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着我！”
艾尔用力蹭着瑟尔特冰冷的手掌，像一只试图用气味标记所有物的野兽，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宣告：
“我才是......”他仰望着瑟尔特，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冰蓝色的眼眸中水光潋滟，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我才是您最乖的......最好用的狗，对不对？”
“主人？”
他抓着瑟尔特的手，引导着那冰冷的手指，抚摸过自己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划过他微微颤抖的眼睫，最终，停留在他因为激动而微微张开的、柔软的唇瓣上。
“只有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扭曲的笃定。
“只有我懂得如何取悦您，只有我会为您扫清一切碍眼的垃圾，只有我会永远、永远守在您身边......”
他的眼神迷离而狂热，像是陷入了某种自我献祭的谵妄。
“除了我......”他几乎是呓语般，重复着，强调着，语气从质问渐渐变为一种卑微的、近乎绝望的乞求。
他抓着瑟尔特的手，引导着那冰冷的手指抚摸过自己发烫的眼角，颤抖的嘴唇，仿佛在展示一件独一无二的、精心打磨的作品。
“其他的家伙......都不需要，对不对？主人？您只需要我......就够了，对不对？”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狠厉的决绝，眼神却亮得骇人，如同燃烧的蓝色火焰。
他仰着脸，将自己所有的脆弱、偏执、疯狂和那沉重的爱恋，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瑟尔特的目光之下。
瑟尔特任由艾尔抓着自己的手，任由那滚烫的眼泪濡湿自己的指尖，任由那些带着占有欲和卑微意味的话语，如同密集的雨点，敲打在他冰冷的心房上。
他的目光，剖析着艾尔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化，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和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滚烫的情感。
寝宫内一片死寂，只有艾尔压抑的、破碎的呼吸声，以及窗外永恒之月那亘古不变的、清冷的光辉。
良久，就在艾尔几乎要被这漫长的沉默逼疯时，瑟尔特终于动了。
他没有抽回手，而是就着被艾尔紧握的姿势，用那冰冷的手指，略带力道地捏住了艾尔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那张布满泪痕、写满疯狂与乞求的脸。
冰冷的、带着雪松气息的唇，再次覆上了艾尔那因为激动和哭泣而微微张开的、温热颤抖的唇瓣。
这个吻，缓慢，深入，带着一种近乎品尝的、探索般的耐心。
他的舌细致地扫过艾尔口腔内的每一寸领地，如同在确认某种独一无二的印记，带着一种无声的、却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冲击力的宣示。
艾尔彻底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质问、不安、嫉妒，都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带着某种安抚和确认意味的亲吻中，土崩瓦解。
他被动地承受着，感受着瑟尔特那冰冷气息的侵占，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只能更加用力地抓住瑟尔特的手臂，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浮木。
一吻结束，瑟尔特稍稍退开，两人之间牵扯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他的目光依旧深沉，落在艾尔那被吻得红肿、泛着水光的唇上，以及那双写满了迷茫和劫后余生般悸动的冰蓝色眼眸。
艾尔依旧沉浸在那个吻的余韵和巨大的不安中，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追问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
就在这时，瑟尔特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以及一种深植于骨髓的理所当然，清晰地砸在艾尔身上：
“吵死了。”
简单的三个字，如同冰锥，瞬间冻结了艾尔所有翻腾的情绪。
然而，瑟尔特的话并没有结束。
他捏着艾尔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迫使对方更加清晰地看到自己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唯独映照着他身影的黑暗。
“听着，”瑟尔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律法般的力量，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艾尔的心上。
“你是特别的。”
艾尔的瞳孔猛地收缩。
瑟尔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刻刀，描绘着艾尔脸上每一寸因震惊而僵硬的线条，继续宣告：
“是唯一的。”
他顿了顿，看着艾尔那双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光芒的冰蓝色眼眸，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却无比清晰的弧度，那弧度里充满了独占的、近乎残忍的满意。
“我只需要一条狗，”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宣示所有权的笃定。
“而它的名字，叫艾尔·夜刃。”
“所以，闭上嘴。”
话音落下的瞬间，艾尔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不再颤抖，不再哭泣，只是死死地盯着瑟尔特，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刻进灵魂深处。
特别的......唯一的......只需要他......
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狂喜和满足感，如同海啸般冲垮了所有的不安和嫉妒。
那扭曲的爱恋，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极致的确认和回应。
他不需要再问那些愚蠢的问题了。
他猛地扑上前，再次紧紧抱住了瑟尔特，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对方微凉的颈窝，用力地呼吸着那独一无二的、属于他的气息。
瑟尔特没有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那只手从艾尔的下巴滑落，转而有些生硬地、却带着明确意味地，落在了他柔软的黑发上，极轻地揉了揉。
“吵死了。”他又重复了一遍，但这次的语气里，那丝不耐早已消散，只剩下一种近乎纵容的、无奈的叹息。
艾尔在他怀里用力摇头，闷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开心：“不吵了......对不起，Sire，我不吵了......”
他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亮得惊人，里面所有的阴霾都已散去，只剩下全然的、扭曲的幸福和依赖。
他像一只终于被主人确认了独一无二地位的忠犬，用脸颊讨好地蹭了蹭瑟尔特的手心。
瑟尔特垂眸看着他这副模样，指尖拂过他依旧湿润的眼角，将那残留的泪痕拭去。