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了赞妮的问题,阿漂和珂莱塔共同探讨原本要来金库解决的事情:
就是莫塔里家族出了某个勾结教会或翡萨烈的内奸,要阻止家族推行私人终端,这些人可能是导致阿漂遭遇失控声骸袭击的凶手之一,现在她们被珂莱塔关在金库的深处。
为了抓住那些人,珂莱塔把金库封锁了,让她们跑不掉,但珂莱塔和阿漂此时也进不去,所以,就需要她们兵分两路,一个人去监控室打开封锁机关,另一个人深入金库抓人。
阿漂怀揣着浓郁的怨气,选择了抓人路——这正是珂莱塔所期望的。
就这样,阿漂与珂莱塔通过耳麦交流,兵分两路,深入金库,
只是阿漂不知道,珂莱塔不只是去监控室给阿漂开门而已,而是将阿漂必经之路上的所有机关、守卫全都给启动了一遍......
珂莱塔向阿漂解释,这是金库内部自带的防御手段,在金库被封锁的时候会自动启动,也是为了防止困住的人跑出来,没办法关掉,需要阿漂动手解决。
阿漂也不怀疑,一路杀进金库内部,成功与珂莱塔会合。
珂莱塔:家人们?谁懂啊?谁能想得到几十个机关、上百个声骸守卫,都干不死这个凤傲天啊.......圣女的预言之龙又说对了,正面跟这个恐怖镰刀人打,咱真的打不过。
可珂莱塔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
........
珂莱塔和阿漂成功抓到了背叛莫塔里家族的嫌疑人,可这个人坚持嘴硬不说她背后的幕后黑手,珂莱塔只好让人把家族的背叛者带下去审讯。
而阿漂这时提出,她在与莫塔里家的失控声骸接触时,触发了共感,就问珂莱塔那些声骸的来历。
毕竟阿漂从菲比那边了解到,黎那汐塔的声骸大多是掌控在修会手中的“公共声骸”,以及一些古老家族如翡萨烈家族早期培养的声骸,莫塔里家族的声骸来源一直是个谜。
珂莱塔:多冒昧啊?一上来就问我家族新兴产业的商业机密?这合适吗?
但珂莱塔思来想去,目前为了维持阿漂好友的友善人设,最终还是带阿漂进入了埃弗拉德金库深处——莫塔里家族存放声骸的据点。
珂莱塔向阿漂介绍说:这些声骸是莫塔里家族的上一任家主,在一座荒废的高塔下找到的——也是现在的莫塔里家族的话事人科波拉的母亲,莫塔里家族的人称其为:“祖母”。
当时的莫塔里家族正在发展的关键期,不知道该发展什么路线,那位“祖母”就在那个高塔下找到了这些声骸——大家一致认为,这就是岁主大人的指引!
所以,阿漂和珂莱塔就合计着,去那座高塔调查调查?
珂莱塔点头答应,决定在去那座高塔的路上,再找机会干掉阿漂......
其实珂莱塔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那些灾难好像并不是凤傲天引来的,因为她越是与阿漂相处,越觉得阿漂不是什么坏人。
从刚刚赞妮失去理智攻击阿漂,她都不敢下重手反击,生怕伤到赞妮,这一点就可以看出。
可是,如果那些灾难是因为阿漂到来而降临,可阿漂本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不是刻意将那些灾难引来黎那汐塔的,那她珂莱塔对这样的人出手,真的是正确的吗?
她疑惑,她困扰,她怀疑,她不解,她犹豫......直到珂莱塔的脑子里出现一个意识,告诉她,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相信圣女大人的预言之龙好了。
何况——那个凤傲天差点就把她的赞妮给骗走了!
那可是我珂莱塔的赞妮!
对!果然还是要杀了她吧?!
杀掉一个外来者,就能拯救整个黎那汐塔,还能让莫塔里家族进一步走向前所未有的伟大!
这怎么看都是最正确的决断吧?
一定是刚刚那个凤傲天对我用了那什么魅惑的手段,害我差点就.......
好险!好险好险......
