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晚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落叶,在路灯下打着旋。晚星缩在街角的阴影里,身上那件不起眼的黑色风衣将她的身形完全笼罩。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针,死死盯着不远处特事局大楼门口那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林风与清月。
这已经是她跟踪林风的第三天。自从那天在安和居民区外,远远看到林风为了掩护清月撤退,不惜以身挡下毒盟成员的一击后,她心底那根名为“嫉妒”的弦就被彻底拨动了。白天,她借口查探夏家余党,四处游走;夜晚,她就像一只潜伏的猫,悄无声息地跟在林风身后,试图找到他“背叛”自己的证据。
“药剂样本的追踪有进展了吗?”清月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刚结束一场长达三小时的紧急会议,讨论如何应对毒盟可能发起的下一次袭击。
林风站在她身边,微微侧身,将她挡在风小的方向。“已经锁定了大致范围,在城西的废弃工厂区。明天一早,我带一队人过去搜查。”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清月略显苍白的脸上,“你今天太累了,早点回去休息。药剂的事有我,别担心。”
晚星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她清晰地看到,林风说话时,眼神里的关切是那么真实,就像当初在古武阁,他耐心听自己讲解清心诀时一样。可现在,这份关切的对象,却换成了清月。
“嗯。”清月轻轻点头,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你也注意安全。对了,上次你帮我挡下的那一刀,伤口没再疼过吧?”
“早好了,你别放在心上。”林风笑了笑,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快上车吧,外面冷。”
就是这个动作,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晚星的眼睛里。她记得,以前林风也这样帮过自己。那是在山林里寻药时,她不小心被树枝挂乱了头发,林风也是这样,笑着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说“小心别被树枝划伤脸”。可现在,他却对着清月做同样的动作,语气里的温柔,比当初对她还要浓。
清月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拉开车门。“那我走了,明天见。”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耳根却悄悄泛红。
林风站在原地,看着清月的车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准备离开。他刚走两步,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身后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猛地回头,锐利的目光扫过街角的阴影,却什么都没发现。
“是错觉吗?”林风皱了皱眉,没再多想,转身走向自己的摩托车。
躲在垃圾桶后面的晚星,心脏狂跳不止。刚才林风那一眼,太锐利了,差点就发现了她。她捂住胸口,试图平复呼吸,可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刚才林风帮清月理衣领的画面,还有清月泛红的耳根。
“他们一定有什么。”晚星低声对自己说,眼神里的偏执越来越浓,“林风明明说过,他只把清月当战友的……他骗我,他一定是骗我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锁魂针,冰冷的针身贴着掌心,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冷静了一些。这枚针,是她最后的希望。只要拿到夏家勾结毒盟的核心证据,只要帮林风彻底解决夏家的麻烦,他就一定会重新看到自己,一定会明白,谁才是真正适合他的人。
晚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悄悄跟在林风身后。她看着林风骑上摩托车,发动引擎,然后沿着街道往前开。晚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跟着,利用路边的障碍物掩护自己。
林风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跟踪,摩托车开得很稳,穿过几条街道后,拐进了一条熟悉的小巷——这是回出租屋的路。晚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出租屋里还有林溪。那个平凡、普通,却总能轻易得到林风温柔的女人。
林风停好摩托车,推开门走进院子。晚星躲在巷口,远远地看着。不一会儿,窗户里就透出了温暖的灯光,隐约能看到林溪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而林风则靠在门框上,笑着和她说话。那画面,温馨得像一幅画,却刺得晚星眼睛生疼。
“为什么?”晚星喃喃自语,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哪里比不上她们?我为了他,背叛家族,放弃一切,他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
她握紧手中的锁魂针,针尾的“锁”字硌得手心生疼。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只要林溪和清月都消失了,林风就一定会属于自己。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晚星抹掉眼泪,眼神里的脆弱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坚定取代。她转身离开巷口,消失在夜色中。她要去那个废弃的工厂区,她要比林风先找到药剂样本,她要利用这个机会,设一个局,一个既能除掉清月和林溪,又能让林风彻底依赖自己的局。
夜色越来越浓,晚星的身影在黑暗中渐行渐远。她没有看到,在她离开后,林风从出租屋的窗户里探出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巷口的方向。他其实早就察觉到了跟踪,只是没想到,跟踪自己的人,会是晚星。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林风皱紧眉头,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清月的电话,“清月,你那边注意安全,我感觉……晚星有点不对劲。”
电话那头的清月刚到家,听到林风的话,立刻警惕起来:“我知道了,我会加强安保。明天搜查废弃工厂,我和你一起去。”
挂了电话,林风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情沉重。他不知道,一场由嫉妒和执念引发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他和清月、林溪,都将被卷入这场危机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