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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五年(公元194年),秋末,淮北平原。

这是一片广袤而略显荒凉的土地,时值深秋,草木枯黄,天地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天空是那种铅灰色的、压抑的阴沉,不见日光,也没有雨意,只有干燥而寒冷的风从北方吹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无数冤魂在旷野上低泣。这是一个适合大战的天气,沉闷中酝酿着风暴。

在这片平原之上,两支庞大的军队,如同两只蓄势待发的洪荒巨兽,遥遥相对,各自扎下了绵延十数里的坚固营寨。

北面,是“丞相”曹操的联军大营。

曹操采纳了谋士戏志才的建议,将大营设在了一条已经干涸的古河道北岸。这古河道无水,但河床形成的缓坡成为了一道天然的矮墙,提升了营地的防御力。营寨背靠一座名为弋阳岭的平缓丘陵,既可阻挡北方更为凛冽的寒风,也保证了后勤水源的相对安全(山中有泉)。营盘布局严谨,壕沟、拒马、箭楼一应俱全,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肃静无声,透着一股沉静的杀气。曹操坐镇中军,夏侯惇、夏侯渊、于禁、曹洪等将各守其位,典韦如同铁塔般护卫在侧。

南面,是“仲氏皇帝”袁术的亲征大军。

袁术麾下谋士杨弘等人,亦非庸才,同样选择了极佳的扎营地点。他们将大营设在一片地势略高于周围平原的开阔台地上,视野极佳,可以俯瞰前方大片区域,便于观察曹军动向和发挥己方兵力优势。台地之后,则依托着一片连绵的柘树林,既提供了部分木材资源,也在一定程度上隐蔽了营寨的全貌,增加了曹军窥探的难度。袁术的营寨极尽铺张,皇帝的仪仗罗列在外,旌旗招展,色彩斑斓,与曹军的朴素严谨形成鲜明对比。中军大帐奢华无比,袁术高踞其上。帐下,吕布及其麾下将领(虽残部,但气势犹在)居于左,纪灵等本部大将居于右,兵力雄厚,号称七万,声威赫赫。

两军大营相距约十里,在这片平坦而开阔的地带上,任何一方大规模的动作都难以逃过对方的眼睛。双方的斥候游骑在中间广阔地带不断发生着小规模的接触和摩擦,箭矢互射,马刀碰撞,惨叫声时而划破天空,为这压抑的平静增添着血腥的注脚。

曹操站在古河道的高坡上,远眺袁术那连绵的营盘,尤其是那面刺眼的“吕”字大旗,目光深沉。

“袁公路空有大军,却不知兵要,营寨虽占地利,却过于炫耀,其心已骄。”他缓缓道,“只是……吕布骁勇,其麾下虽残,亦不可小觑。”

而在南面的台地上,袁术志得意满,看着自己“庞大”的军队,对身边的吕布、杨弘等人笑道:“曹阿瞒缩于河沟之后,可见其心怯矣!朕天兵在此,旦夕可破之!”

吕布面无表情,只是默默擦拭着手中的方天画戟,他的目光越过旷野,似乎能感受到曹营中那股沉静而可怕的力量。法正立于其侧,眉头微蹙,观察着曹营的布局和天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旷野的风更急了,卷起的沙尘打在双方士卒的甲胄上,噼啪作响。

两支大军,就在这铅灰色的天穹下,在这片古老的战场上,陷入了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也最令人窒息的宁静。谁先动?如何动?这将决定淮南乃至整个中原未来的命运。

翌日,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更低,干燥寒冷的大风毫无遮拦地席卷过整个平原,吹得军旗疯狂舞动,发出裂帛般的声响。枯黄的草屑与尘土被卷上半空,让这片即将成为战场的土地更添几分肃杀。

两军庞大的阵势已然列好,如同两道对撞的钢铁堤坝,肃穆无声,唯有兵甲摩擦与战马不安的响鼻声夹杂在风啸之中。

袁术军阵前, 一辆装饰极为华丽、镶金嵌玉的战车格外醒目。袁术端坐其上,他头戴金冠,身披精工打造的亮银甲,外罩一件绣着繁复纹章的赭黄袍,腰间佩着一柄装饰华丽的宝剑。他面容本算英俊,此刻在盛装与权势的衬托下,更显“帝王”威仪,只是眉宇间那股志得意满与骄狂之气挥之不去。战车旁,吕布骑着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面色冷峻,如同守护在僭主身旁的凶神。纪灵、成廉、曹性等将簇拥两侧,更有袁术麾下大将桥蕤、李丰、梁纲等人持兵肃立。谋士法正与杨弘位于稍后位置,法正目光沉静地观察着曹军阵势,杨弘则面带得色。

