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危险的地方。”卡勒姆是有点高了，但还没昏头，本能拒绝。
“我们兄妹不怕危险。”肖程殷切地揽住卡勒姆肩膀，“兄弟你都是跟虫族战斗过的英雄了，就带我们兄妹二人远远看一眼，肯定能办到，就别谦虚了！”
“那可是与虫族战斗过的战场啊！”肖程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眼睛都激动红了，“我光想到卡兄参加过这样伟大的战斗，亲手杀虫，都觉得热血沸腾，正是因为有卡兄和卫队，才守护了望城现下的和谐啊。”
“而我和妹妹，每天都享受着卫队的保护，却连卫队究竟在怎样艰苦卓绝的战场上为我们沥血战斗都不知道！我与妹妹枉为望城星种啊！......”
肖程吹捧星种的话一波接着一波。
将本就上头的卡勒姆吹嘘得也跟着上头了。
完全忘了自己压根没去过什么二层，连二层的存在都是道听途说。
一整个跟卫队与有荣焉。
他是没在二层战斗过，但二层的情况也是天狼前辈跟他说的嘛。
卫队跟上层世界的虫族战斗过，他也是卫队的，四舍五入他不就跟虫族战斗过了嘛。
卡勒姆满脸激动，重重拍着肖程的肩膀，“好兄弟，难得你有这份心！”
“那兄带我们兄妹开眼的事？”
“包在我身上！”
将卡勒姆送走的时候，肖程不忘跟喝得晕头转向的星种交换了联系方式，再三叮嘱卡勒姆安排好了之后别忘了通知他。
后者完全忘记质疑望城两个原住民是怎么会有手环这样稀罕物的。
卡勒姆彻底在二人视线中消失。
黑玫瑰看着肖程将东西收起来，迷阵撤除。
“你真觉得卡勒姆能带我们上二层？他看着只是个普通的卫队成员。”
“他会想到办法的。”肖程收好最后一波小机器人，“卡勒姆虽然不够诚实，但他挺守信的。”
“更何况，我只需要卡勒姆找到灰堡通往二层的入口。”
“在他的记忆里，你都看见什么了？”黑玫瑰好奇地凑到肖程身边，“让你能对他有这么奇怪的评价。”
“他吹过很多牛，但最后都做到了......比方说他不久前跟星种吹牛说自己抓捕过偷渡者，今天本来不该他出任务的，他硬是跟卫队成员换岗也要参与抓捕。”
“那他说自己之前怕的要死。”
肖程耸肩，“那句倒是真的。”
黑玫瑰看着恢复成荒地的环境，“你把这儿拆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去边缘的白雾区，找找那些从二层下来的星种。”
“这儿的原住民不都说牠们不好相处么，还有不少精神失常，犯下杀戮罪行。”
“至少牠们知道二层的更多信息。”
想着不再用搜魂术，关键时候除了搜魂肖程还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一连看了四五个星种记忆的肖程默默把一离开白塔就问罗格鲁要记忆提取器图纸的事提为第一要务。
白雾区遇到的第一个曾经的选手星种住在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肖程两个人去的时候，他正用仅剩的一条手臂岁月静好地浇花。
如果不是那花是开在头骨上的，牠的气质看上去还真像一个和蔼的老星种。
牠的记忆里除了杀戮和被星种追杀没有什么有效信息，被送往二层时处于被迷晕的状态，入口相关的记忆一片模糊。
肖程唯一明确的就是二层的地貌多是焦土。
再有就是被飓风吹拂劈头砸在脸上的黄沙。
水的食物稀缺，靠猎杀星种果腹，同时也是其他星种所觊觎的猎物。
对于这些陌生星种，肖程就没有日后打交道的打算。
直接当面打晕，一个搜魂术，找不到想要的信息直接扬长而去。
望城边缘住的这些星种都是破落户，大多都有从二层带下来的伤残，身体上的残缺也让这些星种性格上更加敏感阴郁。
肖程动手也越来越利落。
一连看了六七个，所有选手星种被送到二层的状态都是一样的。
招待所一餐丰盛的上路饭后，陷入昏迷状态，再睁眼就已经处于二层的风沙中。
更让肖程觉得躁郁的是，这些好歹存活到最后，成为获胜者的星种，居然没一个知道该怎么到三层去的。
连三层有没有都不知道，更别指望这些星种知道怎么从白塔里离开。
肖程收回落在昏倒在地的穆希瓦尔星种眉心的指尖，起身时的气压都低了不少，“都是些无效信息。”
“今晚我们直接潜入灰堡。”
“你好像......”
肖程冷冷转头，满含杀意地凛然眼神对向黑玫瑰，“怎么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
黑玫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变了一个人。”
肖程停住动作，低咒一声，口中嘀嘀咕咕不知念叨些什么。
黑玫瑰看着他指尖亮起金光，点在自己额心，又过了大约半刻钟，再睁眼时眼底重新恢复清明。
实话说肖程制造的杀戮比这些星种不知道要多几百倍，但这些星种为了活着而竭力杀戮的记忆属实有一定的洗脑作用。
以灵识入体，去探寻这些星种的记忆，便是在让自己一次次如蝼蚁般卑微求生。
此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今天算是体验够了。
邪修果然就是邪修！
到底是谁钻研出来这么刁钻恶心的功法的！！
最可气的是忙活了半天，半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
肖程直感觉吃了大亏，气到直接把搜魂术施展之法的记忆彻底封印才感觉心气儿顺了一些。
捷径不可取，先辈诚不欺我！邪修歪道乃吾辈累世之敌！！
“你没事吧？”见肖程睁开眼睛半天没动，黑玫瑰小心地问了一句。
方才肖程的眼神真吓到她了，说话工夫她已经溜到了房门口，就等一个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能不能跑掉再说，至少她态度摆在这里了。
肖程摸下鼻尖，“没事没事，刚是有点儿意外，不过我已经处理好了。”
“对了，你刚问我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