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刚过汴河桥,欢欢就带着吴用、朱武,还有林冲、武松往球场赶。昨晚梁山队赢球的余兴还没散,路边茶馆里有人正说李逵断球多猛,见他们路过,掌柜的隔着窗户喊:“几位是去看球?今日江南军巡院对阵滕州猛虎队,热闹着哩!”
球场里比昨日更嘈杂。江南皇家军巡院队的水纹旗和滕州猛虎队的兽纹旗在看台上交相晃动,卖糖人的小贩穿梭其间,竹棍上的糖老虎沾着阳光,亮晶晶的。吴用盯着场边热身的队员,对欢欢说:“江南军巡院的人脚下步频快,移动时步幅小,看着慢,实则转身极快。”
欢欢没应声,眼睛早落在江南军巡院队后卫身上——他们个子普遍比梁山队员矮半头,却总在对方接球前先出脚——不是硬抢,是巧断。朱武则盯着猛虎队:“你看他们手腕上的老茧,是常年握弓箭磨的,臂力定是不差。”
裁判哨响,比赛开场。
猛虎队果然带着股山野劲儿,前锋像追猎物似的直扑禁区,中场队员紧随其后,连防守时都带着冲撞——江南军巡院队的矮个子中场刚接球,就被撞得踉跄了两步。看台上有人喊:“这队跟梁山队一样凶!”
可江南军巡院队没硬扛。他们像被风吹的芦苇,对手一撞就侧身,等对方扑空的瞬间,脚下的球早传了出去。矮个子中场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传球专找队友脚边的空隙,皮球贴着草皮滚,既不高也不快,却总能避开猛虎队的大脚拦截。
“他们在躲着踢。”林冲忽然开口,“知道拼不过力气,就专找对方够不着的地方传。”
猛虎队的猛劲渐渐泄了。他们跑了不到二十分钟,呼吸就粗得像风箱,刚才还能撞开防守,现在却被江南军巡院队队员轻轻一挡就歪。有个队员想跳起来争顶,落地时没站稳,新球鞋在草皮上滑了半步——他平时穿草鞋,还没习惯这鞋底的软。
但他们没松劲。第30分钟,猛虎队的中锋带着球连过两人,眼看要射门,却被江南军巡院队后卫从侧面伸脚把球捅走。他摔在地上,手肘蹭出红印,爬起来时还啐了口草屑:“再来!”看台上有人鼓掌,不是为进球,是为这股不服输的劲儿。
上半场结束,0:0。猛虎队队员蹲在地上揉腿,江南军巡院队队员则围在一起,教练拿着树枝在地上画跑动路线——朱武看得清楚:“他们在算猛虎队体力下降的时间,这是要等下半场再发力。”
下半场刚开场,江南军巡院队果然变了节奏。他们不再慢悠悠倒脚,而是趁着猛虎队喘气的功夫,突然加快传球速度。矮个子中场一脚斜传,边路队员像泥鳅似的溜过防守,回敲给中路——跟进的队员一脚推射,球进了!
1:0。
猛虎队急了,全队往前压,连后卫都跑到了对方半场。可他们没了章法,传球要么太用力飞出场外,要么太轻被江南军巡院队断下。江南军巡院队抓住机会打反击,三传两递就到了禁区,又是一脚推射——2:0。
看台上有人叹气:“要是能多撑一会儿就好了。”但没人否认江南军巡院队踢得巧——他们像编竹篮似的,慢慢把对手圈在里面,没费多少劲,就把胜局攥在了手里。
终场哨响时,猛虎队队员坐在草上,有人把球鞋脱了,光脚踩在地上——新鞋磨破了脚后跟,血珠渗到袜子上。江南军巡院队队员走过来,递过水壶:“你们挺能拼的。”猛虎队的中锋摆摆手,声音哑着说:“输了就是输了,你们踢得好。”
往回走时,街市上的灯笼刚点亮,映得石板路泛着暖光。吴用捻着胡须,慢悠悠地说:“江南军巡院后卫矮,高空球是破绽。但得先让戴宗、花荣在边路跑起来,把他们引开,再让秦明、鲁智深抢点——不能硬冲,得等他们跑散了再打。”
欢欢点头,接过话头:“他们传球太滑,得让李逵、武松在中场多搅和,别给他们舒服传接球的机会。”武松攥了攥拳头:“放心,保证让他们出不了脚!”
快到客栈时,远远看见李逵在门口踮脚张望,见他们回来,举着手里的油饼喊:“刚赢了赌坊的钱,买了油饼!下一场咱们要是对上江南军巡院队,保管把他们踢趴下!”
欢欢接过油饼,热气混着芝麻香飘过来。他想起江南军巡院队的巧、猛虎队的拼,再看看身边这些人——林冲的稳、武松的猛、燕青的细,突然觉得梁山队像块杂糅的好钢,既有李逵的硬,又有花荣的巧,对付江南军巡院队,正好。
他把刚记满战术的纸条折好塞进兜里,油饼的热气暖了手心:“回去跟大家说,从明天起,加练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