“珂莱塔。”
珂莱塔带着阿漂走出金库,想要前往家族发现声骸的那座荒废高塔,却在金库门口被一个老人给拦住了,挡在了她们面前。
她身姿挺拔,面容威严,虽然苍老,满头白发,还拄着拐杖,但其身上并未看到什么迟暮感,反而带有某种深沉的锐气——她就是莫塔里家族绝对的掌权人:“祖母”。
虽说这位祖母已经退隐幕后,莫塔里的现任话事人是她的女儿科波拉——可“话事人”的身份、地位和权力,是这位“祖母”给科波拉的,才是科波拉的。
“祖母。”
珂莱塔向着这位威严的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礼。
“珂莱塔,你为何要执着于杀死这个来自外乡的朋友,甚至不惜让家族金库的守卫和机关全部报废。”
“祖母”作为整个黎那汐塔最有权势的人,如今的黎那汐塔估计只有教会主座芬莱克能够压她一头,自然是手眼通天,知道阿漂在城外为拉古那城解决了一场危机,觉得阿漂不是什么坏人。
反倒是珂莱塔......
“祖母”上来就是质问,根本不顾及珂莱塔的什么想法,或者阿漂听到后会有什么想法。
珂莱塔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阿玛忒拉斯,圣女大人的声骸宠物,神秘的预言之龙可是说过,她对恐怖镰刀人下手的事情,她拯救整个黎那汐塔的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因为那个恐怖镰刀人的背后,牵扯着恐怖的鸣式,而这个鸣式,正是引发黑潮的元凶!
而就是因为阿漂来到了黎那汐塔,那个鸣式才会带着黑潮与灾难来到黎那汐塔。
而那个鸣式此刻正在追杀圣女大人的宠物声骸!就是为了阻止阿玛忒拉斯找到黎那汐塔的救世主!
而她珂莱塔想要对阿漂下手的事情,一旦被其她人知道了,通过恐怖镰刀人,间接被鸣式知道,从而暴露预言之龙·阿玛忒拉斯的存在!
这些都是圣女大人的宠物亲口告诉她的秘密!
“您...误会了吧?祖母。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怎么会想要杀死她呢?”
珂莱塔马上调整好面部表情,为自己辩解着。
而阿漂显然相对于这位不认识的祖母,更信任自己的“好朋友”珂莱塔,
甚至阿漂都觉得是这位祖母误会了,大概是因为她们为了抓到背叛家族的嫌疑犯,不得不破坏京库的机关和守卫,才让这位祖母误会的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大不了就赔钱嘛,她凤傲天又不是什么缺钱的人,何况她被莫塔里家族的失控声骸给伤到了,现在都没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告诉她下手的人有那些呢!
还不允许珂莱塔帮她查了?
或者,莫非是因为咱去看了什么声骸库?
总之,这个什么祖母,真的是太小肚鸡肠了一点吧?就这样当一家之主的啊?会不会做人啊?
阿漂还想开口帮珂莱塔辩解,可那位祖母又开口了:
“既然是误会的话......那你将你肩膀上的那个东西,交给我一会吧。”
“祖母”目光如炬地盯着珂莱塔肩膀上盘着睡觉的黑色蜥蜴。
珂莱塔一下就慌了——怎么会?祖母为什么开口想要它?!祖母怎么会知道阿玛忒拉斯的神异?!难道说...祖母已经被阿玛忒拉斯口中的鸣式给取代了,想要阻止我救世?!
不!我不相信!祖母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区区鸣式给侵蚀?
“不行,祖母。它...不能给您。它很关键.....具体原因请恕我不能说,但请祖母您相信我,我.......”
“珂莱塔!”
“祖母”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语气变得更加严肃和决绝,
“你自己难道没发现吗?自从你一年前你身边多了那条蜥蜴,你整个人就变了!我甚至有时候会怀疑,你还是不是真的你。”
“祖母......”
珂莱塔想来是“祖母”眼中最成功、最有能力的孩子,她很少见到“祖母”如此严厉地对她这样讲话,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慌乱......
