诡异,又无比……心酸。

我和老板娘彻底看傻了。这一个月来,我们经历了暴雨、逃亡、受伤、饥饿、恐惧,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在末日下的挣扎,但眼前这个男人,这种……不着调又奇葩的生存状态,还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极限。

他叫东方红。等他终于把那碗滚烫的米饭塞进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带着米粒的饱嗝,眼神里的绿光稍微褪去一些,才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哭腔,讲述了他这一个月的“奇幻漂流”。

他是这药铺里负责抓药的伙计。政府紧急撤离居民那天,他正好轮休,前一晚通宵打游戏,睡得昏天暗地。等他一觉醒来,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街上空无一人,店铺大门紧锁,手机信号全无。他成了被遗忘在孤岛上的人。

按理说,中药铺子旁边就是一家大型超市,里面食物堆积如山,他饿不着?可惜,超市那扇卷帘门,坚固得像个堡垒,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抓药伙计,根本弄不开。更要命的是,他……连煮个面条都不会!以前不是点外卖就是吃食堂。

更重要的是,哪个混蛋把店门锁住了!他出不去啊!别说去超市了,店铺大门他都出不去啊!他成了这间药铺里的囚徒。

绝望之下,他只能靠药铺里存货度日。好在,没有停水电,中药铺里也有能“吃”的东西——那些药用的、品质上乘的大枣、龙眼干、枸杞、甚至一些药食同源的根茎(比如生地、熟地,虽然味道怪异)。他就靠着一个电饭煲,水煮开,下泡面(他囤了不少零食泡面)。泡面吃完,就煮大枣龙眼干当饭。饥一顿饱一顿,靠着这些“药膳”和偶尔找到的过期零食,硬生生撑到了我们撬开大门的这一天!

听着他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讲述,看着他油腻的长发、干瘦的身体和那碗空了的粗瓷碗,我和老板娘心中五味杂陈。震惊、荒谬、同情,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我们撬开了门,不然这个叫东方红的男人,可能真的要饿死在这堆能救命的药材旁边了。

虽然,我们撬门的行为,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光彩。但看着眼前这个奇葩又可怜的幸存者,再想想老李的伤势和孩子们期盼的眼神,我和老板娘心中那点仅存的道德负担,也悄然消散了。

我们,这是为了救命!不是有意私闯。在这崩坏的世界里,活下去,才是唯一的法则。

“东方红……”老板娘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她指了指那些巨大的药柜,“你会抓药吧?我们需要一些药,治蛇毒的,还有……一些补气血、调理的。你能帮我们找吗?”

东方红抬起头,那双曾经闪烁绿光的眼睛,此刻因为吃饱了饭,似乎多了几分属于“人”的神采。他看着我们,又看了看那些他无比熟悉的药柜,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嘶哑,却多了一丝底气:“会!当然会!我就是干这个的!你们要什么?有方子吗?”

老板娘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汗水浸湿、边缘磨损的纸条,那是她根据记忆中的药方,艰难写下的药材名单。

东方红接过纸条,凑到昏黄的灯下,眯着眼睛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迹。他的手指,因为长期缺乏营养而微微颤抖,但当他拿起柜台角落里那把精致的小铜秤砣时,动作却变得异常熟练而稳定,仿佛与这工具融为一体。

“半边莲……七叶一枝花……白芷……甘草……黄芪……当归……”

他一边念着药名,一边准确无误地拉开对应的抽屉,用小铜秤砣精准地称量着药材,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从未生疏。那些小小的抽屉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乖巧地交出里面的珍宝。

看着他在昏黄的灯光下,专注地抓药、称药的身影,那佝偻的脊背此刻却透着一种专业带来的可靠感,我和老板娘紧绷到极限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一丝。药铺里那股令人窒息的腐坏气味,似乎也淡了一些,被新生的药香和米饭的余温悄然中和。

冰冷的细雨,依旧不知疲倦地敲打着药铺的门窗,发出单调而持久的声响,提醒着外界世界的残酷。

但在这间弥漫着霉味、药香、米饭余温和一丝微弱希望的铺子里,我们找到了新的支点——一个奇葩却重获生机的幸存者,和一个能挽救生命的、切实的机会。撬开的门,不仅通向了药材,也通向了绝境中的人性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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