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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应对跨世界游戏入侵和凯尔希文件地狱的双重夹击下,我,老大,偶尔还是会摸出手机,履行一点“传统艺能” - 召唤新干员,给钢铁阵线的日常增添一点(鸡飞狗跳的)新气象。

这一次,召唤阵的光芒柔和散去,现出一位娇小安静的菲林族少女。她抱着一把几乎等身高的沉重铳械,浅褐色的耳朵微微抖动,碧绿的眼眸里带着刚睡醒般的朦胧 - 是迷迭香。

几乎是一瞬间,这位安静又略带脆弱气质的少女,就精准击中了“顶尖四兄弟”(自封的)那点贫瘠的保护欲和过剩的好奇心。

我第一个冲上去:“是迷迭香!快来让博士看看!这耳朵手感肯定不错……”(试图上手rua)

坤坤爆眼睛发亮挤开我:“小妹妹饿不饿?哥带你去厨房!刚烤的蜜饼管够!” - 虽然听起来更像他自己馋了。

孤鬼抱着手臂,努力显得很酷:“这大家伙(指铳)比你人都沉吧?要不要哥教你怎么扛更省力?” - 尽管他刚才偷偷试拎了一下没拎动。

明剑已经不知从哪摸出仪器,镜片反光:“菲林族特种作战适应性…与重型铳械的神经同步率…值得记录。” - 完全进入了研究状态。

迷迭香被我们这过分热情(且意图可疑)的欢迎阵仗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把铳械抱得更紧,小声呢喃:“博士…?大家…?”

接下来的几天,迷迭香理所当然成了基地新宠。我们四个像发现了新玩具(惭愧)一样围着她转。我带她“熟悉环境”(实则摸鱼闲逛),坤坤爆变着花样投喂零食(并趁她不注意偷吃),孤鬼滔滔不绝传授“实战经验”(尽管迷迭香看起来并没听懂),明剑则持续记录数据(尤其关注她无意识散发的微弱源石技艺波动)。

我们完全沉浸在“新手福利期”的兴奋里,却根本没留意到 - 不远处,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正静静望着这一切。

是阿米娅。

她记得三天前的下午,她画了一幅画,想给博士看。那是她花了好久才完成的,画上是他们五个人手拉手站在基地门口。她兴冲冲跑到指挥室,却看见博士正耐心地教迷迭香如何使用战术地图,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轻柔。

她记得昨天训练场上,孤鬼答应要教她的新招式。她在那里等了一个小时,最后只看到孤鬼在远处比划着向迷迭香演示什么,完全忘记了和她的约定。

她记得厨房里飘来的蜜饼香味,那是坤坤爆特制的。她满心欢喜地跑去,却看见坤坤爆正把最大最香的那块递给迷迭香,还笑着说“新来的妹妹要多吃点”。

她记得明剑哥哥的实验室门口,她敲了三次门,想听上次没讲完的星象故事。但明剑只是匆匆开门说“现在很忙,改天吧”,然后又回去记录迷迭香的数据。

每一天,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她心上。她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变得不重要。那个曾经被大家捧在手心的小兔子,现在好像成了碍事的存在。

直到这次晚餐,我们四人又兴致勃勃讨论该给迷迭香房间添什么新家具,再次习惯性忽略了旁边一直安静吃饭的阿米娅。

“啪嗒。”

阿米娅的勺子掉进餐盘,发出突兀的轻响。

她猛地抬起头,眼圈已经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拼命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一直以来的乖巧和忍耐在这一刻彻底崩碎。她伸手指向旁边正小口吃饭、对发生什么尚显茫然的迷迭香,声音发抖却异常清楚地喊出来:

“凭什么?!”

餐厅霎时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望过来,刀叉落在盘中的声音都显得刺耳。

“凭什么她一来…你们都只看着她?!”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博士明明说最喜欢阿米娅了!那天晚上你明明说过,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孤鬼哥哥答应教我防身术的!我在训练场等了好久好久,直到天都黑了…” 泪水终于决堤,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她转向坤坤爆,声音破碎得让人心碎:“那块蜜饼…你说好要留给我的…我看到你给她了…那上面有我最喜欢的坚果…”

最后她看向明剑,几乎泣不成声:“明剑哥哥…我的星星故事…你还没告诉我结局…”

她瘦小的肩膀剧烈颤抖着,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委屈:“你们是不是…都不要阿米娅了?是不是有了新妹妹…我就多余了?”