“把它交给我。我会查清楚它有没有问题,以及你身上的变化、还有今天所谓的误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祖母”将珂莱塔肩膀上的小蜥蜴给夺走了,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那小黑蜥蜴在众人面前,也“不敢”表现出它能够开口讲话的神异,只是给了珂莱塔一个放心的眼神,就顺从地被“祖母”给带走了。
“你们二小姐累了,带她下去休息。”
“祖母”命令手下的人把珂莱塔软禁,珂莱塔就算再不甘、再不解,也不敢违背这位她最敬重的祖母的指令,顶多想着找机会开溜,也刻意地给了阿漂一个让她不用担心的表情。
阿漂全程不明所以,但又是别人家族内的事务,她也不好插手,甚至她能看到那位“祖母”严肃的眉眼下,对珂莱塔的爱护、担忧之意,以及对她凤傲天的歉意。
而珂莱塔也表现得很顺从,没有想要和这位“祖母”起冲突的表现.......
所以阿漂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抱歉,外乡来的朋友,”
事情的最后,这位威严的“祖母”,手里拎着蜥蜴,还跟阿漂道歉了,
“关于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及你来到黎那汐塔所遭遇的一切,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也请放心,珂莱塔是我最看好的孙女,我不会伤害她的。”
说罢,那“祖母”就拎着蜥蜴,让人押着珂莱塔,走了。
阿漂的“朋友”又下线一个了。
好在,刚刚在莫塔里家族的声骸库里,珂莱塔已经告诉了阿漂那废弃高塔的所在地,所以阿漂也能自己去调查。
另外一提,阿漂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
阿漂不知道,当她离开后,莫塔里家族的“祖母”将珂莱塔关进其房间后,
莫塔里的“祖母”将所有人屏退,将那不对劲的小蜥蜴关在笼子里,独自在房间里审问它,
“说吧,你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阴谋?为什么要找上珂莱塔?——我知道你会说话。”
“桀桀桀桀桀桀.......”
那小蜥蜴发出了一声邪恶的笑声,让这位“祖母”心中泛起不安的感觉,
“老东西,我本来没打算对你下手的......噢,不,以我存在的时间跨度而言,我也该叫你——蝼蚁。”
莫塔里的“祖母”瞬间察觉到了强烈的恶意与危机感,从腰间掏出一支左轮手枪,就对着那小蜥蜴清空弹夹!
“砰!砰!砰!砰!砰!砰!”
六发速射,子弹全部命中,可那小蜥蜴却像一个没事的蜥蜴一样,
“嗬嗬嗬嗬........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把珂莱塔变得不一样的么?不如,亲自体验一下?”
它在“祖母”的见证下,化作一滩浓稠的黑水,“跳”到了“祖母”的身上,然后深入了她的身体里。
其速度之快,令这位见识过无数风霜的“祖母”都来不及反应!
体内的所有血管、经脉都被染成黑色,眼白逐渐被黑色取代,意识越发模糊,她甚至无法出声求救。
几秒钟过后,“祖母”体表的一切异常都恢复了正常。
可房间里的小蜥蜴消失不见。
“祖母”下令,科波拉勾结修会出卖家族利益,囚禁,由她暂时接管家主权能;
珂莱塔联合外来的渎神异端,出卖家族最新产业-私人终端的核心机密,下令让所有的莫塔里家族的成员,对“凤傲天”此人展开追杀,为了家族的未来,不惜一切代价!
........
此时,已是深夜,阿漂真的忙了整整一天都没得时间休息。
可阿漂还没走出金库多远,就被启动的异构武装给拦下了,
阿漂:md,这玩意的行动逻辑还没被优化吗?又要拦我?
紧接着,阿漂就看到数百莫塔里家族的成员、雇员,带着莫塔里内部先行试点的私人终端里的声骸,上千的人和声骸组成大军,浩浩荡荡地朝她包抄过来,脸上满是愤怒与杀气。
阿漂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这个什么异构武装,这次拦她不是什么误会了哈?
阿漂:那个什么“祖母”,就是这样给我交代的?
阿漂再能耐,也不敌千人大军,一人一颗子弹,一个声骸放一个技能,阿漂挡不过来,只能边打边撤,朝着珂莱塔之前说过的那个废弃高塔的方向撤——虽然被追杀,但是有线索的话,还是顺路去看一下吧?
而且阿漂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很怪异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的吧?
