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球场的记分牌刚换成淘汰赛对阵表,梁山队以小组头名出线的消息就顺着驿道传到了汴京。高俅正坐在府里把玩新得的玉扳指,听手下报完赛果,手指猛地一顿,玉扳指差点滑落在地。
“你说什么?梁山那帮人,不光进了正赛,还拿了小组第一?”他把扳指往桌上一磕,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烦躁。当初听说朝廷放这些“贼寇”组队参赛,他只当是闹剧——一群草莽出身的汉子,能懂什么战术?顶多在预选赛就被揍回来,没想到竟一路赢到了淘汰赛。
手下垂着头不敢接话。高俅在屋里踱了两圈,眉头拧成个疙瘩:“这帮人要是真闯出名堂,保不齐又要生事。得给他们找点麻烦,不能让他们顺顺当当走下去。”
他喊来两个心腹,都是跟着他多年的得力手下。“你们给我想个法子,让梁山队下一场踢不了硬仗。”高俅呷了口茶,眼神阴沉沉的,“别搞出人命,但必须让他们几个主力上不了场。”
其中一个瘦高个凑上前:“大人,咱们的人一直盯着他们。据报,李逵、鲁智深那几个,每天训练完都要去球场附近的‘老槐树酒馆’喝两杯,有时候能待到半夜。”
另一个矮胖子眼睛一亮:“要不……在他们的酒里动点手脚?不用太厉害,就来点泻药。等他们淘汰赛对阵西域骆驼队时,跑肚拉稀的,自然没法上场。”
高俅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西域骆驼队他知道,是西域诸国组建的队伍,队员个个身强体健,又快又壮,本就是块硬骨头。要是梁山队再折了李逵、鲁智深这几个能冲能扛的主力,胜算肯定大减。
“这法子可行。”他点点头,语气冷下来,“手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酒馆老板那边,找个由头打点好,让他闭紧嘴。”
两个手下应着退了出去。高俅望着窗外,心里那点烦躁散了些,却又添了点说不清的不安——梁山队能走到现在,绝不是光靠蛮力,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时的梁山队驻地,正弥漫着备战的紧张气。训练场上,林冲和关胜正在练头球争顶,花荣则带着几个队员练边路传中,每一脚都瞄准禁区里的落点。欢欢拿着个小本子站在场边,时不时喊一声:“注意骆驼队的10号,他擅长突然前插,后卫回防要快!”
休息时,戴宗递过来一壶水:“欢欢教练,这西域队真有那么厉害?”
“不好对付。”欢欢翻开本子,上面画着骆驼队的战术图,“他们前锋速度快,中场又能控球,最麻烦的是两个边后卫,助攻能力强,回防还快。咱们得练几套应对的战术,不然容易被他们牵着走。”
队员们都没说话,谁都知道,淘汰赛输了就回家,没人想止步于此。
训练结束时,天刚擦黑。大部分队员拿着换洗衣物往自己住处走,只有李逵勾着鲁智深的脖子,嗓门洪亮:“走,老槐树酒馆,今天我请客!”雷横和阮小二跟在后面笑,两人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辣酱。
“又去?”欢欢从后面追上来,皱了皱眉,“马上要踢淘汰赛了,少喝点。”
李逵挠挠头:“就喝两杯,解解乏。您放心,绝不耽误训练。”鲁智深也拍着胸脯保证:“俺们心里有数!”
欢欢看着他们勾肩搭背往酒馆方向走,叹了口气。之前他也劝过几次,可李逵总说“不喝酒浑身不得劲”,鲁智深更是把喝酒当成训练后的放松,时间长了,他也就没再硬拦——毕竟大赛当前,队员心情也重要,只要不耽误正事就行。
他转身往屋里走,没注意到远处街角,有个黑影闪了一下,目光正盯着李逵几人的背影,随即又缩了回去。
老槐树酒馆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李逵一进门就喊:“张老板,来两坛上好的米酒,再切三斤酱牛肉!”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连忙应着,眼睛却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柜台后——那里站着个陌生伙计,刚才悄悄塞给了他一锭银子,只说“照顾好那几个梁山好汉”。
李逵几人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雷横把酱牛肉往桌上一放,阮小二已经倒好了酒:“来,先敬咱们提前出线!”四人端起碗,“咕咚”喝了一大口。
米酒清甜,带着点粮食香。李逵咂咂嘴:“还是这酒对味!”他夹起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等赢了西域队,咱们喝个痛快!”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酒馆里的笑声混着酒香飘出去。没人知道,桌上那坛刚开封的米酒里,已经被悄悄掺了东西;也没人知道,一场针对他们的算计,正随着这杯酒,慢慢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