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没有怎么听秧秧说话的奕昇,哪听得下去秧秧说什么阿漂的“凤傲天”名字可能是假的?
本鸣式就是要把她“凤傲天”的身份坐实了!
你秧秧搁这一口一个智力低下的残像,一口一个低智残像认错人,一口一个凤傲天这个名字可能被低智残像叫错了……
本鸣式现在居然只是装作没听见,而不是当场把你就地正法!算得上是我脾气好了!
奕昇直接就没管秧秧后半段说了啥,精神恍惚地看向阿漂,仿佛想要从她身上找到故人的影子,口中喃喃道: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可是……名字一样……连长相都那般相似……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巧合……?”
突然!
奕昇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手一个,分别抓住秧秧和阿漂的手,急切地问道:
“你们口中那个,看着她叫出‘凤傲天’这个名字的残像,长什么样?!”
“快!快告诉我它长什么样?!”
诶~本鸣式不仅要把自己的人形态混入主角团,还要给本体洗白桀桀桀……
被奕昇一手抓住的阿漂,那种对奕昇道出熟悉感又一次从心中升起,仿佛有什么隐隐约约的灵光一闪想要浮现在脑海,可就是抓不着……
阿漂愈发相信自己绝对和他有过一些很深刻的过往——不然为什么苏醒到现在,对一切人事物都感到陌生,唯独和眼前的男人接触的时候,几次三番地涌现出熟悉感?
阿漂怔怔地望着奕昇,下意识地反握住奕昇的手,费尽全力也想去抓住那脑海中好不容易涌现出的那一丝丝熟悉感……
阿漂感受着与奕昇接触的感觉——或许,就是因为失忆前的自己无数次牵起他的手,所以才会在被他的手触摸到的时候,感到熟悉么?
奕昇:是因为你被本鸣式的巴掌给拍飞过好多次,才会感到熟悉了啦!
奕昇自己都没想到,原来当时给阿漂几个大巴掌,居然还能在这里埋下伏笔。
性子更单纯的秧秧就不像阿漂那样心思深沉,一个劲想个不停。
秧秧被奕昇抓住时,小脸立马涨得通红,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啊!太好了!他抓住我的手了诶!他这次居然没有无视我!没有只抓凤傲天的手!好高兴!好幸福~
但是秧秧很快就清醒过来——被人拉一下手就沉醉什么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磕磕巴巴地跟奕昇描绘希冀她和阿漂的残像:
“就是……一头很大、很黑的……”
奕昇:说出来?快说?那是巨龙!
“蜥蜴!还长着翅膀……”
奕昇:啊啊啊啊啊!受不了啦!!
奕昇突然激动,拉着秧秧的手不断追问:
“你是说?一只很大很黑很凶很威武很强大的双翼巨龙吗?!”
秧秧被突然激动的奕昇搞得有点懵逼,
“呃……我是说蜥蜴……噢噢,好像是听说黎那汐塔那边,是管这种外形的残像或者声骸叫龙来着吧?”
奕昇听到这声“龙”,浑身舒坦~
秧秧你说的好哇!!
终于有人认对了啊!
不愧是有世家的贵族小姐,见识就是广呢~
本鸣式-奕昇认可你了!
不过奕昇没有表现出被认可为龙的喜悦,反而是一副确定了什么事情一样,恍然大悟:
“是了……那就是了……没想到……祂也来今州了……”
“怎么?你认识那头残像?”
听到感兴趣的话题,企图抓住那一丝丝熟悉感又一次失败的阿漂也是清醒过来,问道。
“嗯……”
奕昇沉吟了一会,感慨道:
“祂啊……祂是当年,我的爱人-阿凤最信任的声骸伙伴,他们无数次出生入死,是能够笃定信任对方、将自己后背交给对方的那种伙伴……”
“她与祂二者合力,可谓是横扫天下,连鸣式都不是祂们的对手!”
“天呐!你是说……?阿漂和那蜥……龙联手,鸣式都可以打败?!”
没见过世面的秧秧发出一声惊呼!
尚且不知道鸣式为何的阿漂听得一头雾水——
也就是说?她失忆前和那头残象是好伙伴?
而且看秧秧的表现……?我和它还能联手,还能干掉很厉害的家伙?
可是为什么他都讲了这么多,我还是啥都想不起来啊?
“不对吧?如果它和凤傲天是出生入死的伙伴的话,为什么它一看到我,把我认作凤傲天之后,却跟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
阿漂忍不住提出疑问——她当时硬吃好几巴掌,哪里有一点像是曾经伙伴的样子?
“这个……我知道的也不多……”
奕昇有些为难地回答道,好像那件事是他心目中完美女人身上的唯一污点,他不想对外人说,
“我只知道,当年,有一天,我的爱人和祂,在一些理念上产生了分歧,最后我的凤儿选择背弃了与祂的盟约,导致祂因为一些意外被污染堕化成了残像……”
奕昇:别问那么细,我还没编好啊……
阿漂若有所思——听起来?像是失忆前的我做错了什么?辜负了那头残像?才导致它那么恨我?
阿漂觉得自己被它打也是应该的。
甚至阿漂认为那头残像是为了追杀自己才来到今州的,而自己给今州带来了如此一个大麻烦……
阿漂感觉很内疚了。
奕昇说完这一切,很复杂地看向阿漂,
“残像与我们人类是不一样的……它认人,靠的是频率……”
“频率,是每个人身上,比外貌、气质都更本质的东西……
“如果祂也认为你是凤傲天的话……那……”
奕昇没有再说下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好像也相信阿漂是他的爱人-凤傲天了,
可是,当他看见阿漂那干净得近乎遗忘了一切的气质,以及她那干净得似乎完全不认识他的眼神……
他没有感到任何喜悦,反而是被无尽的悲伤淹没。
“是啊……找到了又能如何呢……”
奕昇自言自语着,落寞得好似雨夜中被淋成落汤鸡的流浪狗,
“她又不记得我了……对我来说……你…依然不是她……”
奕昇哀大心死般闭上双眼,朝后倒去。
秧秧也没有让他失望,赶在闻言僵住的阿漂之前,从他身后他揽入怀中,让无力支撑身体的奕昇,能稳稳倚靠在她的肩膀上。
阿漂张口欲言,欲言又止,只恨那脑子什么也想不起来!愧疚之心久难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