来追杀她的人很多甚至都是普通人,群情激愤,搞得她好像犯了什么大罪一样,她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也不好意思来个什么千人屠......
而翡萨烈家族隐世不出,莫塔里家族是现在黎那汐塔大大小小贵族的龙头,带着其它所有家族一起围剿阿漂,
并且莫塔里家的“祖母”去修会见了芬莱克一面,两人达成一致意见,要将外来“恐怖分子”-凤傲天给联手扼杀。
就这样,修会也加入了追杀的队伍,并且还一路追杀,一路宣传阿漂的“罪行”,
阿漂在黎那汐塔彻底沦为丧家之犬。
..........
话说修会为什么要追杀阿漂?
那就简单讲一下主座-芬莱克这个人吧。
芬莱克,她本身是二十年前那一批隐海修会的教士里,最优秀的教士之一,
若是没有圣女芙露德利斯,她作为修会考评各科目都成绩优异的人,未来至少会成为一个司铎,甚至是下一任主座的有利竞选者。
可这一切在圣女芙露德利斯的出现后改变了,
跳脱、活泼、出身平凡的芙露德利斯,因为在狂欢节上,喝酒,耍酒疯,然后得到了岁主大人降下的桂冠,并且岁主大人的神谕钦定:芙露德利斯为黎那汐塔的圣女,为祂的代行者。
而修会作为侍奉岁主英白拉多的组织,视为岁主大人最虔诚的信徒与奴仆,自然要将权力过渡给芙露德利斯。
而也正因为如此的芙露德利斯的出现,得到了岁主的青睐,原本在修会里对芬莱克看好的人,纷纷认为芬莱克这个人死板、古板、不懂变通、过于严肃......导致大家对芬莱克的看法一度下降,认为就算没有芙露德利斯,她芬莱克也前途有限,绝对不是主座的最佳人选。
就在那个时期,芬莱克恨上了芙露德利斯。
而在亲眼见证过黑潮在圣女芙露德利斯加冕日降临并幸存的芬莱克,其实没有见到任何存在——她没有见到岁主,也没有见到鸣式,但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些什么。
她认为,黑潮的降临,或许与狂欢节降下桂冠-钦定圣女-圣女加冕这个过程有什么必然联系,而且黑潮的降临,或许与人类的恐慌有关等零零碎碎的信息。
她芬莱克贪恋权势吗?或许是的,她确实编造了谎言,想要成为主座,想要夺回芙露德利斯的所有!
凭什么她兢兢业业地为修会奉献,平日里严于律己,花费比所有人都多的精力学习,各科成绩都是同辈人中最出彩的——却因为芙露德利斯这个平凡的少女出现,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神谕”,就把她的一切变得比尘土都低贱?就断送了她的所有前程?
凭什么?!
但是芬莱克是绝对的坏人吗?倒也不是。
她想要阻止狂欢节,甚至和残星会联手也要阻止狂欢节,其实她是打算让人来破坏狂欢节,再由修会出面拯救黎那汐塔,以此巩固统治,并且给狂欢节下定义,证明狂欢节与黑潮灾难确实有关,让狂欢节这样的习俗在黎那汐塔结束。
这样,就能打破她怀疑的那个“黑潮降临与狂欢节桂冠及后续加冕”有关的灾难循环。
她对黎那汐塔的人民进行高压统治,就是为了避免芙露德利斯那样天真活泼的人再一次出现,然后又触发了什么神谕,导致黑潮降临,
并且,也是想要通过这样对黎那汐塔的统治手段,提高黎那汐塔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抗压能力,要是未来有一天黑潮再次降临,不会以为人们弥漫的恐慌而加剧黑潮的势力。
虽然这些都是她这个黑潮亲历者的被害妄想,但确实与真相有一定的相关。
当她成为主座后,她接过历代主座的提灯,心智开始被利维亚坦侵扰,但也从那盏提灯中,获悉了历代主座与鸣式利维亚坦对抗做过的尝试与手段。
她前往了隐海试验场,那里有历代主座尝试对抗鸣式而留下的实验遗产,也为她芬莱克接下来想要做的实验提供了场地。
而残星会的弗洛洛正好需要和芬莱克合作,借用隐海试验场的场地,搞一个复活人的项目——矢亡彼岸,这让芬莱克有了启发。
芬莱克接过提灯后,就从历代主座留下的信息中,得知了利维亚坦与巡游天国的秘辛,她知道鸣式与黑潮的侵蚀与精神有关,
所以,芬莱克就在想,能不能把全黎那汐塔人的精神全都汇聚到一个空间里,开创出一个能够对抗鸣式的巡游天国的领域,以此来拯救黎那汐塔呢?