曹军阵前, 曹操一身玄甲,外罩黑色大氅,骑在战马之上,于狂风中岿然不动。他身旁,铁塔般的典韦手持双戟,凶悍的目光扫视前方,如同护犊的猛兽。夏侯惇独眼精光四射,夏侯渊、曹洪等将杀气腾腾。体弱但眼神清亮的戏志才还有陈宫或核心谋士位于曹操侧后,默默注视着对方阵容,尤其是吕布的身影。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曹操突然策马向前几步,运足中气,声音穿透风声,清晰地传到对面:

“公路!故人相见,敢否上前一叙?”

袁术闻言,嗤笑一声,自觉在气势上不能输了,挥了挥手:“有何不敢?朕倒要听听你这阉宦之后,有何遗言!”他示意御者驱动战车,在亲卫的护卫下缓缓出阵。

双方亲卫皆在距离中心一定距离停下。曹操单人匹马,袁术乘着战车,在两军阵前空旷地带,于相距约十来米处停下。

曹操看着袁术那身过于华丽的装扮,脸上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带着几分讥诮和难以捉摸的笑容:“嘿嘿嘿,公路,别来无恙啊。”

袁术志得意满地扬起下巴,用手扶了扶冠冕,哼道:“哼,曹阿瞒,何事!说吧~快点,说完了赶紧开打,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朕的大军顷刻间便能将你碾为齑粉!”

曹操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甚至悠闲地将一只手搭在自己大腿上,脑袋微微歪着,目光看似随意地左右扫视着袁术身后的阵容,尤其是在吕布身上短暂停留,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低语:“嗯~打,好好好,马上就打……”

他这副模样,让袁术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由得皱起眉头,更加不耐烦,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哎~我说曹阿瞒!你让朕出来,就跟朕说这些屁话呢?啊?你莫不是失心疯啦?!”

曹操的目光这才重新聚焦到袁术脸上,嘴巴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弧度,眼神却变得直勾勾的,仿佛要看进袁术的心里。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袁术听,声音不大,但在风声中异常清晰:

“吕布~嗯~~好好好……吕布好啊……”

袁术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歪着脑袋,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曹操,甚至忍不住朝着曹操阵中的方向大喊(带着戏谑和不解):“哎!我说陈宫!你家曹阿瞒是不是真疯啦?啊?他在这儿跟我打什么哑谜呢?!”

就在这时,曹操忽然压低了声音,语速加快,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入袁术的耳中:

“好啊,好啊……杀了丁建阳(丁原),杀了董仲颍(董卓)……最后投奔你袁公路…当真是…好得很啊……”他边说,边撇着嘴,点着头,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袁术心底莫名一寒。

这句话如同闪电般划过袁术的脑海,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那股骄狂之气和他对吕布“价值”的看重,让他下意识地不愿去深想那背后的警告。他只是觉得曹操在故弄玄虚,扰乱军心。

“懒得跟你这疯子废话!赶紧开打”袁术烦躁地一挥袖子。

然而,曹操根本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调转马头,背对着袁术,一边不紧不慢地往回走,一边用带着一丝怜悯和嘲弄的语气,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附近的袁术听清:

“公路啊……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袁术看着曹操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抬手扣了扣自己的脑袋,满腹狐疑地也驱车返回本阵。他坐回战车,心里还在反复琢磨:“曹阿瞒这厮……到底什么意思?他提吕布……杀丁原、董卓……难道是……” 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安,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湖中漾开了一圈涟漪,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朕乃天命所归,吕布乃朕之神将”的盲目自信给压了下去。

袁术回到那华丽的战车之上,脸上的狐疑尚未完全褪去,就被一股被曹操“戏耍”的恼怒所取代。谋士杨弘连忙凑近,小心翼翼地问道:“主…陛下,那曹贼方才与陛下言说何事?”他一时口误,差点又用了旧称。

袁术斜睨了他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拉长的、带着不悦的“嗯~?”,吓得杨弘一个激灵,连忙改口躬身:“陛下恕罪!是臣失言!不知那曹操与陛下说了些什么?”