最后一句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大颗眼泪像断线珠子般滚落。她猛地推开椅子,餐具哐当落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

迷迭香吓了一跳,抱紧铳械不知所措地看我,耳朵害怕地贴在头上。

我心里狠狠一揪,铺天盖地的愧疚砸下来。我他妈到底在干嘛?!

“我去看看!”我起身瞪向旁边三个同样一脸懊恼的家伙,“你们仨!好好反省!”

沿着走廊追出去,细微的抽泣声引导我找到蜷在医疗部门口角落的阿米娅。她蹲在地上,脸深深埋进膝盖,小小身子哭得一抖一抖,像个被丢弃的布娃娃。

我心里发疼,慢慢蹲到她面前,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阿米娅…”

“走开!”她带着浓重鼻音喊,不肯抬头,反而把脸埋得更深了。

“对不起…是博士不好…”我尝试伸手轻放在她颤抖的肩上,却被她猛地甩开。

“不要碰我!你去陪新妹妹啊!”她的声音闷在膝盖里,却字字扎心,“反正她比我乖,比我厉害,不会老是缠着你…”

我的心像被什么攥紧了:“不是这样的,阿米娅…”

“就是!”她突然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你们都不要我了!我知道的!我都看到了!”

她开始一件件数着,声音破碎而颤抖:“那天下午…我拿了画给你看…你在教她看地图…根本不理我…” “昨天…孤鬼哥哥忘了教我招式…” “厨房的蜜饼…明明是我的…” “明剑哥哥的故事…永远都没时间讲完了…”

每说一件,她的眼泪就掉得更凶,我的愧疚就加深一分。我从来不知道,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她心里积压了这么多这么深的委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跪坐下来,与她平视,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的泪水,这次她没有躲开,“是我们太疏忽了,被新鲜感冲昏头,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

她抽噎着,眼睛又红又肿,像只受尽委屈的小兔子。

“但是阿米娅,你要相信,”我捧住她湿漉漉的小脸,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在博士心里,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替代不了。”

她吸着鼻子,眼神里满是怀疑和受伤:“骗人…你们都喜欢新来的…”

“真的不是。”我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记得吗?你刚来的时候,我也是这样陪着你的。教你认路,给你讲故事,陪你训练。”

她的哭泣渐渐变成了小声的抽噎。

“迷迭香姐姐刚来,对这里很不熟悉,也很害怕。博士和哥哥们只是希望她能快点适应,就像当初帮助你一样。”我轻声解释着,“但这不代表我们不爱你了。”

她低下头,小声说:“可是…你们都不理我了…”

“是博士错了,”我把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我向你保证,从今天开始,每天都会有专属阿米娅的时间。你想做什么,博士都陪你。”

她抬眼看了看我,眼神终于软化了一些:“真的?”

“真的。”我郑重地点头,“不仅是我,孤鬼哥哥欠你的训练课程,坤坤爆哥哥欠你的蜜饼,明剑哥哥欠你的故事,全都要加倍补回来。”

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以博士的名义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你感到被忽视、被冷落。你是我们钢铁阵线最重要的小公主,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

她终于停止了哭泣,虽然还在时不时地抽噎,但已经愿意让我帮她擦干眼泪。

“来,”我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我们回去。我要让坤坤爆把他私藏的所有顶级蜜饼都交出来,从此那就是阿米娅专属的零食。还要让孤鬼制定详细的训练计划,明剑准备好所有的星象故事。”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把小手放在我的掌心。我小心地握住,感受着她指尖的冰凉。

“不过…”她突然小声说,眼睛还红红的,“博士能不能…先抱一下?”

我的心瞬间化成一滩水,立即蹲下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小小的手臂也环住我的脖子,把还带着泪痕的脸埋在我的肩头。

“对不起…”我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她在我的肩头轻轻点头,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浅浅的笑容。

看着她破涕为笑,紧紧牵着我的衣角跟着我往回走,我暗下决心:这关注度平衡,以后真得时时留心。毕竟对这世界也好,对这只小兔子也好,我们这“顶尖四兄弟”,就是她仅有的依靠了。

回到餐厅时,坤坤爆已经端出了一大盘特制蜜饼,孤鬼拿出了详细绘制的训练计划表,明剑甚至准备好了星空投影仪。迷迭香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到我们回来,轻轻对阿米娅说:“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阿米娅摇摇头,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没关系,我们一起吃蜜饼吧。”

看着两个孩子坐在一起分享点心,我们四人交换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眼神。这一课,代价沉重,但值得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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