琢磨着,琢磨着,芬莱克就盯上了弗洛洛用调律能力和弗洛洛的特殊共鸣能力开辟的矢亡彼岸作为参考与地基。
但是这样项目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探明,芬莱克就召集了自愿参加试验的修会教士去尝试她的猜想,最后把上百个教士变成了傻子后,她终于确定,要创造这样的精神领域,需要有强大的能源支撑。
而后续呢,芬莱克会得到蜜芽死掉后留下的鸣式宝石,妄图掌控利维亚坦的一部分力量来充当这个试验的能源,但是被反向侵蚀,成为了黑潮的代行者......不过这些在有弈昇存在的索拉里斯不一定会发生。
说回芬莱克为什么要追杀阿漂?
因为她打听到,阿漂想要在狂欢节上夺得桂冠,获得“神谕”。
芬莱克基于她自己的理念与猜想,几乎瞬间断定,这个“凤傲天”,将成为为黎那汐塔灾难的源头!必须扼杀!不留余力地扼杀!
所以阿漂才会受到如此规模的追杀.....
.........
阿漂此时正在面临上万人的追杀,但她一点都不慌,
因为那些人的走位没有她骚......啊不是,因为那些人的实力没有她强,跑得没有她快,
而且她发现,追杀她的人里,没有赞妮、珂莱塔和菲比的身影,
那说明什么?说明她凤傲天是交的都是真朋友!
就算她真的被逼到需要反击的地步,她也不用担心施展不开了。
很快,阿漂就来到了珂莱塔口中的废弃高塔处——确实很废弃了,只剩下断壁残垣,还有三面彩窗画,好像记载着什么信息?
阿漂还没来得及解读那些彩窗画,追兵已至,顷刻间就把那片非废墟的地皮都掀了,什么彩窗画更是碎了一地。
阿漂只好继续向前逃跑。
前方,是一座架在两悬崖间的石桥——怎么又是这种地方?
阿漂心里有些犯嘀咕,但后面的追兵又被她甩开了,只需要快速通过石桥,就可以......
突然,阿漂看到了前面的石桥上好像有个熟人?
“凤傲天!快来我这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你是无辜的!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为你做担保!你可以跟大家解释清楚!”
阿漂定睛一看——是菲比!
太好了!菲比相信咱!她也觉得咱是被误会的!
她真好啊!
阿漂也觉得肯定是有误会在里面,可是追杀她的人都不听她解释,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要是有菲比担保,能跟追杀她的人聊上几句,了解一下情况,那再好不过了!
阿漂高兴地朝菲比跑去。
随后,菲比的身后不远处,一个白色的光点迅速靠近——那是一头头戴紫色荆棘冠冕的白色骨龙!
它身上熊熊燃烧着青白色的冷火,一路吐息着朝石桥而来,焚烧着眼前所见的一切!那骨龙残像眼见着就要飞到菲比的身后,用吐息把菲比烧成飞灰!菲比大惊失色!浑身僵硬地瘫坐在地上!满眼绝望!
要是没有菲比在那石桥上,阿漂大可换其它路逃命,更可以直接顺着崖壁下去,躲开那海啸级的恐怖骨龙。
——因为利维亚坦知道阿漂要来,这几年操控着盖希诺姆疯狂吃吃吃,一直吃到了海啸级。
但是!菲比在那石桥上!菲比区区巨浪级的实力,肯定扛不住那骨龙的吐息啊!
而同为海啸级的阿漂,觉得她要是去扛一下骨龙的吐息,倒是应该死不了......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想要来帮助她的朋友,死在她面前吧!?