“哼!”袁术一挥袍袖,仿佛要挥去刚才那点不快,强行挤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笑容,“那厮疯了!满口胡言乱语,怕是见了朕的天威,吓得失心疯了!不必理会!”

他不再给杨弘多问的机会,猛地抽出腰间那柄华贵的佩剑,剑锋直指对面曹军森严的阵列,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开战的命令:

“全军——进攻!碾碎他们!让曹阿瞒知道,触怒天威的下场!”

“咚!咚!咚!”

沉闷而巨大的战鼓声在袁术军阵中擂响,如同催命的符咒。早已等待多时的七万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水,开始向前涌动!步兵方阵迈着沉重的步伐,长矛如林,向前推进。位于两翼的骑兵,尤其是吕布麾下残存的并州狼骑和纪灵统领的骑兵,开始加速,如同两把巨大的弯刀,意图包抄曹军侧翼!

与此同时,曹军阵中,曹操目光冰冷,同样下达了命令:“前军迎击!两翼骑兵,挡住他们!弓弩手,覆盖射击!”

“呜——呜——”

曹军阵营中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黑色的曹军阵列如同磐石,面对汹涌而来的敌军洪流,没有丝毫退缩。前排的重甲步兵狠狠地将大盾顿在地上,后排的长枪兵将长枪架起,瞬间组成了一道钢铁丛林。位于阵后的弓弩手们冷静地计算着距离,在军官的号令下,仰天抛射!

“咻咻咻——!”

刹那间,天空为之一暗!无数的箭矢如同死亡的飞蝗,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划破阴沉的天幕,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狠狠地扎进正在冲锋的袁术军阵列之中!

“举盾!举盾!”袁术军中的军官声嘶力竭地吼叫。

但箭矢太过密集,尤其是曹军装备的强弩,穿透力极强!噗嗤噗嗤的入肉声不绝于耳,冲锋的浪潮中瞬间出现了无数的空白,惨叫声此起彼伏,无数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枯黄的土地。

然而,袁术军的人数优势太大了!后续的士兵踏着同袍的尸体和鲜血,红着眼睛继续冲锋!双方的距离在飞速拉近!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终于彻底爆发,压过了风声,压过了鼓声,也压过了垂死者的哀嚎!

下一刻,两道庞大的钢铁洪流,在这片平坦而残酷的平原上,毫无花巧地、结结实实地对撞在了一起!

砰!轰!咔嚓!

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混合了金属撞击、骨骼碎裂、垂死怒吼和战马嘶鸣的恐怖声响!最前排的士兵在撞击的瞬间就变成了肉泥!长矛折断,刀剑崩口!战马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甩飞,然后被无数双脚蹄踏成肉泥!

吕布一马当先,方天画戟挥舞如轮,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几乎没有一合之敌,硬生生在曹军严密的阵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他所率领的并州骑兵紧随其后,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牛油,疯狂地扩大战果。

“吕布休狂!夏侯元让在此!”独眼的夏侯惇挺枪跃马,怒吼着迎了上去,与吕布战在一处,枪戟相交,火星四溅!

另一侧,纪灵也与夏侯渊对上了,三尖两刃刀与长枪碰撞,杀得难解难分。

中央的步兵战场更是化作了血肉磨坊。双方士兵拥挤在一起,刀刀见血,枪枪索命。没有后退的空间,没有思考的时间,只有本能地挥舞兵器,砍杀眼前任何一个不同衣甲的敌人。鲜血喷溅,残肢断臂四处飞舞,脚下的土地很快就被血水和泥浆混合成的暗红色淤泥所覆盖。伤者的哀嚎被淹没在震天的杀声中,活着的人踩着滑腻的尸骸继续搏杀。

大风依旧在呼啸,卷起的不再是尘土,而是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铅灰色的天空冷漠地俯视着大地上的这场惨烈厮杀。

这第一天的交锋,没有任何取巧,就是最纯粹、最直接的实力与意志的碰撞!双方都投入了巨大的兵力,在这片无险可守的平原上,用生命进行着残酷的消耗。直到天色渐晚,鸣金收兵的声音才从双方阵营中响起,如同解脱的号令。

战场上留下了数千具尸体和垂死的伤兵,破损的旗帜和兵器散落一地,无声地诉说着这场试探性交锋的残酷。双方各自退回大营,清点伤亡,舔舐伤口。

袁术大营,中军帐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军需官正战战兢兢地汇报着白日鏖战的伤亡统计:“……陛下,此战我军阵亡四千二百零三人,伤三千五百六十七人,其中重伤……”

“够了!”袁术不耐烦地打断,随手将一颗剥好的葡萄扔进嘴里,脸上没有丝毫痛惜之色,“区区数千伤亡,何足挂齿?朕七万大军,伤得起!现在,谁有破敌良策,速速道来!朕要的是破曹之法!”