阿漂一咬牙,朝着菲比狂奔而去!
“菲比别怕!我来救你了!”
真是的,怎么菲比每次来帮咱,都好像会突然置身险境之中,引咱去救她啊...?
这个念头在阿漂心中一闪而逝,但马上被阿漂掐断——她相信善良、单纯的小菲比,一定不是那样险恶的人!
而且谁会用自己的命去算计别人啊?
阿漂冲过去,一把揽住菲比,用时序之力附在刀尖上,对着骨龙的突袭振刀!
“汀——!”
骨龙被阿漂震飞,阿漂也被狂乱的吐息给烧到了衣角,并且在仓促之下被反作用力给弹飞出去,险些就要跌落石桥,
阿漂险之又险地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关切菲比,又见那骨龙紧接着朝着石桥又补了一口吐息,直接把整座桥给轰断。
石桥碎裂开来,阿漂只来得及把怀中眼眶红红、满脸自责的菲比甩向身后不远处修会的追兵,而她则是随着断桥摔落到崖底,昏迷过去。
“菲比?你怎么在这?”
“啊...我...被挟持了...”
“那该死的异端!连善良可爱的小菲比都不放过!”
“司铎大人,目标掉落崖底,还追吗?”
“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
阿漂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杀气,突然醒来!
醒来就看到熟人——洛可可就在她头顶,举着魔术箱......
“砰!”
洛可可把箱子往旁边一甩,把一个袭来的残像给打飞出去!
呼~原来洛可可是在保护咱啊~?
咱还以为洛可可刚刚是想用箱子砸死咱呢......
阿漂默默地在心中为刚刚对洛可可的误会而抱歉。
事实上,并非误会。
只是洛可可这具身体能够调动的力量,实在是太孱弱了,甚至无法与清醒的阿漂对上一回合......
唉,她\/祂也没想到,阿漂这么快就能醒来,明明她\/祂刚刚才找到阿漂来着。
阿漂和“洛可可”一起清理了周边想要袭击她们的残像,并肩作战的感觉,让阿漂对洛可可的信任一步步提升。
洛可可问阿漂,为什么会晕倒在这里?
阿漂告诉洛可可: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追杀了,好像全黎那汐塔都在追杀她。
阿漂通过洛可可愿意在残像手下救下昏迷的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洛可可绝对不是追杀她的那些人。
阿漂表示:她现在无路可去了,能不能先去她们愚人剧团的地方躲躲?阿漂现在只能相信她们了,也希望洛可可和布兰兰能帮阿漂打听打听她为什么会被追杀。
洛可可欣然答应,带着阿漂去了愚人剧团的据点。
殊不知.....洛可可在背地里悄悄通知了追杀阿漂的那一批人。
来到愚人剧团的驻地,愚人剧团的成员们或高兴、或好奇阿漂的到来,所有人马上围上来,把阿漂给围住了,嘘寒问暖,询问阿漂怎么来她们这里了?
阿漂只好把她的遭遇又解释了一遍。
众人一片唏嘘,布兰兰突然出现,提出:
既然你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跑呢?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清楚了呢?她们愚人剧团可不接受朋友被误会,然后强行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
说着,布兰兰、洛可可和愚人剧团的所有人,就要去给阿漂作证,不由分说地架着阿漂就往外走,说要去证明阿漂是个好人。
可在愚人剧团驻地如此偏僻的地方,阿漂突然感知到了不远处好像有大规模的追兵到来的情况?
阿漂开口表示,她的情况没有布兰兰想的那么简单,不是她们作证就能解决的。
布兰兰一脸豪爽地死活不信,觉得所有事情说开了一定就能解决的!一大堆愚人剧团的人裹挟着阿漂就要往阿漂感知到追兵的方向走。
阿漂心里的不安达到极点——怎么感觉布兰兰和洛可可也不太对啊?
而且阿漂想着,那些追杀她的人很疯狂,几乎见着她就下狠手,万一牵连到愚人剧团的诸位朋友,误伤了怎么办?
阿漂挣脱开洛可可和布兰兰强而有力的拉扯,警惕地看了布兰兰和洛可可几眼,朝着另一个反向疾驰而去。
很多愚人剧团的成员,都为阿漂看她们的怀疑眼神,而感到心痛——她们是真心想要帮忙的!
只有布兰兰和洛可可小声嘀咕着——
“她看出来了吗?”
“她也太警惕了吧?我们明明演得很像了。”
“好可惜啊,没能把她留下——这具身体的力量太弱,动手了也撑不到那些追杀的人过来。”
“不急着暴露,这两具身体能用的地方还多着呢.....”
..........
阿漂逃啊...逃啊.....
逃到一处生长着深紫色花草的幽深山脉里,迷失了方向。
好消息是,似乎也没追兵追上来?
坏消息是,阿漂观察四周,认为这里貌似是某个势力的领地?
这里有路,远处有城堡,整个山脉的景观似乎是经过特殊布置的.......
万一是哪个正在追杀她的势力的领地呢?
“凤女士,欢迎来到翡萨烈家族的领地——我们单方面宣布,您,安全了。”
阿漂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语调、语气、语速都十分讲究,让人听起来很舒服的声音。
阿漂握剑警惕转身,只见一位身穿管家服饰的中年女人,从一处幽深的草丛中缓缓走出,就像在等待她的到来一样。
“凤女士,我们家主有请。”
那位管家对着阿漂躬身一礼,伸手将阿漂的视线引向一座城堡,
“关于您的所有困惑,包括您被追杀的原因,我们家主会给您解答的。”
先前有翡萨烈的人搞破坏,加上菲比、赞妮、珂莱塔都跟她说过翡萨烈的劣迹斑斑,其实阿漂不是很相信这个家族,
可是,现在追杀她的势力里面,唯独没有翡萨烈——这说明什么?
反向思考一下,
如果黎那汐塔的全部势力都因为不知名原因疯了,那就说明只有翡萨烈是清醒的,
而且莫塔里家族和修会现在都在追杀她,而赞妮、菲比、珂莱塔她们又都是那边的人,
万一就是她们刻意给阿漂灌输有关翡萨烈的负面言论,
就是为了让阿漂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不与这唯一的盟友结盟呢?
阿漂不是不相信菲比她们,而是担心莫塔里家族和修会的掌权人对菲比她们灌输这样的理念,然后间接传达给她。
思虑再三,阿漂决定跟着这个管家去见一见那位翡萨烈的家主。
在前往翡萨烈的组地的路上,阿漂注意到这位管家身上,也有一个与赞妮类似的小药瓶吊坠,阿漂就询问管家是否认识赞妮?
管家也爽快地将赞妮与坎特蕾拉家主之间的关系以及能说的事情,都告诉了阿漂,诚意满满。
这下,阿漂才算知道了,赞妮屡次忧心的那个故人,原来是翡萨烈家族的家主啊?
如此想来,凭借阿漂对赞妮的信任,爱屋及乌,也是对翡萨烈的家主信任了几分。
..........
阿漂跟随管家进入了翡萨烈家族领地内,属于坎特蕾拉的城堡。
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士,身着紫色长裙,脚踩白色高跟鞋,浑身透着成熟的美感与韵味,duangduangduang优雅地从台阶上拾阶而下,步入了阿漂的视野。
她与阿漂互相认识过后,阿漂也逐渐在这座城堡内的熏香中放松下来,
这里似乎真的很安全,也很安静,这位坎特蕾拉家主也很友善,与她印象中的翡萨烈完全不一样。
阿漂甚至放松下来跟坎特蕾拉叙旧,说赞妮跟她提起过坎特蕾拉,还说赞妮说坎特蕾拉嘴唇白得像死人,眼袋都耷拉到嘴角,
如今一看,哪有这回事?坎特蕾拉家主分明是容光焕发嘛~
坎特蕾拉微笑地解释道:之前久病缠身,睡眠一直很不好,也无力约束族人,近几日才好起来的。
接着,也该谈正事了。
坎特蕾拉告诉阿漂,黎那汐塔也有鸣式,而那些人追杀阿漂,正是因为被鸣式蛊惑了,而翡萨烈作为岁主最虔诚也最原初的信徒,受到英白拉多的庇护,才没有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
阿漂恍然大悟!原来她没犯什么罪啊?都是鸣式的错啊?