谋士杨弘深知袁术喜好,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曹操今日虽挡住我军锋芒,然其兵力终究逊于我军,经此消耗,夜间防南风阵阵。臣以为,可效仿古之‘火牛阵’之妙,但行‘夜袭火攻’之策!”

他详细阐述:“可挑选精锐死士数千,趁今夜风大,分作数队,人衔枚,马裹蹄,多携带火油、干草等引火之物。子夜时分,悄然接近曹营,突然发难,四处纵火,焚烧其粮草、营帐!同时,以吕布将军率骑兵埋伏于侧,待其营中大乱,趁势掩杀,直取中军!曹操必败!”

几乎在杨弘话音刚落,法正也沉声开口,所言竟与杨弘不谋而合:“陛下,杨长史所言,正是破敌良策。曹军今日力战,人困马乏,且今夜南风,大风不止,正合火攻!此乃天赐良机,可一举定乾坤!” 法正看得更远,他知道必须速战速决,拖延下去,袁术军内部的问题会暴露得更多。

两位核心谋士意见一致,都主张利用天时进行夜袭火攻,这无疑是最具威胁性的方案。

然而,另一位谋士,韩胤(历史上袁术麾下,以迎合上意着称),此刻却出列提出了不同看法。他瞥了一眼面色冷峻的吕布和沉默的法正,对着袁术谄媚一笑:

“陛下!杨长史与法先生之策,虽看似巧妙,然则太过行险!曹操多谋,岂能不防夜袭?若其有所准备,我军岂不是自投罗网?更何况,陛下乃万乘之尊,当以堂皇之师,正面摧垮敌胆,方显天子威仪!行此夜袭诡道,恐……恐有损陛下威名啊!”

他话锋一转,提出自己的“稳妥”之策:“臣以为,明日可不再与其全线纠缠。当发挥我军兵力优势,集中精锐,猛攻曹军一侧! 例如,可命纪灵将军率主力猛攻曹军左翼夏侯渊部,再令桥蕤将军从旁策应。只要突破一点,曹军整个阵线必然动摇崩溃!此乃以力破巧,彰显天威之策!”

韩胤这番话,精准地挠到了袁术的痒处。“有损威名”、“堂皇之师”、“彰显天威”,这些词语深深打动了极度好面子、讲究排场的袁术。相比之下,法正和杨弘的夜袭计划,虽然高效,却显得像是阴谋诡计,不够“光明正大”,与他“仲氏皇帝”的身份不符。

袁术抚摸着下巴,看了看法正和杨弘,又看了看一脸谄媚的韩胤,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不能采纳那两个“降格”的计策,那样会显得他袁公路怕了曹操,只能靠偷袭。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地摆了摆手:“嗯……韩爱卿所言,深合朕心!朕乃天子,讨伐国贼,自当以堂堂正正之师,碾压过去!岂能效仿鸡鸣狗盗之徒,行此夜袭之事?没得辱没了身份!”

他完全无视了法正瞬间蹙起的眉头和杨弘欲言又止的神情,直接下令:

“传令下去!明日巳时,命纪灵为主将,桥蕤、李丰为副,集中五万兵马,给朕猛攻曹军左翼!务必将其击溃!”

“吕布将军所部,暂为预备队,伺机而动!”

“陛下……”法正还想再劝。

“好了!朕意已决!不必多言!”袁术不容置疑地打断,随即起身,打了个哈欠,“都退下吧,朕要安歇了,养足精神,明日好看曹阿瞒如何败亡!”

看着袁术离去的背影,法正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袁术为了那点可笑的面子和虚荣,放弃了一个可能重创甚至击败曹操的绝佳机会,而选择了一个更耗兵力、变数更多的笨办法。

他默默走出大帐,望着曹营方向那在夜色中隐约可见的灯火,低声自语:“竖子不足与谋……良机已失,明日,怕又是一场血战了。”

而曹营之中,曹操与谋士们同样在分析局势。戏志才轻声道:“袁术若稍有头脑,今夜必来劫营。然以其骄狂,多半不屑为之。明日,恐会集中兵力,攻我一点。” 曹操闻言,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已然开始布置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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