这个鸣式太邪恶了!害得她那么狼狈!
必须狠狠地帮助翡萨烈家族讨伐这个鸣式!
然后坎特蕾拉又接着跟阿漂说,英白拉多留下了预言,说阿漂是能够拯救黎那汐塔的人。
阿漂:这我熟啊!在今州也是岁主预言这一套!翡萨烈家族能处!她们包是好人的!
接着,坎特蕾拉带着阿漂进入了翡萨烈家族的密室,里面有岁主英白拉多留给阿漂的力量与“钥匙”——神权剑·提尔芬。
阿漂:噢~对了对了,这下剧本对了!我就说嘛~
然后坎特蕾拉向阿漂介绍密室中央的雕塑——一头长着独角的黑色的鱼。
她告诉阿漂,这才是黎那汐塔岁主的真实样貌,外面流传的岁主雕像:鱼尾天马像,是被污染的岁主的模样。
阿漂想了想:黎那汐塔四处环海,典型的海岛文明,岁主是一条鱼很正常嘛!
怪不得外面的人都疯了要追杀她!原来是信仰被鸣式给污染了,错信了鸣式啊!
最后,坎特蕾拉引导着阿漂去拔那柄插在剑座上的神权剑。
阿漂郑重地走上前,对着大鱼雕像,神情肃穆——接下这剑,就意味着,她将接过拯救黎那汐塔的责任!
谁知,当她的手握住剑柄的时候,那散发着神圣光芒的神权剑,突然库库冒黑气!
那些黑气还往阿漂的身体里钻......
利维亚坦可是连老马(英白拉多)的底层代码都找出来了欸!污染祂的几把剑有什么难的?
阿漂的意识越来越昏沉,身体越发趋于无力,她隐约间仿佛看到眼前的大鱼雕像动了起来......
她体内的力量在尝试对抗那入侵的黑气,甚至阿布都捏着鼻子想要把入侵阿漂体内的难吃玩意儿给帮忙吞下,可是......收效甚微,仅仅只能延缓那黑气的入侵速度而已。
没几秒,阿漂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失去了,软绵绵地就要瘫倒在地上,却被身后的坎特蕾拉快步上前给扶住了,
一缕异香随之窜入阿漂的鼻腔——
阿布昏迷了,
阿漂体内的时序之力、来源于无相燹主的战争·鸣式湮灭之力、以及来源于弈昇(龙种)的鸣式共鸣之力,全部陷入沉寂。
那道蛮横的黑气终于毫无阻碍地占据了阿漂身体与精神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坎特蕾拉...你.........”
阿漂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正在兴奋舔着嘴角,一脸邪异笑容的翡萨烈家主——原来她才是大boss!!!?
“你终于......落到我的手上了吧~漂泊者~?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坎特蕾拉俯下脸,靠近阿漂,眼中疯狂的占有欲让阿漂感到一阵恶寒,一股强硬的意志顺着坎特蕾拉的视线钻入她的脑子里,好像要接管她的身体.....
“命运?并非不能战胜~吾用二十年的时间,终于证明了这一点。”
“坎特蕾拉”自言自语着,阿漂的意识也越来越消沉,一片没有边际的黑暗在阿漂面前降临,没有什么能阻挡它.....
“以后,你的命运,你的特殊,你的一切——都归我了~让我去帮你吞噬所有的鸣式!让我去看看世界之外的风景吧!?桀桀桀桀桀桀!”
“我会替你........”
祂怀中的阿漂似乎彻底没有反抗之力了,祂就开香槟怎么了?这总不算半场开香槟了吧?总不会发生像上一次那样的意外了吧?
还不等“坎特蕾拉”在祂的战利品面前得意完,一道响彻黎那汐塔的龙吼声降临,将阿漂体内的力量唤醒!将坎特蕾拉体内利维亚坦的意识驱逐!
意识突然清醒的坎特蕾拉和她怀里的阿漂,大眼瞪小眼,两脸懵逼。
“吭昂昂昂——!!!”
【鸣钟·涤荡】
“利!维!亚!坦!”
“给我从芙露德利斯的身体里——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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